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人應該是老的太狠了,所以才會一會清楚一會兒糊涂。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如意,找到那里哪里就會出問題一樣。
但這老人好像又恢復了理智,對著站起來的我們兩個叫道;“你剛才問我什么來著?”
我趕緊回頭,又回到了小馬扎上面。
“我是如何出現?在那里出現?”
老人看了看我,眼睛里面忽然間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出來:“是你,是你, 我知道你是誰了,哈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過后,這老人的身形竟然停止了,笑容也在臉上凝結,聲音嘎然而止。
“什么情況?”王從革一愣,手伸了出來,放在了老人的鼻子下面。
結果這一放不要緊,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沒鼻息了。”
接著手又按在了老人的脖子上,再三的確定以后,王從革這才搖了搖頭;“人已經不行了,這個年紀,隨時都有可能離開,沒想到竟然現在離開了。”
“沒關系,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問個清楚。”
王從革點了點頭,“那就要等到晚上了。”
當然,現在是大白天,肯定不會有鬼差來勾魂的,所以要等到晚上了。
把老人的尸體挪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我把爐子又升了起來。
煤球放在了爐子里面,把門關上,這屋子里面終于出現了一絲的暖意,但是王從革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爐子,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屋子里面溫度高的話,尸體容易腐敗。”
我嘆了口氣,把爐子里面的煤球給拿了出來,丟到了門外。
等到的時間是很漫長的,這時候還沒有到中午,要到晚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呢!
我的注意力被墻壁上的畫給吸引了。上面畫的是一直蟈蟈,活靈活現的,現在躲在一片草葉的下面。
上面也沒有提字,也沒有蓋章。
不過這畫很有水平,絕對不是一般二般人畫的,肯定是名家。
果然,在蟈蟈肚子上,我找到了一個字:“邵。”
這可能是作者的惡趣,不喜歡留自己的名字,卻是把名字藏在畫之中讓人尋找。
不知道什么時候王從革也站在了我的跟前,眼睛一直看著這一幅畫。
“小火爺,你看出什么了嗎?”
我 搖了搖頭:“沒,不過我知道這畫的作者姓什么。”
“哦,那姓什么啊!”
“邵……”說完我就指了指那一只蟈蟈的肚子,準備給王從革解釋一番,這蟈蟈的肚子上有個姓。
但就在這時候,這蟈蟈卻一縮身體,竟然用野草的葉子把自己的身體徹底的給蓋住了,我被這情況嚇了一跳,趕緊縮回了手指,仔細的看了幾眼。
剛才發生的事兒還真的是真的,這蟈蟈見我收回了手指,竟然又從里面鉆了出來。
王從革吃了一驚,嘴里面一個勁兒的開始念叨著:“邵,邵,我好像在哪兒聽說過這個!”
猛然間他抬起了頭來,往前走了兩步,到了畫的跟前,伸手就把畫取了下來,然后火急火燎的把那只蟈蟈撕了下來。
泡在了一碗水里面,很快這只蟈蟈就從畫里面出來 ,再水里面不斷的掙扎,只是這掙扎有些無用,最終它好像是認命了,在水碗里面不動了。
王從革剛要伸手捏住這只蟈蟈。
但這蟈蟈一蹦老高,接著展翅在這屋子里面好一陣盤旋。
“快,小火爺,我想起來了,這東西是高人留下的,叫生人丹。”
我一看他這么說,也來了興趣,開始圍住堵截。
但這蟈蟈十分靈敏,幾次都逃脫了我們的追堵,可是給它飛的空間越來越小了。
可能是有些急了。這蟈蟈猛然一蹦,從我和王從革留下的那個縫隙里面沖了出去,直接落在了老人的身上。
下一刻,這蟈蟈竟然鉆進了老人的鼻孔里面去了。
王從革當時就急了,“別鉆,別鉆進去啊!”
但蟈蟈還是鉆了進去,他立刻就在原地開始跳腳。
“什么情況,這蟈蟈這么重要嗎?”
“化生丹啊,對對對,就是這一片,以前這里叫西陵山,明末的時候有個奇人叫邵華偉,據說這人十分厲害,繼承了什么道通,以畫入道,最有名的故事就是他死前寫的一封信。”
“什么信?”
“一封救后代的信,是這樣,這位奇人死之前把兒子叫過來,留下了一個盒子,說這盒子就是傳家寶,等到什么時候家里面的人有了性命之憂的時候就拿出來,送到 能掌握生死的那個人手里。”
“然后呢?”
“這神人就死了。然后厲害的來了,這盒子一直傳了九代,到了清朝中期的時候,他一個玄孫被冤枉要被殺頭,家里面這時候才想起這個盒子出來,趕緊把這盒子送上了大堂上。”
“那位縣太爺也在縣志里面看過這位奇人的事兒,于是就把盒子收了,當時打開。”
“打開一看,只見這盒子里面竟然放了一張牛皮紙,上面用墨寫著,如果想保住性命,就立刻退堂。”
這縣太爺一看,當時心里面就一陣突突。
畢竟邵華偉的事兒傳的要多神有多神,當下就讓人退堂。
這一幫人剛剛走出大堂,只聽見轟隆一聲,這大堂竟然倒塌了,這縣太爺也是一身冷汗,這要是晚上一會兒,人絕對都被埋/進廢墟里面了。
他顫抖的看了看手里的牛皮紙。
發現后面還有字,再一看,“我救你大堂不死,你還我玄孫清白。”
這位縣太爺這才明白,面前的這邵華偉的玄孫是冤枉的,于是又查了一番,還了他清白。也算是報了救命之恩。
“就這?”
我皺起了眉頭,這都是傳說,跟這個畫有什么關系,這樣的傳說,在民間傳說里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感覺都爛了。
“不不不,這邵先生還留下了幾幅畫,一副畫的是只蛤蟆,天晴的時候蛤蟆就會消失,而天陰的時候蛤蟆就會出來,能預報天氣。”
“還有一副天馬圖,說是半夜能騎上到五百里內的任何地方,但是天亮就會回來。”
“呵呵,夠厲害,可惜了,要是這位奇人多畫那么幾百上千副,給朝廷的兵馬用,早就統一世界了。”
“好吧,看來你是不相信,我可是見過其中的一副。”
“哦,什么畫?難道就是那一副天馬?所以你們甲馬門……”
“不是,是一個黑疙瘩,上面甩了一些墨點兒,一到晚上,這黑疙瘩就會變成月亮,那些墨點就會變成星星。”
“是不是就是用熒光粉畫的畫,所以……”
“不是,是我親眼看見的,然后這墨疙瘩還救了一個人的命。”
“是你嗎?你親眼看見了嗎?”
王從革忽然間搖搖頭嘆息道:“是我吃了那個墨疙瘩,才保住了命,而且那些墨點也救過其他人的命,那時候我還在甲馬門。”
正說著呢!躺在床上的老人忽然間坐了起來,睜開眼睛正和我們的視線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