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出圍殺奔他鄉(xiāng)
- 神姬妙相1:女姬當(dāng)自強
- 萌晞晞
- 9075字
- 2023-06-19 16:11:10
“戒備!戒備!有大軍夜襲——”
正睡得香的佟妖嬈突然被一陣混亂的吼叫聲、馬蹄聲與兵甲刀劍聲給吵醒了。怎么回事?難道是電視忘記關(guān)了?
“郡主!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一個婢女模樣的人沖進(jìn)帳子里,驚慌道。
郡主?佟妖嬈霍地一下睜開眼,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胡亂打量了那個古裝婢女一番,就嚇得一下閉上了眼,接著又睜開,對上的還是那婢女一臉的焦急。
“怎么回事?”這一開口,佟妖嬈再次怔住了。這聲音清冷矜持中帶著些許威嚴(yán),完全不是自己的聲音啊!這是夢,還是穿越了?她分明在家里睡得好好的啊!
婢女見她開口詢問,急忙答道:“李將軍說有人夜襲,我們被包圍住了!郡主您快想想辦法——”
“好。”佟妖嬈強作鎮(zhèn)定地答了句,從榻上利落地翻身而起,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和衣而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和一身帶有胡服元素的漢服,她更斷定這身體不是自己的了。也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尚有一絲殘念留存在體內(nèi),在不知不覺中,她已迅速穿戴好了女子盔甲,手握腰間佩劍。
“帶我出去看看!”佟妖嬈才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自己這么怕死,怎么能上戰(zhàn)場?這真是這身體的主人還在作祟啊!
婢女雙眼發(fā)亮:“是!郡主一定有辦法的!”
我一定有辦法?也不知道這個郡主是什么來頭?傳說中獨當(dāng)一面的女將?佟妖嬈一面奇怪地想著,一面已經(jīng)走出了帳子。出了帳子,便有一個將士沖來,單膝跪地稟告:“郡主,李將軍說對方兵力三倍于我們,恐怕無法周全了!他會親自帶人拖延時間,讓屬下先帶一隊人馬保護(hù)郡主突圍!”
“我怎能丟下你們!?”佟妖嬈再次不受自己控制地喝道。
“郡主!郡主可是還有對策?”那將士期待地望向她。
對策?佟妖嬈舉目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深處的應(yīng)該算是盆地,易攻難守。現(xiàn)在四周的高地上,全是高舉火把的敵軍,時不時還能聽到他們的叫囂聲。那些話來自現(xiàn)代的佟妖嬈原本是聽不懂的,卻不知為何,她直覺那是鮮卑語,并且還能聽懂一些內(nèi)容,仿佛是在讓他們束手就擒。只是火光中隱約能看到那些士兵都蒙著面,十分奇怪。
“我們有多少人?”這話本來就不該問的,可這個節(jié)骨眼,她沒有辦法慢慢打聽了。
“……只有五千!”那將士一愣,還是答了。
五千不少了啊!敵軍三倍于我,難道有一萬五千人?火把是很多不錯,可這么好的地理優(yōu)勢,對方有必要派這么多人嗎?佟妖嬈沉吟一聲,戰(zhàn)場上虛張聲勢的做法她見得多了,不由起了疑心。
她又問:“是誰讓你們駐扎在這里的?”
“郡主今日身子不適,一直昏睡著,是李將軍下令的。”那將士又答,眼中疑惑之色更深了。
一直昏睡!?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一慌。即使是她這種外行人都知道駐軍不能在地勢低洼處,那李將軍怎么可能不知?
“先帶我去見見李將軍,我有法子。”其實她根本沒想到法子,她只是想會會這個將軍。
將士猶豫了:“可是郡主,再不走就——”
“帶路!這是軍令!”佟妖嬈橫了他一眼,自然而然的威壓讓他無法再出聲,只得起身帶路。
“郡主,您怎么還不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李赫見到佟妖嬈迎面而來,不由大急,還呵斥了那個將士:“李允,我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叔叔,是郡主她執(zhí)意……”
原來是叔侄倆啊!佟妖嬈一見著李將軍,就覺得他顴骨高凸,臉頰卻又消瘦,頗有些刻薄小人之相。佟妖嬈這個人在前世喜歡研究些看面相看手相的玩意,只為了能更好地識人。所以一眼就對李將軍產(chǎn)生了排斥感。
“先別慌。我看這陣勢,鮮卑人多半是虛張聲勢,不足為懼。你先帶一批人馬沖鋒試探。”佟妖嬈努力調(diào)動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軍事知識。
“萬萬使不得!鮮卑人恨您入骨,這次必定是有備而來,怎么不足為懼!?郡主不可意氣用事——您想想皇上還在等著您呢!”李赫瞪大了虎目,“你父王死時,也托我照顧好你,我怎能讓你有閃失?”
