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天既然是佛門四大天之一,為什么會被鎮在這里?
難道老僧人不讓我們帶走白厭天書就是因為,大自在天實際是被鎮在這里的?
越想越感覺有道理,要不然一個和我爺爺相熟的得道高僧怎么會拼死不讓我們進來呢?
正想著這個問題,大自在天的胳膊又一次向我砸了過來,翻身躲了過去,這拳頭砸在了地上,連帶著整個空間一陣晃動。
忽然它頭上的臉一轉,從笑臉換上上慈眉善目的一面。
座下的大象腦袋猛然張開了嘴巴,無數的小鬼嗷嗷叫的從大象嘴里面涌了出來,簡直就像行軍蟻一樣,密密麻麻。
這聲勢太驚人了。
我拉住了和尚直接后退到了廟門口。
等我們出去以后,這些小鬼立刻停下了腳步,大象嘴巴一張,所有的小鬼又回到了大象的嘴里面。
“還真的是大自在天,那些小鬼就是他的軍隊,在佛經里面,大自在天為絕世戰神,每當戰勝對手后就會讓座下白象吃掉,轉化成自己的軍隊。”
我吐了口氣,“他頭頂懸的那個盒子上傳來了厭勝之力,我有些懷疑它是被鎮在這里的,極有可能白厭天書在這里也是為了鎮住他,既然大自在天為佛教的四大天之一,為什么會被鎮在這里?”
和尚聽了我的話一驚:“不對吧。怎么會是被鎮在這里的呢!”
而就在這時候,老僧人的聲音在我們身后響起。
“就是被鎮在這里的!”
趕緊回頭,只見王從革和老瞎/子現在一臉的哭喪,倆人被老僧人用手抓住了領子,絲毫不敢反抗。
老僧人到了我們跟前不遠,看了看不遠處的伏魔殿,把兩人丟在了我們面前。
這才說道:“不要怪老衲之前做事陰狠,實在是……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和尚往前走了一步:“您有什么難言之隱就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老僧人嘆了口氣,“唉……這伏魔殿之中鎮/壓著很多妖魔,我小時候就知道這里是寺內的禁/地,但小時候很是好奇,有一天我就走進了這里。”
老僧人娓娓道來,我們這才明白里面的事情經過。
七五年的,南海禪寺還是破落。那一年天降大雨,方圓幾百里都成了澤國。
老僧人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家里面的親人因為洪水死絕了。
只有他比較幸運, 被家人丟在了一個木質的洗澡盆里面,所以才有幸茍活下來。
順著洪水,他漂了一天一夜,最后漂到了寺院門口停下了下來。
他孤身一個人只能在街頭流浪,但這城市里剛經歷過一場洪水,到處都在救災,誰也沒有想過這個孩子可能要凍死餓死了。
他暈倒在了寺院門口,被寺院的僧人所救。
雖然是保住了一條命。
寺院本來還想給他尋找家人,但一問才知道家人死絕了,就把他留下了寺院,取了新的名字。
然后帶著他就去各地超度陰魂。
七五年的洪水波及太廣,足足有幾十萬人死亡,失蹤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水災過后,鐵路兩邊兒的安全網上面掛的全部都是巨人觀的尸體。
南海禪寺的和尚一共十來個,全體出動,帶著還是小孩子的老僧人,一點一點的超度,從南到北,風餐露宿,足足干了幾個月。
“我小時候想著,寺院的師父都是有大慈悲,大毅力的,那么多的冤魂鬼物,那么長的時間,一步一步的去丈量,一個一個的去超度,我跟著許多天,雖然沒有人教,但地藏本愿經我已經會背的滾瓜爛熟。”
老僧人搖了搖頭,慈祥的看了看我:“就在這時候我遇見兩個人,他們也是為了幾百里鐵道/上的冤魂……”
我沒想到他口中的爺爺與和我生活在一起的爺爺一點都不一樣。
爺爺在我的記憶之中他就是那個模樣,微微佝僂的身體,一頭的白發,身上永遠都穿著一件灰色的中山裝。
但是老僧人眼中的爺爺卻是風/流人物。
十八/九的年紀,劍眉星目,一身本領。
和他同行的還有一個道士,一把字母鐵劍,手里拿著一個布幡,也是十八/九歲的年紀。
兩人結伴而來,為的也是鐵路之上的成千上萬的冤魂。
不同的是,道士用的是《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拔罪妙經》,而我爺爺用的是白厭術。
兩個人一直吵嘴,誰都不服誰,都說對方是錯的。
但是遇見南海禪寺的和尚以后, 兩個人竟然統一了戰線,把矛頭都指向南海禪寺的和尚。
說和尚是假正經,什么地藏本愿經,只是念念經文而已,哪能讓人超生。
接著倆人又開始互掐。
一個說對方的法式就是糊弄鬼,一個說對方的白厭術只是一位味鎮/壓,也不是什么好法術。
老僧人終于收回了回憶的神色:“最后,我師父和他們兩個商量了一番,最后誰也不服誰,只能在一起驗證自己的方法是正確的,三個人各自收了幾千冤魂,用各自的方法去超度鎮/壓,最后看誰的效果好。”
“什么意思?”
王從革詫異的道:“水災里面的死了人,變成鬼因該是五傷鬼吧!成千上萬集中在一起,那……”
老僧人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后來出事兒了!當時我不清楚,后來我漸漸長大,修行了佛法以后才知道,淹死之人為五傷只魂,只會被束縛在原地,只有找了替身以后才能轉世投胎,我師父一路超度念經,其實本來就是無用功,為求的只是一個心安。”
說完他看向我接著道:“你爺爺和那我道人說的不錯,地藏本愿經哪能讓這些橫死的人超生啊!”
的確,這個所謂的五傷鬼就是橫死的,比如吊死,淹死,吃水莽草而死……等等,這些死去的鬼是不能直接投胎的,必須要找到一個替身以后,才能去投胎。
這鐵路線上 成千上萬的五傷鬼,因為是淹死,但因為洪水退去以后,這里成了陸地,就會被困在鐵路線上,可是鐵路線上沒有水,他們又怎么能找替身呢?
所以它們的怨氣會越來越大,這也就是道士和我爺爺,甚至是南海禪寺的和尚為什么要出來沿著鐵路線奔走的原因。
我爺爺的方法簡單粗暴,直接用白厭術把五傷鬼鎮住,道士用的是超度,不過很顯然,這超度和佛經超度是一樣,沒有什么效果。
可他們畢竟年輕,學了一身的本事,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誰也不服誰……
“所以出事兒了,李無疾大哥用白厭術鎮住的冤魂還好說,畢竟是被鎮/壓住了,我師父和那個道士收來的冤魂出了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