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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他在cup你

周云凱雖說要走,但也不能直接把陳虹扔在沙發(fā)上。

陳虹畢竟是喝了酒,現(xiàn)在小臉兒通紅,眼神都有些迷糊了。

說不定他前腳剛走,陳虹起來想要起來倒杯水或者去趟廁所,摔在地上或者是在哪兒磕碰一下,直接摔破相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所以周云凱也不敢大意,先是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讓她的腸胃稍微好受一些,隨后又幫她把外套和絲襪都脫了,拿著熱毛巾給她洗了一把臉,最后再換了一身酒店的浴袍。

陳虹帶著醉意,懶散的看著周云凱為了她忙上忙下,顯得相當(dāng)自在,甚至連動也不想動。

也虧得周云凱的力氣大,要不然他還真不好幫陳虹收拾。

一番換洗下來,等到周云凱一個公主抱把陳虹抱回臥室里,陳虹的酒都快醒了大半了。

她慵懶的環(huán)抱著周云凱的脖子,像是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他的懷里,輕聲道。

“這大晚上的,你還要去哪兒?”

“我去看看董捷和姜一燕她們。”

“你去看她倆兒干什么?人家有大老板陪著,還需要你去擔(dān)心?”

“我倒不是擔(dān)心,就是去看看。”

“家里的還不夠你看的,非得去外面看?”

陳虹嬌惱不已,要不是周云凱剛才百般殷勤,她非得爬起來給他兩巴掌。

周云凱一時也不好解釋,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雖然就像陳虹說的那樣,董捷和姜一燕都有大老板陪著,來去都是車接車送,哪用得著他去丟人現(xiàn)眼。

他一開始也不想腆著臉去當(dāng)沸羊羊,看著董捷和姜一燕被羅興發(fā)和孫方東領(lǐng)回去。

到時候如果被她們看到自己眼巴巴的在路邊望著她倆兒坐著老板的車離開,想想還挺尷尬的。

只不過周云凱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大男子主義。

不管董捷也好,姜一燕也罷,哪怕他自己其實也不是特別想要追求她們,他就不想看著她們和別的男人好。

除此之外,他其實更多的還是想要在顧明新布的這個局中,掌握一定的主動權(quán)。

羅興發(fā)雖然滿嘴曹泥馬,看起來脾氣很火爆,但他反倒不是那個下手最黑的人。

周云凱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幫著顧明新布下了這一盤大棋,羅興發(fā)和孫方東已經(jīng)是在劫難逃。

以羅興發(fā)他倆兒的眼界和頭腦,根本就沒法和顧明新掰手腕。

他們已經(jīng)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現(xiàn)在對于周云凱而言,最大的問題不是繼續(xù)配合著顧明新去對付羅興發(fā),而是如何明哲保身,安安穩(wěn)穩(wěn)的拿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顧明新這個人看似文質(zhì)彬彬,面容和善,哪怕是和第一次認識的陌生人也能稱兄道弟,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

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好相予的人。

這次在千葉居酒屋吃飯,看似只有顧明新、羅興發(fā)這幾個大老板的戲份,但是周云凱還是從顧明新的只言片語的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蛛絲馬跡。

這次的飯局,顧明新是指明了要邀請陳愷歌過去吃飯,一起聊拉投資的事,但是從羅興發(fā)和孫方東受寵若驚的反應(yīng)來看,他倆兒并不知道這次陳愷歌會來。

如果這算是顧明新故意給羅、孫二人的驚喜的話,那當(dāng)時董捷和姜一燕的反應(yīng)就顯得有些過于平淡了。

這次邀請陳愷歌助陣的事,是周云凱動用了小富婆陳虹的人脈,而且也就是這幾天之內(nèi)才定下來的事,除了顧明新根本就沒有外人知道陳愷歌要籌拍《無極》。

所以董捷和姜一燕反應(yīng)那么平淡,只能說明顧明新和她倆兒也接觸過,要不然她倆兒也不會來參加這次的飯局。

很顯然顧明新信不過周云凱,或者說他覺得單憑周云凱的三言兩語只怕還說服不了董捷和姜一燕,所以親自去聯(lián)系了二女。

換句話說,顧明新并沒有把寶完全押注在了周云凱這個說客身上,他自己也在動用自己的手段去布局。

這對于周云凱而言,并不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這意味著,他作為一個牽線搭橋的中介,他本身的價值就降低了,就不值得一兩千萬的報酬了。

偏偏顧明新作為一個貪婪的商海大鱷,卻完全沒有和周云凱提過這件事。

這是相當(dāng)反常的事。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顧明新壓根就沒打算老老實實給錢。