恨我入骨?皇上等著?這個將軍還是她父親很信得過的舊識?佟妖嬈頓時腦子一團(tuán)漿糊。
“還愣著做什么!?你們快護(hù)著郡主離開!”李赫已經(jīng)當(dāng)機(jī)立斷,抽調(diào)好了人馬,“郡主放心,這次帶出來的兒郎都是叔手下最精銳最忠心的!”
“不……”佟妖嬈還想掙扎,卻被他半扶半逼地上了馬。
李赫一個馬鞭抽下去,馬吃痛嘶鳴,就朝著南邊沖了出去。一隊騎兵自然也緊跟著沖出。
“啊!”在馬背上的佟妖嬈哪里還能冷靜地思考?這馬還跑得這么快,顛簸得厲害。她一點不會騎馬,只能緊緊抓著韁繩,渾身僵硬地趴在馬背上,努力不摔下去。
這也就算了,一路上她的耳邊還時不時會傳來雙方士兵短兵相接的沖殺聲,以及擦身而過的箭矢聲,甚至還有熱血直接濺到了她的臉上!
在電視里看到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和親身經(jīng)歷完全是兩碼事,佟妖嬈的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了!不過好在,也許是李赫真的拖住了對方,沖殺沒持續(xù)一會兒,一隊人馬竟然就成功沖出了包圍圈。
“郡主,我們突圍了!”李允策馬來到她的身側(cè)。
“嗯。不可掉以輕心,繼續(xù)行進(jìn)……”佟妖嬈緩過神,有氣無力地說著。
李允試探地問:“郡主,您沒事吧?”
“無事。你在前面帶路吧。”佟妖嬈不想被看出異常,掙扎著在馬上坐直了,姿勢依舊僵硬。
“是!”李允應(yīng)了聲,策馬趕到前面。
佟妖嬈畢竟不是郡主本人,不熟悉地理位置,只能如此藏拙了。此刻她只有些懊悔,剛才應(yīng)該帶上那個婢女一起,也好從她口中打探些郡主本人的情況。
一隊人馬在黑夜中又前行了一陣子,四下寂靜,偶爾能聽到野獸的叫聲,令佟妖嬈忍不住瑟縮。她想這荒山野嶺的,真是殺人滅口、毀尸滅跡的好地方啊!這么一想,她覺得有些好笑,可笑過之后,反而深深不安起來。
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太順利了!
“停下!”她突然揚聲說。可本應(yīng)該令行禁止的士兵卻沒有人遵從。
“郡主有何事?還是盡快趕路的好。前面更荒僻,追兵追不到。”李允這時策馬靠近,面色淡淡地說。
更荒僻?見他如此反應(yīng),她更不安了,只能強自鎮(zhèn)定地說:“人有三急……”其實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措辭比較符合自己郡主的身分,強烈的不安感讓她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果然,李允一怔,隨即點點頭:“您請自便。”
妖嬈聞言后一陣欣喜,不急不緩地策馬入了樹林深處。她始終覺得背后用目光注視著自己,只好裝模作樣地翻身下馬,思緒飛轉(zhuǎn)。
要趁現(xiàn)在脫身逃跑嗎?雖然沒有證據(jù),可她直覺這隊人馬要對自己不利!只是這荒山野嶺,人跡罕至,自己不熟悉騎術(shù),又能逃到多遠(yuǎn)?
久久想不出對策,一直在磨蹭的妖嬈也覺得拖不下去了,準(zhǔn)備翻身馬上,卻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那腳步是刻意放輕的,要不是踩在草上,只怕是一點響動都不會有。
妖嬈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身體這么耳聰目明,又穿鎧甲,像是親自帶兵打仗的,也許會武功!
