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強的行動能力還是很強的,很快被趕回家的高管都來上班,娛/樂城也恢復了秩序,雖然黃玲就任了財務總監,可她上任的時間畢竟還短,還沒有來及轉移走高啟強的資產,所以高啟強的公司并沒有傷到筋骨。
晚上娛/樂城里面熙熙攘攘都是人,對比外面,我們幾個坐在辦公室里面有些冷清,黃玲死了,魯春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們必須得小心提防,況且高憶婷還在他的手里面。
看著窗外的明亮的月亮,被烏云遮蓋了半邊兒,王從革拉上了窗簾感慨道:“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果然,剛才過了九點,高啟強辦公室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刺耳的鈴聲在辦公室里面回蕩著,高啟強伸手接起了電話。
擴音鍵按下,魯春秋蒼老的聲音從里面響起:“黃玲,你哪里沒出現意外吧!高啟強被人救走了。”
“魯春秋,黃玲接不了你的電話了,我女兒在那?讓我聽到她的聲音。”
對面的魯春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道:“高啟強別以為你找了幾個江湖上的人就以為有了靠山,呵呵,要是李無疾沒有死的話,我或許會顧及一二,現在李無疾死了,就靠著他那個窩囊廢孫子保你嗎?”
“我問我女兒現在在那?”
“她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還是之前的條件,把你所有的資產都過給黃玲,我就放了你的女兒,要不然,你等著收尸吧!”
“我先要確定我女兒的安全!”
“好,你等著!”說完對面傳來了滋滋啦啦的聲響,接著高憶婷的聲音響起:“爸爸,快來救我,他們把我關在木工房里兩天了,連飯都不給我吃,只給我一壺水……”
“憶婷,你堅持住,爸爸很快……爸爸和玄火現在就來救你……”
沒等高啟強說兩句,對面就把電話拿走,魯春秋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怎么樣,確定你女兒安全了吧!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只剩下嘟嘟嘟的聲響。
高啟強一把把電話摔在了桌子上,聽筒立刻四分五裂。
“玄火,現在怎么辦?”高啟強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向我詢問。
“對方還不知道黃玲已經死了,我們還有機會,按我們下午商量好的計劃執行吧!”
高啟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目前也只能這么辦了!”
魯班門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秘密,城北邊兒上有幾個村子家家戶戶都是做家具作坊,其中有一個村子大部分都姓魯。
魯春秋就住在那個村子里。
之前和高憶婷的對話中,我更確定了她就在哪里,也只有在那兒家家戶戶才會有木工房。
我們準備直搗黃龍,去村子里救出高憶婷。
公司的保姆車把我們一行幾人送到了村口,下了土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就熄火了,高啟強拿出了手機。
“魯春秋你在那兒?黃玲帶著我的錢跑了,我可是把錢都給你了,你可別食言,趕緊把我閨女給我送回來。”
聽到對面的魯春秋露出了急切的聲音,我們就知道,這事情已經成了一半了。
“黃玲怎么會跑了呢?高啟強你不要在我面前玩心眼兒。”
“我怎么敢騙你,憶婷還在你的手里呢!我可是就這一個閨女。我不管,你現在就把憶婷給我送回來。”
高啟強接著說道:“那可是幾千萬,還有幾十根金條和十幾萬美金,誰看著不心動,你沒有管好自己的徒弟別扯到我身上,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辦了。”
“黃玲現在在那兒?”這時候魯春秋的聲音已經帶著憤怒了。
“我那兒知道,對了對了……她下午的時候好像訂了飛首都的機票。”
“逆徒……”
電話被掛斷了,高啟強看我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擔心:“玄火,你說他會相信嗎?”
“相信不相信馬上就會見分曉。”
說完我打開了車窗戶,向外面村口的路上看去。
果然,剛過了十分鐘,一輛車就從村子駛出來,急沖沖的向城里的方向奔去。
我打開了車門,對王從革和和尚說道:“靠兩位了,一定要小心,畢竟這是魯春秋的地盤。”
魯家村不是很多,也就幾百戶的樣子,家家戶戶都開著家具作坊,雖然現在已經過了十一點了,可還是能聽見氣釘搶砰砰砰的聲響。
進村的第一家大門敞開著,王從革和和尚站在了路邊兒,我沖他們點了點頭就走了進去。
一個正坐在凳子上抽煙的老人見我進院兒就站了起來,“你干嘛的?”
“大爺你好,我是來訂做老式家具的,我聽說你們村兒里有個魯大師,是魯班的傳人,就想過來看看,路有些不熟,找到現在才找到村里。”
我上前給他散了根中華煙道。
老人立刻就放下了戒備,“老式家具啊!你算是找對地方了,我就是魯班的傳人,你說的家具我應該就能做。”
我一聽這話就蒙了,這老頭還真能吹牛逼。
他這兒雖然也做家具,但用的都是西式現代工具,還說是魯班傳人?我看也就他姓魯跟魯班有些關系了。
氣泵嗡嗡的聲響響起,充滿氣以后停下,耳朵邊兒上這才一陣清靜。
“那感情好,大爺,月洞樣式的門罩架子床您能做嗎?”
我一說這話,老人眉頭就一挑:“啊……什么床?”
“老式的的床,木料要用酸枝,高束腰,束腰間要有立柱,浮雕花鳥紋,牙子雕草龍,最好帶上纏枝的花紋,掛檐的牙條浮雕要用暗刻,嗯……雕八仙吧!”
這一通話說的老頭有些心虛。
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小伙子你是行家啊!”
“什么行家,我就喜好個家具收藏,大爺您要是能做的出來,后面我要的復古家具都您做,價錢不是問題。”
老人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伸手說道:“小伙子,說真心話,你要的東西我做不出來,我們村雖然家家戶戶做家具,但能做這個的一個手掌都數的過來,說來慚愧,老祖宗留下的技藝大部分都失傳了。”
我一看他的手掌,只剩下三個手指了,另外兩個手指明顯是被機器給弄斷了。
“啊……”我裝作失望的嘆了口氣:“那怎么辦呢!我可是跑了好些地方了,你不是魯班后人嗎?”
老人搖了搖頭:“愧見祖宗啊!不過……”
說完他話鋒一轉:“我們村兒能做這個的也只有春秋老哥和他兒子徒弟了,這樣,年輕人,你跑一趟也不容易,我帶你過去,但春秋老哥也撂下木匠活幾十年了,也不知道他接不接這活兒。”
我趕緊上前,把口袋里的煙塞進了老人的手里:“那麻煩大爺您了,我也不會抽煙,這煙你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