周云凱想到這里,自然得去找董捷和姜一燕探探口風(fēng),要不然最后真的被顧明新擺一道,那麻煩可就大了。

他去意已決,自然沒有和陳虹磨嘰,輕聲道。

“別鬧了,我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哼~”

陳虹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本想和他再鬧幾句,沒想到周云凱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了。

這下倒是走得很利索。

………………………………

周云凱離開了酒店,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就回到了之前吃飯的千葉居酒屋。

這家居酒屋雖然是在鬧市區(qū),但地方比較隱蔽,周圍都修了高墻,整體是一間老式的四合院改建成的。

一般老百姓看到這灰白的高墻,只怕還真想不到這里面會是一家高檔的餐廳。

類似的地方在燕京其實并不少,很多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地方,實際上都另有洞天。

這些高墻大院阻隔之下的四合院,有的被改建成了高檔私人會所,有的是高檔的私人訂制餐廳,有的是專門接待頂級富豪的私人療養(yǎng)院。

自詡上流人士的富商大賈和娛樂圈名流就在里面花天酒地,揮金如土的享受著浮華人生。

而在那高墻之外,可能正有幾個剛剛失業(yè)的年輕人還在發(fā)愁即將到期的房租。

周云凱對此并不憤世嫉俗,他反倒很期待自己有一天也能光明正大的走進這個圈子,享受香車美人的上流人生。

不過他現(xiàn)在還不能這么光明正大的走正門。

出租車剛一到巷子口,司機便招呼道。

“是這兒嗎?這地兒可有點偏啊,嘛也沒有,小伙子你深更半夜的來這兒干什么?”

“車費多少?”

“這兒,碼表顯示十六塊五。”

周云凱沒和司機廢話,直接掏了十幾塊錢零錢,付了車費就下了車。

這會兒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到了秋天。

北方的晚秋已經(jīng)有了些許冬天的意思。

晚上這冷風(fēng)一吹,呼呼的。

那出租車司機說得沒錯,這一片四合院雖然是市中心,但是看起來相當(dāng)冷清,也不像是三里屯那邊燈紅酒綠,到處都是酒吧夜店。

只不過周云凱剛從這兒出來,哪能不知道其中的玄機。

他四下看了一眼,緊接著就走到了圍墻旁邊,稍一屈膝發(fā)力,直接一躍而起!

系統(tǒng)加持之下的超強體魄,讓他猶如旱地拔蔥一般,平地躍起三丈高,儼然就是燕子李三再世。

高墻上的碎玻璃“咔嚓”一聲碎響,周云凱心下一凜,趕緊穩(wěn)住身形,縱身從墻上跳了下去,就這么不聲不響的潛入了這個院子里。

緊接著他又七拐八繞的繞回了之前吃飯的地方。

他剛一走到了一叢竹林之后就聽到羅興發(fā)的大嗓門。

“哈哈哈~那什么b導(dǎo)演,真是跟個孫子一樣,我還以為這種大導(dǎo)演有多能耐呢。結(jié)果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搞得還那么文縐縐的。”

“話也不能這么說了,人家可是知名大導(dǎo)演,專門搞藝術(sh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喜歡咬文嚼字。”

“搞藝術(shù)?我看他怕是不一定只搞藝術(shù)吧,能搞的東西還不少喲。”

羅興發(fā)嘿嘿一笑,發(fā)出男人都懂的笑聲。

“還在喝嗎?”

周云凱躲在院子里作為裝飾的竹林里面,遠遠的看了一眼。

果然,顧明新、孫方東還有羅興發(fā)都在場,除此之外,姜一燕也沒走。

董捷作為現(xiàn)在新晉的當(dāng)紅新人演員,本身咖位也不低,再加上她和羅興發(fā)的關(guān)系似乎并不算特別親近,所以提前走了。

庭院里。

羅興發(fā)等人看樣子,已經(jīng)把電影投資的事都談得差不多了,而且聊得相當(dāng)愉快,甚至都在拿陳愷歌逗樂。

幸虧陳愷歌已經(jīng)走了,否則怕不是氣得直接掀桌子。

雖然說是身家過億的大老板,平時都是講行業(yè)發(fā)展,講企業(yè)戰(zhàn)略,但是喝多了之后,果然還是離不開那點兒事。

羅興發(fā)本來就是個草莽出身的煤老板,在燕京也沒什么根基,所以也不揣著端著,說完陳愷歌,話鋒一轉(zhuǎn)又聊起了陳虹。

“對了,顧老總,那個陳虹長得可不賴啊。你和她挺熟的?”