這么一想,她心里有了些底氣。可那腳步聲還在接近,妖嬈敏感地察舉到對方有殺氣!看來逃跑勢在必行,只能多為自己爭取時間了。
“李允?你過來偷看什么!”妖嬈翻身上馬,突然暴喝一聲。
那腳步果然遲疑了,也就在著瞬間,妖嬈馬鞭狠狠一抽,一人一馬疾馳而去。
“不好!她要跑了!快追——”李允沒有偽裝自己的聲音。妖嬈一陣后怕,還好自己沒有輕信著叔侄倆,恐怕那些包圍自己的鮮卑人也是和他們串通好的。
之前李赫說鮮卑人恨她入骨,肯定是要除之而后快,那他們是安通外敵想對自己的位置取而代之?可她是郡主,畢竟是女流,應(yīng)該與他們的利益沒有沖突啊!
“駕!駕!”逃命路上無法細(xì)思究竟是誰要害她,妖嬈只能不斷拍馬狂奔。她還想試著調(diào)動自己的武功,卻覺得腹中悶悶,仿佛不得要領(lǐng)。
身后的人聲似乎又近了二十步:“快追上她!讓她逃出去,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是啊,若讓她逃出,總會回過頭和叔侄兩人算賬!妖嬈冷哼一聲,她可是很記仇的。
雙方在追逐中又跑出十幾里路,妖嬈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被追逼之下,慌不擇路,跑上了一座懸崖!
“糟了!”急忙勒馬,環(huán)顧四周,她想尋找有沒有其他下山的下路。
李允等人已經(jīng)追至,策馬一字排開,攔住她的去路。“郡主!你別跑了!你若是不反抗,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尸!”他厲聲說。
“誰要殺我?”沒有退路,妖嬈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
他只是搖搖頭:“郡主你別多問了。”
“哈哈哈——”妖嬈突然放聲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我沒死在戰(zhàn)場上,卻被小人暗算至此!你們也都是跟著我一起上過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的,竟然就這么任小人把國之大將戕害,讓敵國得逞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個郡主在軍中的威信到底怎樣,只是死到臨頭了,難免要夸大其詞,制造一下效果。
卻不想李允還真沒反駁“國之大將”這一說法,反而下了馬,對著妖嬈深深一鞠躬:“我趙國今次能戰(zhàn)勝鮮卑功在郡主。整個趙國沒有一人不知道鎮(zhèn)北王獨女佟妖嬈之名!請郡主受我一拜。”
“不敢。”妖嬈抿著唇。看來他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然而,為趙國長久著想,郡主卻是不能不死!請郡主成全!”李允竟然想讓她引頸受戮。
她才不管原本這個郡主愿意不愿意成全,反正她是不想死!想到這里,她扔掉了馬鞭,想要拔劍。
“郡主。”李允喊了她一聲,“郡主,你的功夫已經(jīng)被制住,否則我怎敢下馬?”
妖嬈挑眉,這么說她武功真的很高嘍?真是不錯。不過,這功夫再高,也得留著命才能使。這一隊騎兵個個精壯,騎術(shù)也在她之上,她的武功又受制,拼殺出去不現(xiàn)實,又無人可以呼救……
看來只能死中求生了!
“請留我全尸。”妖嬈閉了閉眼,索性連佩劍也扔開了。
李允看她如此,不由一笑,正準(zhǔn)備喚人上前,卻被妖嬈的下一個動作驚住了——只見妖嬈竟然狠狠一拽韁繩,然后連人帶馬一起摔下了懸崖!
