秦淮茹正跟趙學武說話,賈東旭站在門口甕聲甕氣的說:“媳婦兒,還磨磨騰騰的干啥?趕緊把飯菜擺上,上了一天班,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
棒梗小家伙也跟著抗議到:“媽媽,我也餓了?!?
“我看你們父子倆就是餓死鬼投胎?!?
秦淮茹罵了一句,沖趙學武淺淺一笑,挺了挺很高的地方,拿著毛巾忙著回去了。
然后輪到趙學武洗臉,洗手。
等他進屋,桌子上早就擺好了飯菜,一家人都做好了等他。
弄得他有點兒歉意的說:“媽,哥哥,大嫂,小妹,還有小虎,你們吃嘛,等我干啥?”
“你這孩子,看你說的,人都沒到齊,能動筷嗎?今晚有好吃的,肯定全家人都齊了再吃呀?!?
老媽一句話,讓趙學武很感激,他們家的家風就是正。
別看老媽沒啥文化,又是一個家庭婦女,可除了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條,把他們兄妹幾個的三觀,也是帶的很正。
老媽說吃好的,趙學武端著碗望向桌子中間,看到今晚果然有好菜。
除了豬肉燉粉條,還有雞腿,以及醋溜白菜。
于是問道:“媽,今天啥日子呀?一下弄兩個葷菜,這日子過得不錯呀?!?
“前些日子你們不都說日子過得太寡淡了嗎?如今你哥哥轉正了,工資也提高了,他每個月多拿出5塊錢。
伙食自然就提高了嘛,這么說吧,咱家最苦的日子算是過去了?!?
劉彩娟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帶著一種激動的情緒。
過去的日子實在是太苦,好在終于苦盡甘來,看到了希望。
在望著哥哥說:“老大辛苦了,你那么小就參加工作,賺錢養家不容易?!?
“老二,你說啥?我是大哥,自然的先干活兒呀,不然還當什么大哥呀?”
老大趙學文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于他來說,自己是家里的老大,有句話叫先長成的樹木就先經歷風雨。
所以他覺得自己干活兒是天經地義的,沒別的想法。
當時條件艱苦,家里兄弟姐妹又多,一般來說,排行在前面的,自然會吃更多的苦讀更少的書。
而后面的,隨著家庭生活的改善,吃的苦自然會少一些,讀的書也自然多一些。
甚至考上大學啥的,都是正常的事兒。
這是時代的產物,家家都差不多。
但趙學武還是覺得,當初如果家里不是條件太差,老大應該不會那么早就從學校出來。
至少讀到高中畢業,工作也不至于那么差。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只有已經發生的事兒,對于未來,只能盡力把握。
就在趙學武他們家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飯的時候,傻柱卻很郁悶,他從食堂搞了點兒東西回來。
然后對妹妹說:“雨水今天你歇著吧,看哥哥給你弄倆好菜。”
雨水一天啥?這明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呀。
她站在門口,抬了頭看看天空,果然太陽在西邊。
不過不是升起來,是要落下去,于是弱弱的問道:“哥,咋啦?今晚有好吃的?”
“對,要不說當廚子有好處?別人都往家里搞東西,你哥也不是傻子對吧?
反正那么大的食堂,那么多人吃飯,隨便搞點兒,也夠咱兄妹兩次了?!?
傻柱打包了一個飯盒,他一邊把飯盒打開,從里面往外拿東西。
里面有一小坨肉,肉有肥也有瘦,當年可不流行凈瘦肉,肥肉才是好貨。
所以傻柱也搞了一些肥肉回來,另外還有倆雞蛋,和一個番茄。
他準備來一個炒肉絲,雞蛋番茄湯,櫥柜里面還有炒花生米,這樣就齊活了,有肉,有酒,有米飯。
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不讓自己插手廚房的事兒,雨水干脆回耳房做作業,讓哥哥弄好了叫她。
傻柱翻了翻白眼兒說:“你把書本子拿下來做不行嗎?我都說很快,那肯定就是很快?!?
雨水覺得哥哥說的有道理,興高采烈的在傻柱屋里的小方桌上做起作業來。
沒多一會兒功夫,傻柱端著炒肉絲出來說:“雨水,快把本子收了,把碗筷擺上,還有酒杯,今晚我要讓你嘗嘗哥的手藝?!?
“哥,你的手藝還用嘗嗎?不用說都是杠杠的,不過跟爹比起來還差點兒。”
雨水兩眼亮晶晶的說道。
1955年的時候,雨水大概十來歲,讀小學三年級。
她一提老爹,傻柱就不高興的說:“別提他,一個跟著寡婦跑了的玩意兒,連孩子都不要的人,提他干嘛?
提到他我就心煩。”
“但他始終是我們的爹呀!哥,我有點想他了,要不我們啥時候去看一看爹,咋樣?”
雨水兩眼可憐巴巴的望著傻柱,傻柱把手中的盤子放在桌子上,有點兒煩躁的揮了一下手,又瞪雨水一眼。
本來要一口拒絕,結果發現妹妹的眼睛里,竟然眼淚汪汪的,于是嘆了口氣說:
“去就去咯,星期天就去?!?
“好哇好哇,就要去看爹嘍,可憐我這沒媽也沒爹的孩子,不過幸好還有一個哥,雖然我哥經常也不怎么管我,但總比沒有好啊。”
雨水說完跳起來。
傻柱有些氣惱的說:“我沒管你嗎?你讀書的學費,還有吃飯,穿衣的錢,不都是哥掏的。
現在是哥在養你,知道不?”
“哥,我知道你發那么大的火干嘛?哥,我覺得如果我有個嫂子就好了,我好想有個嫂子。”
這雨水,到底是女孩子,很感性,想要的東西也多。
主要平時太孤獨,一個幾歲媽就沒了,爹也跑了,跟著哥哥長大的孩子。
她內心的孤獨與苦悶,還有對幸福家庭的向往與渴望,別人是無法理解的。
“嫂子個屁,還吃不吃飯了?我看你想的事兒真多。”傻柱說完又回廚房端番茄蛋湯。
等他把番茄蛋湯端回來,雨水已經抹完桌子,擺好了碗筷和酒杯,還拿出了半瓶酒。
傻柱把番茄蠆湯擱在桌子上,打開櫥柜的門拿炒花生米,結果發現盤子是空的,連一粒都沒有了。
氣的想罵娘,他知道,肯定又是棒梗這家伙干的。
要是換了別家孩子,以傻柱的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面對秦淮茹的孩子棒梗,傻柱就像前世欠他的一樣,除了郁悶,還是郁悶。
因為有火發不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