顧明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

“熟倒是不熟,只是一起吃過幾次飯而已。”

“顧老總,你這就沒意思了。這種上等貨,你竟然一點兒也不動心?”

顧明新笑了笑,十分大氣的說道。

“老羅,你要是喜歡,那你就自己去追。你知道,我對這種女人一直沒什么興趣。”

“顧老總果然是品味高啊,早就聽說你口味挑,只吃最新鮮的那一口,一個女人從不玩兩遍,沒想到還真有這么一回事?”

羅興發(fā)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起來,孫方東和顧明新也笑了笑,唯獨姜一燕坐在孫方東旁邊聽著這種中年油膩男的笑話,感覺特別不自在。

她猶豫了一下,直接起身要走。

不想孫方東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一燕,別走啊,一會兒我送你回去,我們再聊會兒。”

“……我去一下洗手間。”

孫方東這才松了手。

姜一燕逃也似的,起身離開,沒想到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羅興發(fā)的調(diào)侃聲。

“老孫,你這次找的學(xué)生妹,好像不怎么聽話啊?這是還沒調(diào)/教好?”

“教什么教,教不會就換一個。”

“哈哈哈,老孫你這就沒意思了,一個學(xué)生妹都拿不下,你這實力可不行啊。”

本就沒走遠的姜一燕一聽這話,眼淚唰的一下就涌了上來,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再也忍不住情緒,快步朝著庭院走去,再也不想受這委屈。

只不過她剛走到一片竹林的時候,突然被什么人猛的拉了進去!

姜一燕頓時被嚇得一激靈,連剛才的委屈都顧不上了,這一回過神來,她這才看見在竹林婆娑的樹影之中,一個年輕男子正神情冷漠的看著她。

“周云凱……我恨你!”

姜一燕一看清楚他的樣貌,心中瞬間泛起無盡的委屈,抬手就是一巴掌。

沒想到周云凱完全不給她發(fā)火的機會,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冷笑道。

“恨我?你恨我什么?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嗎?你們女人就是挺奇怪的,好像特別喜歡欺負老實人,你被孫方東始亂終棄,轉(zhuǎn)頭還來抱怨我的不是?你恨我什么?恨我以前每天給你買三塊五的早飯不好吃,恨我圣誕節(jié)給你送的蘋果不如別人的好?”

“……”

聽到周云凱說起這些,姜一燕似乎是想到周云凱以前對她的好,突然心生悔恨,委屈的依偎在周云凱懷里,哭訴道。

“對不起……云凱……我……我……”

周云凱冷漠道。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覺得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姜一燕下意識的還想試著找補。

“云凱,其實我只是拿了孫方東的錢,我和他真的沒有發(fā)生過什么,我對你其實……”

“別說了,你這樣的說辭讓我感覺惡心。”

姜一燕頓時一怔。

周云凱不聲不響的把她推開,轉(zhuǎn)身作勢要走。

姜一燕下意識的拉住他,哭訴挽留道。

“云凱,你相信我,我真的和他沒什么。求求你,你別這樣,你別離開我。”

“憑什么?”

“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個顧明新想聯(lián)手孫方東他們給你下套。”

“是嗎?”

周云凱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淚眼婆娑,隱隱有些快要崩潰的姜一燕。

他心中一動,冷漠著伸手想要在她身前揑了一把。

姜一燕下意識的還想躲,但是周云凱目光一冷,竟然還把她嚇唬住了。

姜一燕淚眼婆娑的轉(zhuǎn)過頭去,任由著周云凱的霸道。

昏暗的竹林里,周云凱用這小小的試探,算是正式確定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他已經(jīng)把姜一燕拿下了。

在人際交往關(guān)系中,有一種十分危險的關(guān)系,經(jīng)常會披著愛情、親情、友情這些純真情感的外衣,實際上卻是在奴役和壓迫對方。

用專業(yè)的名詞來說,就是pua。

pua的精髓就在于抓住兩人相處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問題,不斷貶低對方的價值甚至是人格尊嚴,同時強調(diào)自己的付出,讓對方心生內(nèi)疚,想要試探彌補這段關(guān)系。

在這個過程中,對方越是善良,越是單純,往往就會陷得越深,做出很多讓正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周云凱雖然不是什么pua大師,但其實在這個社會上,很多人都是pua大師,工廠老板、部門的人事經(jīng)理、店鋪店長等等等……人類本身就有一種建立層級和強化秩序的本能。

對姜一燕這種習(xí)慣了老實聽話的學(xué)生而言,兩世為人的周云凱,對她完全就是段位的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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