“愣著做什么!?快下去找啊——”李允氣急敗壞。
“小將軍放心,這懸崖一眼望不到底,郡主武功受制,這么摔下去必死無疑,就讓她選擇自己的死法吧。”其中一個副將是起了惻隱之心的。
李允親自走到懸崖邊上一望,果然深不見底,隨即嘆了一口氣:“也罷,回去吧。”
“咝——好痛!”妖嬈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斷掉了一般,頭也疼得緊。模模糊糊的,她還記得她連人帶馬一起摔下懸崖的時候,自己將身體蜷縮成一圈,并且努力想要靠崖壁上的青松來緩和沖力。甚至在危急時刻調(diào)動起了些許輕功,在即將墜地之前,踏著馬背一沖,握住了藤條,直到藤條被下墜的重力扯斷,她才重重摔落在地。
也正是這樣,再加上有鎧甲護(hù)體,才撿回一條命。那匹馬摔在不遠(yuǎn)處,已然絕命。
她費力地坐起身,活動了下四肢,雖然有些地方破皮了,但骨折的只有左小腿,也不是疼得難以忍受。鎧甲已經(jīng)被磨得稀爛,她干脆就脫掉扔在一邊。好在里面著的胡服破損不多。妖嬈也不懂醫(yī),只能撕下一小段綁腿,然后用樹枝固定住左腿,做個簡單處理。
“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她望了望日頭,如今正值午后日光最烈時,又是夏日,曬得她有些口干舌燥。拖著受傷的腿緩緩走出一段,全身的疼痛才有所減輕。
正當(dāng)她口渴難耐時,不遠(yuǎn)處竟然出現(xiàn)了一小片湖泊!心下歡喜的妖嬈加快了步子來到湖邊,重新在湖邊坐下,用手掬水連喝了好幾口,才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對了,我還不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呢!”這么想著,妖嬈探頭到湖面上,掬水洗了把臉后打量起湖水倒影中的自己。
雖然湖面倒影不如現(xiàn)代的鏡子清晰,妖嬈還是能看個大概。
這是一張清麗素雅的臉龐,眉目中帶著些英氣,算不上傾國傾城,更無甚妖嬈之感,卻也很耐看。尤其是那一雙清冷有神的眸子,帶著令人沉靜的力量。光看這面相和神色,妖嬈也能大致知道原本的郡主是怎樣的人了。
照完面容后,妖嬈就迫不及待地用湖水清洗處理了下身上的傷口。好在傷口都不深,洗掉血口子里的雜物后應(yīng)該就不會感染了。古代的醫(yī)術(shù)不先進(jìn),妖嬈最怕的就是感染,那是要命的。
做完這些,妖嬈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隨手抓了一把泥灰,往自己面上和脖子上抹了抹。她不知道李允那批人會不會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所以得謹(jǐn)慎點。再照了照水面,看到自己變得灰頭土臉,讓她很滿意。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設(shè)法走出這個崖底了。這湖泊要是條小溪就好了,順著走定能找到出路。妖嬈遺憾地?fù)u搖頭,重新爬起往前走。她的肚子一路上早就叫得震天響了,四周也有些果子,可她不敢貿(mào)然摘來吃,就怕有毒。
忍著饑餓又走了一個時辰,眼看就要黃昏,妖嬈心里急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自己又傷了,怎能再露宿野外?
就在這時,一個粗野的聲音從老遠(yuǎn)處傳來:“孩子她娘,快看!我就說今天來打獵能有好東西吧!活生生一個人啊!”
妖嬈瞪大了眼,難道這些人吃人!?不是只有胡人才會這樣嗎?之前按照她的判斷這個國家應(yīng)該是漢人統(tǒng)治的才對啊!
容不得她轉(zhuǎn)身逃跑,那獵戶打扮地人已經(jīng)大步跑到了她跟前:“娘們,你別跑了!跟著我你還能出了這破地方!你給我拿去賣點錢就好!”
“賣錢?賣去哪里,去做什么?”妖嬈嗓音還有些沙啞,少了清冷,聽著卻平白多了媚色。
“當(dāng)然是給貴人做妾嘍!咱們趙國的美人比別國的都美,而且這片兒的都知道,我王三這里的都是去了好人家,到時保管你吃香喝辣!”獵戶很得意地說。
敢情是“專業(yè)戶”啊!這算不算走私美女?妖嬈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面上卻很恭敬地說:“奴家一家路過此地,被劫匪襲擊,滾落懸崖逃得一命,如今傷了腿行動不便。這位大哥若是能助我醫(yī)好腳傷,出了這里,他日富貴,必不相忘!”她絞盡腦汁才想出這么一段文縐縐的話來,就是為了著獵戶能高看自己一眼,別隨便賤賣處理了,為自己爭取更多時間。
“你識字?”那獵戶果然瞪大了眼睛。
妖嬈撒謊不打草稿:“原是書香世家。”她本來還想說自己不僅識字,詩詞歌賦也不在話下,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丟掉書本好幾年,當(dāng)初背誦的那些東西也不知道還記得多少。沒有真才實學(xué),還是先別吹噓了……
“那太好了!貴人們都喜歡這種!”獵戶一撫掌,歡喜道,“孩子她娘快過來!我們又要發(fā)財啦!你快把她先扶回咱們家去——等她的傷治好了,就可以轉(zhuǎn)手了!”
