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江云都在研究凌霄劍訣，細細感受劍訣的精妙，按照上面的要求，開拓手指上的經脈。

凌霄劍訣和靈器劍不能在現代輕易露面，但它在枯竭仙域卻可以。

現代仙域一攤子事。

枯竭仙域也不是善茬。

自己身懷無窮無盡的靈氣，也足以改變枯竭仙域的格局，而且枯竭仙域情況更復雜，一定要小心謹慎些。

那邊全是窮鬼。

但不能瞧不起。

窮鬼逼急了也咬人。

枯竭修士的氣海干癟，沒多少靈氣，但人家修煉的術法精妙。

如果真要不死不休，逼得枯竭修士把全部靈氣一次用出，哪怕自己身懷滿氣海靈氣也得提防一二。

探索枯竭的思路比較簡單，就把枯竭當成一座寶庫，茍一些，低調一些，隔三差五過去買點東西，盡量不要和人發生沖突，別暴露自己就行。

如果沖突不可避免。

那就一定要有足夠實力，能瞬殺敵人，絕對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所以在前往枯竭前，江云打算先把這道劍訣學個七七八八，配合自己無窮無盡的靈氣，能多一些底牌。

嗡嗡嗡。

手機忽然響起。

江云正在緊要關頭，顧不上低頭看，過了半小時才拿起手機看去。

有幾個未接來電。

還有十幾條信息。

打開手機查看，電話和信息都是自己小姨發來，她剛看到四環C區遭到襲擊的新聞，讓自己過去住幾天。

“唉。”

江云輕嘆一聲，因為父母的事情，他找遍了親戚朋友，只有小姨給拿了一筆錢，其他人都沒借給他。

可以理解。

借急不借窮，這個時代就是這樣，自己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開口就是幾十萬，不知道哪輩子才還得起。

小姨家里不富裕，但還是給自己拿了四十萬，以自己練氣三層的賺錢能力，這筆錢得不吃不喝攢幾年。

對小姨來說也是。

她個體經營年收入二十不到，這一下就借了兩年的收入，她女兒馬上就要上大學，學習修煉都受影響。

江云回了一條信息，說過段時間再去，然后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還得想辦法賺點錢。

先把欠的錢都給人還了。

……

一晃就到了晚上。

江云聽到門外吵吵鬧鬧的，走到門口從貓眼朝外看去，發現樓道里站著很多人，對門也開著門在看熱鬧。

皺眉把門打開。

看向右手邊的樓梯口，卻見那邊有幾個人打起來了，整個樓道有一半人都在看熱鬧，但沒人上去摻和。

“黑衣服那個，半個月前過來，說是招募道法試驗員，修煉一種新道法，一個境界八十萬，白衣服那個報名參與，結果煉了半個月氣海炸了。”

“臥槽，氣海還能炸了？”

“那誰知道，我也是聽他們說的，要是氣海品質低，還真有可能。”

“那這騙子怎么還敢過來，他不是咱們這片的人吧？以前沒見過他。”

“那白衣服的你見過？好像是這白衣服的半個月前來找女朋友，恰好遇到這黑衣服的，然后就上當受騙了，現在這黑衣服又來找他女朋友。”

“真夠亂的……”

“天賦不行還亂煉，活該。”

江云仔細聽了聽。

新道法試驗是條灰產，因為新創道法太賺錢，但審驗難過，一些公司會花錢找人試驗，和試藥差不多。

嘭。

關上房門。

這和他沒關系，枯竭的傳承是完整的，能輕松通過審查，不需要這套。

黑樓就這種環境，亂七八糟沒個清凈，如果想吃瓜看熱鬧，搬個凳子坐門口，一整天時間能從頭看到尾。

返回房間。

走到桌子前。

江云從儲物袋拿出一桶泡面，也懶得開火，掐訣施法，在手里搓出來一個火苗，端起水壺開始燒水。

黑樓里有靈氣波動檢測裝置，超過一定幅度的波動會觸發警報，以治安罪被抓走，五年起步上不封頂。

這個靈氣檢測儀器在建筑里，目的是建筑不被損壞，剛才那幾個打架的肯定跑不了，小火苗沒多大事。

同時他拿出手機看新聞。

襲擊四環C區和B區的靈獸潮退了，這次的靈獸朝突然沖破防線，讓兩個區來不及反應，都受創嚴重。

自己所在的公寓樓還沒塌，但防線重畫了，公寓樓在防線最前沿。

過了不久。

水壺咕嘟咕嘟作響。

江云把熱水倒入泡面碗里，細細感受一下，這一碗泡面，差不多消耗了一把‘上品法器’所需要的靈氣。

嘖嘖感嘆一聲，江云放下手機把泡面趁熱吃了，也顧不上什么味道不味道的，之后繼續修煉直到深夜。

……

凌晨四點多。

江云終于睜開眼睛。

經過一天的苦修，他已經調動靈氣，在手上開出五條基礎經脈，但此時還比較纖弱，需要再穩固穩固。

開經拓脈非常痛苦，好在現代不缺靈氣，他鋪張浪費肆意妄為，用了不知道多少靈氣，才硬生生沖開。

這種經脈開拓是不虧的。

人體經脈是固定的，在筑基之前全都要開，先后順序沒那么重要。

關鍵在于品階。

現代天賦論一出世，把人的氣海經脈悟性等雜七雜八全都評出三六九等，凡是修煉相關，全有等級劃分。

這是一條無情的線。

影響升學求職婚嫁。

把人的希望徹底澆滅。

很多人痛恨天賦論，江云自己也不例外，但它實際上是科學的。

它的預測精準到殘忍，說你這輩子難以筑基，那你就絕對沒戲。

但同時它也能提供模型，通過數據庫，尋找最適合的修煉方向。

這就是靈根論。

靈根是虛擬的概念，它只是一個全方位的資質模型，種類繁多，能給修士提供精準的各項數據和建議。

江云資質一般，靈根品級剛夠他上個大學，還有一半是悟性拉上來的分，氣海和經脈品質都是中下游。

他的整體評價是：可以修煉到練氣九層，筑基成功率千分之二。

其實這也不差了，起碼能修煉到練氣九層，足夠上大學，畢業后不管做個什么工作，都有穩定可觀的收入。

但問題關鍵在于，模型預測的練氣九層，是一個修士一生的極限。

江云很可能在八十歲時，才能修煉到練氣九層，要一步一步熬上去，也可能在半路嗝屁，到死才練氣三層。

這東西說不好。

自己的資質確實一般。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有很多方式可以提升資質，官方就有類似的東西，我可以賺取貢獻點去兌換。”

“就算不兌換，枯竭仙域也可能存在提升資質的物品，可以去找一找，實在不行，還能探險其他仙域。”

江云目光炯炯。

天樞道術帶來的能力是雙穿門，只要有天樞道術在，他就有無窮無盡的希望，任何事情都有辦法解決。

他是底層出身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機緣的重要性，也比任何人都尊重和珍惜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利用！

起身換上道袍。

江云把儲物袋別在腰間，手里提著靈器長劍，再次掐訣施展天樞。

片刻后。

伴隨一道輕響。

他消失在黑樓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