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那個被總統娶了的他兒子的老婆，那個女人，很漂亮嗎？”

這時，張德瑞的注意力也被這八卦給吸引住了，一行人一邊朝著士兵指的衙門方向走，一邊用路上人都聽不懂的現代普通話肆無忌憚地聊著天。

“那肯定漂亮啊！”主播云仔用十分夸張的語氣說道：“那可是連現任唐國大總統都垂涎不惜和兒子翻臉也要搶過來的總統妃哩！”

“好像是叫什么來著？姓武吧？武什么？總統先是讓她去唐國國教金剛宗出門，然后過幾年以出家為由和候選人離婚，再后來就是還俗變成總統妃了。”

“武照。”旁邊的鐘聲幫卡殼的云仔補充道。

“對對對！武照！好像還有個什么外號是媚娘！”云仔連連點頭，語氣和表情都十分夸張，“我看過照片，那確實是特別特別漂亮！換我的話說不定我也搶。”

“說起來，那個武家以前在我們這兒好像是帝選侯之一來的？”蘇楓雪在一旁感嘆，“結果大分裂后去了那邊一落千丈，如今只能靠給第一家族當側室才能勉強維持其大族地位，真是令人感嘆。”

“畢竟當年武將軍手底下的軍隊都被咱們打光了，自作自受了只能說是。”

“哈哈，也是。”

“金剛宗是什么？”

“一個宗教，以前是咱們這兒的，是個蠻神秘的古老宗教。后來咱們這兒興起滅佛運動，他們就跑海外去了。”

“金剛宗的金剛修士很出名，聽說唐國改造人技術很發達就是和他們的國教金剛宗有關。”

“哦…原來如此。”

…………

一行人就這么一邊聊著天，一邊朝霖安衙門走。路上時不時會有行人好奇地看著這群奇裝異服，操著古怪語言的生番，然后和身邊同伴議論紛紛。

一個小時后。

“老板！給我們來幾籠大包子。”

“好嘞客人！您稍等！”

宋吉祥包子鋪的老板名叫宋吉祥，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店名就是人名。

他個子很高，接近兩米，渾身都是大塊的肌肉。他并不像張德瑞他們在這個地方見過的大多數人那樣盤發髻，只是編了一根大麻花辮子在腦后。

額，不是那種陰陽頭，只是單純的麻花辮。

張德瑞他們在這間店鋪里好奇地打量著，店鋪的畫風也很古代，是張德瑞熟悉的那種老家古代劇畫風。

店里唯一比較出戲的東西就是那臺嵌在墻壁里的電視機，可能其他人認不出來，但張德瑞一下子就認出了這玩意兒。

一臺電視，黑白的還是，沒有遙控器，用旋鈕換臺。

看起來這東西在這邊還是個新鮮玩意兒。

“這幾天的城里可不太平啊，幾位客人怎么想著到我們這兒來了？”

宋吉祥一邊蒸著包子，他動作十分熟練，即便是在和張德瑞一行人說話，手上速度也沒有慢上哪怕半分。

“是那個三月三？”張德瑞聞著面前蒸籠里的肉香，深吸了一口氣。

這又是一個不一樣的空間，不像之前的那個外國地區，這地方要比那兒“正常”得多，雖然氣氛很古怪，但明面上看也看不出來什么危險。

“是啊，三月三。”宋吉祥蒸完包子后用毛巾擦了擦手。朝面前這群生番笑著道，“幾位想必是第一次來我們楚地？以前應是沒聽過這三月三鬼節吧？”

“沒聽過，能講講嗎？”

“嗨…”宋吉祥訕笑了一聲，搖搖頭，“又不是人節，鬼節而已…不過客官既然想聽，那我就獻丑給各位講一講吧。”

張德瑞點了二十籠包子，一半是自己吃，另一半給其他五個人吃。宋吉祥并沒有問這么多包子他們吃不吃得完，反正對方錢早給了，要浪費那也是他們的事。

張德瑞在衙門前的懸賞榜上接了個看守在三月三那天大祭在街上投放祭品的活。工錢很高，一天三貫錢，而且能提前預支一半。

所以張德瑞就直接拿了一千五百文，也就是一貫五來請眾人吃大餐了。

“鬼節嘛，顧名思義就是鬼過的節。我們這兒有句話叫三月三鬼下山，說的就是那些惡鬼們會在三月三這天出現在現世。”

“那天以及后面的六天，總共七天，這現世將會是他們的地盤，而我們這些人就只能躲在家里不出門，還要提防著被鬼溜進家里，不然就完蛋了。”

“為什么？”張德瑞好奇地問，“為什么只能躲家里，還要防著鬼？”

“因為鬼是吃人的啊…老哥…”宋吉祥笑著道，只不過那笑容中帶著些苦澀和恐懼。

“三月三鬼下山，鬼下山能干啥，總不可能是和我們拉家常，它們出來到現世就是為了吃人。”

“如果不是有大祭，它們可不會那么輕易地就無視掉我們這些躲在家里的血食。”

“所以你們三月三大祭的祭品是人？”

宋吉祥看了張德瑞一眼，點頭。

“是人。”

“把人牲綁起來，在三月三那天由人一批一批投到街上引鬼，以保城中其他人周全，并祈禱鬼神護佑，讓我大楚在來年攻無不克。風調雨順。”

“你們是鬼的奴隸？”

此時包子已經蒸好，宋吉祥將蒸好的包子一籠一籠拿下來。送到包子店里坐著的眾人面前，“客官們先吃，吃完我再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客官……”宋吉祥看了張德瑞一眼，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這事兒…也沒啥好說的吧…？”

“為什么不反抗呢？寧愿屈服，去當奴隸，奉上一部分人去保存另一部分人？”張德瑞十分不解，“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我們只是人，只是與它們對上一眼，便會肝膽俱裂…說上一言，便會腸穿肚爛……”

“不可與其視，不可與其言，那根本就不是人能解決的東西呀！！！”

“我們楚國只是個小地方，沒有大玄那樣的神機修士，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這個霖安城，應該和以前的白樺鎮在一個地理位置吧？”

張德瑞沒有繼續和包子鋪老板說話，而是突然問和他一個桌子的白樺。

“啊？”白樺一愣。

“額，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