“是,是……”那婦人有些唯唯諾諾的,走上前來扶過妖嬈。妖嬈巴不得,就把左邊的重量都壓到了婦人的身上,順帶解釋了句:“奴家左腿好似折了,不過不太嚴(yán)重。”
獵戶一聽連忙點頭:“骨折我見多了,也會治,不難好!”
“多謝。”妖嬈的嘴角抽搐了下,她總覺得獵戶的“治法”會很簡單粗暴。當(dāng)然了,對于古代的醫(yī)術(shù),她也不能要求太高。
獵戶的家離得挺遠(yuǎn),因為妖嬈走不快,三人走到木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夕陽已經(jīng)落到山后去了。木屋很小,一共就兩間,一間是堆放雜物的,一間是夫婦兩人的。
婦人急著去做飯,稍微收拾下了雜物房就把妖嬈晾在那里了。而獵戶則興致勃勃地給妖嬈治起傷來:“你這個沒折,只是錯位了!我給你掰過來就好!”
妖嬈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好吧……啊!”這話還沒說完,小腿處就傳來一陣劇痛,讓她毫無防備地痛呼出聲。
“好了!”獵戶笑著起身,“別亂動,再養(yǎng)三五天就沒事了。我明天就問問看能不能趕上這一批!”說完,他也走出了屋子。
“只有三五天嗎?不過沒有骨折總是好的。”妖嬈自我安慰著。她聽到獵戶出房間時,傳來落鎖的聲音,他還是防著自己跑了。現(xiàn)在她只要在等著被賣的這幾天里,試著找回自己的武功。也不知道他們用什么辦法制住自己的武功,希望只是暫時的。
在獵戶家中待到了第五天,妖嬈的腿傷差不多養(yǎng)好了,除了還不能太用力和奔跑以外,一切如常,沒有留下病根。
不過獵戶家伙食實在是三餐不知肉味,連粥都稀得很,總讓妖嬈擔(dān)心自己會營養(yǎng)不良。至于衣裳,妖嬈本是舍不得自己那件一看就是上好布料做的胡服的,可畢竟磨破了還沾了血污,不好再穿,只好先用獵戶家中的麻衣將就一下。
這五天里妖嬈都在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人盤腿坐著,試圖感知隱藏在身體里的內(nèi)力,隱約有了些許收獲。只是每每她想要提調(diào)這些內(nèi)力時,卻一陣胸口發(fā)悶,不知是因為武功受制還是自己運功方法不當(dāng)。
這日黃昏,獵戶突然推門進(jìn)來,嚷嚷道:“娘們,快準(zhǔn)備準(zhǔn)備,洗干凈了!你運氣真他娘的好!這批隊伍就是今晚出發(fā)!”他手里還端了盆清水,一進(jìn)門就放到一邊。
妖嬈心頭一跳,這么快?
