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送老太太回后院兒,賈張氏回家后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傻柱也帶著妹妹回去了,當事人一個都不在,一大爺沖大家擺擺手說:
“大家都散了吧?別總圍著了,嘰嘰喳喳的吵的心煩。”
二大爺家老二劉光天在旁邊哼哼:“我說一大爺,賈東旭是你的徒弟,按理你應該向著他才對,怎么我感覺你是向著傻柱呀?”
“我誰也沒向著,你這小子年紀不大,挺喜歡管閑事兒的,還不趕緊回去,小心你爸抽你。”
一大爺罵了劉光天一句。
劉光天縮了縮脖子,卻并沒有被一大爺的話瞎跑,而是依然嬉皮笑臉的樣子說:
“一大爺,你是不是希望以后讓傻柱給你養老哇?不過我覺得吧,不管是賈東旭還是傻柱,都靠不住。”
劉光天這家伙明顯是別有用心,挑撥離間,居心不良。
可惜一大爺不聽他的,一大爺瞪了他一眼,哼哼:“你小子再不走,信不信我抽你?
我找誰養老是我的事兒,你瞎操什么心?反正不會找你養老就是了。”
“一大爺,說不定喲,如果你以后把房子給我,我就給你養老。”
二大爺三個兒子,劉家三兄弟要說口才最好,當屬老二劉光天。
這小子年紀不大,卻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樣,敢跟一大爺講條件,挺牛掰的呀!
可惜他正在那兒瞎屁屁,二大爺黑著一張臉走過來了,嚇得這小子拍拍屁股,直接溜了。
這邊大家也陸續散了,趙學武老娘劉彩娟帶著兒媳婦,孫子,還有閨女,一家人回屋準備弄中午飯吃。
小虎進屋后對劉彩娟說:“奶奶,他們怎么那么喜歡打架呀?那我在院子里雞飛狗跳的,不過我覺得挺熱鬧。”
小家伙說完忽閃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家里的三大人。
姑姑趙學敏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說:“你小孩子懂啥?玩兒你的螞蟻去,下午姑姑帶你出去玩兒。”
“好吧,姑姑,我要吃糖,我還要吃瓜子,花生,你帶我出去就要給我買。”
小家伙其實是故意這么說的,他知道姑姑沒錢,逗她玩兒嘞。
“我說你是故意的吧,咱全家除了你,就是我,我們兩個人最窮,帶你出去玩兒就不錯了,還想吃東西。
吃東西問你媽要錢。”趙學敏說完挑了挑眉,瞪了小家伙一眼。
“咱家虎子乖,咱就玩兒,不吃東西行不?”
白倩倩不會輕易掏錢跟兒子買零食吃,她最擅長的就是忽悠。
不過小虎比較聽她的話。
“媽媽,我本來就不吃東西,我跟姑姑開玩笑的,我知道她沒錢,咱們家最富裕的是奶奶,奶奶是大管家,手上最多錢了。”
小家伙說完咧開嘴笑了。
“你奶奶才不是大管家,她是大財主。”趙學敏跟小家伙開玩笑。
結果小家伙又哼哼著說:“姑姑,就奶奶手上那點兒錢能稱得上財主?財主家的管家婆都比她有錢。”
小家伙一句話把仨大人都逗笑了。
劉彩娟直接表態:“乖孫子說的對,奶奶口袋里這點兒錢,都是平常的生活費,奶奶沒錢,不是財主。”
“小虎乖,自己去玩兒吧,媽媽煮飯去了,中午你想吃點兒啥?”
白倩倩本來是隨口一問,這年頭啥都要憑計劃,趙學武又沒在家,他們能吃啥?
有稀飯,饃饃吃就不錯了。
“媽媽,我啥都不想吃,我想等二叔回來,他肯定會給我帶東西。”小家伙原來有想法呀。
“對,你二叔今天第一次去阿姨家,也許回來真有東西嘞。”白倩倩又開始忽悠。
結果小姑子趙學敏潑冷水說:“虎子呀,就別指望你二叔了,他今天去不被收拾就對了,還有東西,有個屁呀!”
“姑姑,你說臟話了。”因為他們家有規定,誰都不能說臟話。
平常大家也很少帶臟字兒,特別是在孩子面前,正因為這樣,虎子才提出了抗議。
趙學敏拍了自己一巴掌,趕緊跟小虎道歉:“對不起啊,虎子,姑姑就是嘴欠,記不住,你看我都給了自己一巴掌。
以后我要向虎子學習,絕不說臟話。”
“我們家從來不說臟話的是我二叔,媽媽跟奶奶有時候都記不住。”小家伙成了家里的監察委了。
弄得白倩倩和劉彩娟婆媳倆都尷尬的笑笑,向小虎保證,以后多注意,說話盡量不帶臟字。
一家人說著,然后劉彩娟和兒媳婦白倩倩,進廚房弄飯弄菜。
小家伙自己玩兒,趙學敏進屋做作業。
她已經進入了高考的沖刺階段,雖然是班里的學霸,大概率考上大學沒問題。
但小姑娘很自律,而且目標很明確,平時抓的很緊,只要有時間,不用人吩咐,直接學習去了。
而這邊賈東旭家里,賈東旭回屋后整個坐在床沿上黑著一張臉。
他老娘賈張氏坐在一把椅子上也不說話,棒梗不知溜哪兒玩去了?
小當在媽媽秦淮茹懷里,母女倆坐在桌子邊的椅子上,也是一言不發。
全家進入一種冷戰狀態,既沒人進廚房弄飯,也沒人首先打破僵局。
就這么就這么僵持了好久,小當哭著對秦淮茹說:“媽媽,我好餓,媽媽,我們家什么時候才做飯呀?”
“你坐好,我這就去弄。”秦淮茹原本想就這樣僵持下去,可想到孩子,大人餓了無所謂,孩子餓了會叫喚,會哭。
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最后她選擇了妥協,起身進廚房做飯。
當然,在這樣的年代,做飯其實也簡單,熬夜的稀飯,蒸點兒饃饃,粗糧的就叫黑饃饃,然后再弄點兒咸菜。
肚子餓了,啥都好吃,沒那么多講究。
饃饃蒸好,棒梗也回來了,七八歲的孩子正是淘氣的時候,當然也正是一天比一天吃的多的時候。
這家伙進屋直奔廚房問道:“媽,啥時候才吃飯呀?我好餓。”
“餓了就吃個饃饃唄,不過今天是粗糧蒸的黑饃饃,可不許挑食。”
秦淮茹說完跟了秦淮茹一個,因為剛從蒸籠里拿出來,還有點兒燙。
棒梗被燙的把饃饃從左手轉到右手,又從右手塞到左手,最后用衣服包著,才終于拿穩了。
然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結果覺得有點兒難吃,皺了皺眉,想說點兒啥?
被秦淮茹瞪了一眼,于是拿著饃饃跑開了。
這邊小當雙手捧著一個饃饃,看著黑不溜秋的,本來不想吃,但因為實在太餓,最后還是試著咬了一口。
然后嚼吧嚼吧的往肚子里吞,卻感覺這玩意兒好難吃。
有一種澀澀的感覺,可不是嘛,里面有高粱面。
在后世,因為脫了皮,又因為加的比較少,很多人都覺得這玩意兒很好吃。
被賦予健康食品,因此價格還不低。
可在1961年的時候,沒有脫皮的高粱粉,真的很難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