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和尚的情況越來越不容樂觀,他現在的體溫急速上升,跟放在蒸籠里一樣渾身冒著熱氣。
濕毛巾包著冰塊放在他的額頭上根本就沒有效果,很快就會融化成水。
我焦急的對王從革說道:“有沒有什么辦法給他降溫?”
王從革也一頭汗,“我那兒知道,那烏鴉吐出來的毒火球怎么這么厲害!”
我之前還幻想和尚中的是時厭,用白厭的厭勝法可以救治,可試遍了辦法也沒有奏效,狗靈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弄來月芒。
一想到這里我就心亂如麻。
雖然跟和尚認識的時間并不久,也就幾天的時間,但和尚的人格魅力深深的吸引了我,可以說,他是戰場上可以放心把背后留給他的人。
比起王從革的奸猾市儈,他性格直來直去更讓我能接受。
酒精擦拭再也不起效果的時候,我心里不斷的祈禱狗靈趕緊回來。
王從革焦急摸了摸和尚的皮膚,“酒精和冰塊沒用了,得想個其他的辦法!”
“什么辦法?現在只能期望狗靈趕緊回來,最好是帶著月芒!”
王從革搖搖頭:“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狗靈的身上,我出去一趟!”
說完他卷起了褲子,在里面綁上了身形甲馬,接著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我拿起了毛巾,看了看墻角的空酒瓶,心里越發的擔心。
二十分鐘以后和尚的情況更嚴重了,他現在燒的有些說胡話了,嘴里小聲嘟囔著,我靠近一聽竟然是經文。
也就是這時候,王從革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快來幫我一把!”
我和高啟強趕緊出門,只見王從革肩膀上扛著一個水晶棺,水晶棺的玻璃上還冒著冷氣。
趕緊上前幫忙,把水晶棺抬進了屋子里,趕緊把和尚塞進里面。
微微留了個縫隙以供他呼吸。
插上了電源,水晶棺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聲響,和尚的情況好像是穩定住了。
我松了一口氣。
“你從那兒弄來的水晶棺?”
“還能從那兒啊!我跑了幾個喪葬用品店,但最近好像死的人太多了,都被出租出去了,沒辦法,我就找到了一家正在辦喪事兒的人家,把水晶棺給搶出來了,不過沒人發現,里面老人的尸體我給放在他們屋子里了。還留了一些錢,應該夠他們賠水晶棺的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無語了。
估計那家人看到老人的尸體,在找不到水晶棺的時候,絕對以為出了靈異事件兒。
不過也是,既然已經死了,這棺材就用不上了,和尚可是在生死關頭。
天終于黑了,王從革一反常態的勤快,做了一桌子的飯菜。
我沒什么心情吃飯,就隨便對付了幾口,守在了水晶棺材邊兒上,看著和尚。
外面忽然響起了狗叫聲,我立刻警覺。
站了起來叫道:“王從革,是不是狗靈回來了!”
王從革的聲音傳來:“你別一驚一乍的,只是狗叫而已,肯定不是狗靈。”
見他說的有些肯定,我有些失落的坐了下來。
可是外面的狗叫越來越厲害,連帶著村里其他的狗也叫了起來,轉眼間村兒里的狗都發瘋一樣的叫著。
我越發的感覺不對勁兒。
撩開了簾子看了看外面正在吃飯的三人:“不行,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接下來肯定會有什么事兒發生,不行不行!我們走!”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冒出這個想法,但是這種危險臨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忍不住對他們說道。
他們也沒有反駁我,王從革立刻就進屋來,在身上貼了甲馬以后,就扛起了棺材。
大門被我打開,看了看外面黑洞洞的,狗叫聲還在持續。
“走……”
出去以后我們并沒有走大路,反而是沿著小路走進了麥田里面,走了四五十米以后,我看了看后面并沒有人追上來。
危險的感覺漸漸的淡了很多。
“就在這兒吧!”我對他們說道。
王從革把水晶棺放在了麥田里,這才說道:“沒有電,這水晶棺堅持不了多久了,一會兒和尚肯定還會熱起來!”
“玄火,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大晚上的要出來啊!”高啟強也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在院里呆著總感覺會有危險的事兒發生!”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還沒有修好的院墻外面出現了幾個人。
“都別吭聲,俯下身!”我趕緊說道。
瞇起眼睛看過去,只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陌生人,他一身的西裝打扮,滿頭的白發扎在了腦后。
在這人身后跟著的一個人我看了一眼頓時呆住了。
竟然是老瞎、子,他一臉的哭喪,斷掉的腿竟然好了,現在正跟在那人身后。
而老瞎、子身邊兒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魯春秋。
“老瞎、子怎么跟他們混在一起了?”
我疑惑的說道。
王從革嗤笑道:“魯家村距離龐各莊也就幾十里地的路,說不定魯春秋知道呢!”
但就在這時候,高憶婷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她咬了咬嘴唇想要說話,猶豫了一下,又把話給吞了回去。
我頓時明白了,老瞎、子的能力讓魯春秋知道肯定和高憶婷脫不開關系。
但我沒有直接揭穿,畢竟也有可能是這小姑娘的無心之失。
接著看去,只見魯春秋沒有直接進院子里,反而是在院墻外面埋了什么東西,然后就在墻外等待著。
很快那個白發馬尾就帶著老瞎、子出來了,和魯春秋說了些什么。
魯春秋點了點頭,一腳踹在了老瞎、子身上,老瞎、子立刻飛了幾丈遠。
翻滾著起身以后,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王從革有些忍不住了:“看來老瞎、子還記著我們的情義呢!沒有出賣我們,也不愿意追蹤我們。”
實際上剛才我的心就懸在了半空中,老瞎、子尋人的能力雖然沒有狗靈那么厲害,可也算是一流。
要是他動用了能力,我們這才距離四五十米,他絕對能直接找到我們。
“救人……”我對王從革說道,王從革點頭正要出去,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不要直接過去啊大哥,麥子都被你蹚出路來了,你繞一下路跑一圈再說,免得出了破綻!”
王從革點了點頭,“知道!”
接著他就從我身邊兒消失了。
魯春秋顯然是氣極了,伸手抓起了老瞎、子,憤怒的說這些什么,老瞎、子一個勁兒的擺手,像是在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