“是。”起身垂首,她將心思都藏起,走到水盆前,洗了洗臉和頸部,把這幾天抹的灰都清洗掉了。在獵戶家時,她怕獵戶會對自己起色心,不敢露出容色。如今既然是待價而沽,自然是長得越美越不吃虧了。
“有梳子嗎?”妖嬈面向獵戶問。
獵戶雙眼一亮:“你、你這娘們居然——這回可賺翻了!有的,有的!”話音未落,他就已經(jīng)沖出屋子去取頭梳了,甚至忘記提防她逃跑。
“快梳好吧!這個也換上——我這里唯一一套好衣服了,穿上價錢更高!”很快獵戶就回來了,帶著一把陳舊的梳子,還捧了一件半新的淡黃色襦裙。妖嬈接過梳子和衣服,淡淡道:“請回避片刻。”
“好,好……”獵戶笑著走了出去,還老實地關(guān)上了門。
妖嬈先是換好衣裳,接著對著水面梳起發(fā)來。梳順之后,她不會盤發(fā),就仍披散著,添了幾分柔美。畢竟這郡主之前是在戰(zhàn)場上拼殺的,縱使是女子,威壓之氣也不容小覷。用長發(fā)修飾著,也可收斂鋒芒。
“好!好!又識字又美,太好了!”獵戶滿意地看著妖嬈,那眼神仿佛看著金子一般。
感嘆完,他就上前要拽她出去,手伸出一半?yún)s縮了回去。不知道為什么,他接近她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難受的壓迫感,竟然讓他不由自主退縮了。
“快跟我走吧!”他粗聲粗氣地催促。
妖嬈也不答,挺直了腰板率先走了出去,那風(fēng)姿還真有些逼人。獵戶在她身后看呆了片刻,這才跟上去領(lǐng)路。
被他帶著走出好一段路,妖嬈才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隊伍,兩輛馬車,二十來個漢子,還有十個左右的妙齡女子站成一排,似乎在接受挑選。
“快站過去!”兩人走近后,獵戶推了妖嬈一下。
從善如流地站在一個少女旁邊,果然有一個看起來像主事的男人從馬車?yán)锵聛恚€走過女子面前。中意的他就讓其出列。不中意的,便搖搖頭讓人帶回。
最后他來到了妖嬈面前。妖嬈也不藏著掖著,施施然抬起頭,把清麗的面容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面上保持著雍容的神色。
“咦,你是什么出身!?”主事稀奇地問。
“原是書香世家,落魄了淪落至此。”妖嬈吐字清晰,嗓音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冷,卻仍是動聽的。她也想通了,只要不是賣回到趙國權(quán)貴手中,在古代這種信息不暢通的地方,到了別國肯定沒人認(rèn)得出她。也不知道那叔侄倆有沒有死心,能搜索的范圍有多大,還是早點趁著這個機(jī)會遠(yuǎn)離趙國為妙。
“既然是世家,可有名姓?”主事的又問。
“有。妾名佟嬈。”妖嬈想來想去,覺得郡主名頭應(yīng)該不小,得改改。
“嗯。不過貴人才可有姓氏,你家族既然已經(jīng)落魄,現(xiàn)在賣身來此,就換個叫法吧。”主事的聞言點點頭,“就叫妖嬈便可。”
這么歪打正著,倒讓妖嬈哭笑不得:“是。”
主事的看她脾性溫順,笑道:“嗯,如此品貌,可入得了中上的人家。”獵戶在一旁仔細(xì)聽著。聽到主事的這句肯定,面上笑開了花。妖嬈不知道的是,獵戶替這批人販子收集美人已經(jīng)有三五個年頭了,大部分得到的評價都是入中下人家,妖嬈還是頭一個中上呢!
“可以了,你站到旁邊等著一會兒出發(fā)吧。”主事指了指一輛馬車邊的位置,那里已經(jīng)站了四人。
“多謝。”妖嬈沖他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萬福禮,才退到馬車旁。主事的看她舉止也十分得當(dāng),不由再度點頭。
站到四人旁邊后,幾名女子只是相互打探了一番,并不交流。妖嬈還能感受到幾人的敵意,不由有些納悶。同是天涯淪落人,怎么還相互敵視?
為了不自討沒趣,妖嬈開始環(huán)顧四周的情形,幾名漢子喂馬的喂馬,往馬車上搬東西的搬東西,準(zhǔn)備干糧的準(zhǔn)備干糧,各忙各的。主事的看起來則在和幾個送來美女的人算賬。
妖嬈發(fā)現(xiàn)獵戶所得的錢最多,足足一吊銅錢。不過對這個時代的貨幣究竟價值幾何,妖嬈不太了解,只能從獵戶的笑容里推測這一吊錢不算少了。
原來自己還這么值錢?她忍不住抿嘴一笑。
“時候不早了,快出發(fā)吧!”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漢子們手里的活兒都干完了,主事的也休息夠了,便上了馬車,準(zhǔn)備啟程。連帶妖嬈等五女則是被一個漢子趕到了另外一輛馬車上。
這馬車不僅舊,也真是不大,五個人擠在一塊,都只能坐著,想斜靠著休息下都沒空間。如此一來,眾女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你們都老實點,少添亂,不然隨便把你們賣到個破落戶家里去!”仿佛看出幾人的不滿,那漢子突然喝道。
“明白,明白……”眾女一聽,急忙擠出笑容來。
這下妖嬈反而明白了,敢情自己和這幾個女子是競爭關(guān)系啊!她們都想進(jìn)好人家,而自己又被主事的夸獎,她們便嫉妒了。嘖嘖,沒想到她到了古代還要搞這些“辦公室斗爭”。
那漢子看震懾住了幾人,哼了聲,就摔下車簾走了。接著馬車一震,就晃晃悠悠、吱吱呀呀地向前行駛起來了。
妖嬈收回目光,再度認(rèn)真打量了一下四名女子,看她們中三人面色一般,衣裳也是半舊不新,顯然家境不好。只有一名青衣女子與妖嬈一般,可以算得上容光煥發(fā)。可妖嬈的衣裳又是比不過人家的。
就在妖嬈看向青衣女子時,對方也正巧抬起頭,妖嬈嚇了一跳,卻是因為那眉目含情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妹妹好似喜歡我?”青衣女子說起話來也如唱曲一般,聽得妖嬈飄飄然起來。
妖嬈從善如流地答道:“看姐姐面善。”
“我也是呢。”青衣女子嗓音糯糯。
“哼——我說阿青,你可別交錯了朋友。剛才人家主事的說了,她是要進(jìn)大戶人家的貴人,你這個戲子只怕要被比下去了!”一旁的白裳女子冷嘲熱諷道,“還是管好自個兒的前途吧!”
妖嬈一怔,難怪那眸子那嗓子,原來是唱戲的職業(yè)特長啊!
“妹妹勿惱,蜜兒就是這般心直口快。”阿青解釋道,“妹妹是有姓氏的人,定是大度的。”
有姓氏在這里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妖嬈心想。“無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搖了搖頭,告訴她們自己和幾人沒兩樣,都是可憐人,希望她們不要產(chǎn)生過分的敵意。
阿青雙眼一亮:“妹妹果然是書香世家出身,這樣的詩句也只有他們能信手拈來!”剩下三人臉色也有些變了,似是羨慕,似是感慨,又似忿恨。
“多謝姐姐夸獎。我有些倦了,想先歇息片刻,失禮了。”妖嬈看這陣勢也不想和幾人再打交道了,只要她們不對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就夠了。說罷,她就靠著側(cè)壁閉目假寐。
說是假寐,她卻在搖搖晃晃中給睡著了,直到腦袋磕到了什么硬物,才給疼醒。
“妹妹醒了?咱們?nèi)氤橇四亍!?
一醒來,阿青就和她答話。妖嬈點點頭,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又累又餓了。”
阿青噗此一笑:“妹妹從前家境好時,定是衣食無憂,沒吃過這種苦的。不過這一路上雖然苦點,可他們指著咱們賺錢,也不會太過苛待。妹妹放心吧。”
她的好意是顯而易見的,但一穿來就被圍殺的妖嬈警惕性很高,對這種太過突然且沒有緣由的好意只能抱以謹(jǐn)慎觀望的態(tài)度。當(dāng)下,她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聲:“嗯,多謝姐姐指教。”接著她又突然記起改趁機(jī)打聽點什么,便又開口:“姐姐可知道,我們會被賣去何處?”
“我們是要去陳國的。”阿青有些詫異,但還是答了,“這里是靠近陳趙邊境的樊城。”
妖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想再問,卻被人撩開簾子打斷了:“喂,你們兩個還不下來是準(zhǔn)備在車上過夜嗎!?客棧找好了,快跟上吧!”是那白裳女子。
“這就來——”阿青連忙應(yīng)了聲,“妹妹快來。”
“嗯。”妖嬈應(yīng)了聲,便和她一起下了車。
阿青的話果然沒錯,主事的并沒有太過苛待她們,雖然住不了上房,但也沒讓她們?nèi)ゲ窕痖g與雜物間打發(fā),還給了她們兩間房自個兒分配著住。
除了阿青以外的三人都不喜妖嬈,于是便留妖嬈和阿青同住一間房。
安頓下來后,小二送來了晚膳,就一碗濃粥,但也比獵戶家的強了十倍不止。
妖嬈趁熱喝了個精光后,又靜坐半個時辰吐納,才與阿青擠在一張床榻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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