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擎此時也分辨不出來來人是誰,一時之間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但此時石頭后面走出了一個人出來,正是我的爺爺李無疾,只見他站了出來,拱手說道:“張真人,我乃是厭勝白厭門門主,對面此人為黑厭門人,令郎中的黑厭術我是可以解的,我追此僚已經半年多了,終于在此間找到了他。”
黑衣人一見我爺爺吃了一驚,但他知道自己也不是我爺爺的對手,但是他還有一絲希望寄托在張擎身上。
“張真人,不要聽他胡說,我下的黑厭術他解不開,你可以賭一把。而且你剛才也發下了天道誓言,你……”
我爺爺笑道:“張真人是發下了天道誓言,但這天道誓言也不是沒有解。”
黑衣人微微一回味,立刻就知道自己大意了,臉上立刻扭曲了起來。
“好,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南斗主死北斗生……”
說完他大叫了一聲,幾道黑色的符咒飛起,一個個漆黑的身影從符咒之中冒了出來,接著就怪叫了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我爺爺拱手說道:“張真人,如果信的過在下的話,就趕緊把令郎交給我,讓我化解他身上的黑厭術,這幾個神煞就由你來對付了,事情緊急,快……”
張擎喝我爺爺也不認識,心里面也帶著兩分的防備,但看著竹簍祖宗的孩子此刻奄奄一息,就再也顧不上別的了。
立刻跳下了樹來,把竹簍放在了我爺爺的面前:“又勞道友了。”
說完他身上就冒出了金光出來,飛身過去,手中冒出了無數的雷電,“掌心雷……”
只見雷霆萬鈞,無數的雷球飛向那些漆黑的身影,瞬間,這些神煞就被一一消滅。
在轉身一看,我爺爺把手指和小孩在的手指緊緊的扣在了一起,他的臉上也冒出了黑色的氣體出來。
接著他單手結印,和對面隔空斗厭。
一厭壓一厭,厭厭生效,終于他身上的黑氣消失,小孩也哭出了聲音出來。
張擎心中一陣巨喜,這時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接過了孩子,對我爺爺問道:“救命之恩,難以回報,不知道道友高姓大名,我張擎必有后報。”
我爺爺那肯要他報恩,直接就推脫開來。
“本來就是我們厭勝門的錯誤,出了黑厭一門的叛徒,這才讓令郎被害,此時救了令郎的性命,我依然是功過相抵,不求張真人想報。”
張擎也看出了我爺爺乃是性情中人。
立刻邀請我爺爺回家,我爺爺只知道對方是道門一脈,用的又是龍虎山的功/法,也有意結交,也就跟他回家了。
回到了船上,張真人立刻讓內人做了一桌子酒菜,兩人對酒談論,越是聊到深處,越是對對方佩服。
“李道友,我只知道厭勝門,卻是不知這白厭門和黑厭門又有什么區別?”
我爺爺嘆了口氣:“白厭,黑厭本來都是厭勝門人,但因為理念不同,卻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黑厭一門的人之前只是為了研究出更加犀利的黑厭術來對付邪魔外道,但后來卻是越走越偏,現在已經徹底的黑化,已然成為了邪魔外道。可惜我們白厭一門的人,白厭天書丟失,許多白厭術已經失傳,我現在會的白厭術也只是治病救人一類,不然,不過白厭和黑厭相克,有一黑厭,必有白厭相克,只要我找回白厭天書,必定能把黑厭一門徹底的……”
既然是推杯換盞,推心置腹。
我爺爺也問了起來:“張道友用的功/法好像是龍虎山的金光咒和掌心雷,既然是龍虎山一脈,為何張真人會流落到此,不在龍虎山上?”
張擎也是一聲嘆息,看著背著豬水泡的孩子,然后說道:“其實我是龍虎山棄徒……”
一杯濁酒咽下,滿臉的苦澀。
“我名為張擎,是龍虎山的張家人。”
“原來是道門正宗,天師后裔。”
“什么天師后裔,我只是旁支而已,真正的天師早就被擄去了對岸,我師雖然道法高深,卻……不提這些也罷了,就說說我,當年我喜歡上這個女人。”
張擎指了指自己的女人:“她本是全真門人,那一年上了龍虎山,我一眼就相中了她,那是正是秋季,滿山遍野的枯黃,她在我的眼中就好像是破敗之中的一朵花一樣,那么的嬌艷,她隨著師父在龍虎山住了半個月,我也喜歡了她半個月。”
一直到她離開,我也沒有敢說出來。
但是她知道我的心意,可她為全真門人,是不能婚嫁,這讓我很是絕望。
以至于我的道心不穩,修煉出了問題。”
說道這里,他又喝了一口酒:“老天師終于發現了我不對勁兒,質問我為什么修煉靜功竟然會出現岔子。
我如實相告,老天師只是笑了笑,對我說,你下山去了吧!以后就不要回龍虎山了。
剛開始我還不明白,以為老天師是要把我趕下山,要把我逐出師門。
但下山的時候,我忽然間想明白了,老天師這是要我保持本我。是默認我這一段感情了。
我頓時喜出望外,立刻就去了全真找她。
可是她卻猶豫了,入道二十年,從小就被師父撫養長大的她不愿意和我私奔,最后把事情告訴了她師父。
她師父火冒三丈,我直接就對我出手了。
我當時年輕,不知道輕重,竟然打傷了她 師父,還有一山的師兄弟,最后強行把她帶下山。
本來我是想著回到龍虎山,讓老天師幫我主持婚禮。
但半路之上我就聽了消息,老天師已經把我逐出了龍虎山,甚至把我從張家的族譜之中除名了。
唉,再后來投奔了我一個相熟的道友,來到了這武當山下,就淪落此地,打魚為生。
這十來年過去了,我以為不會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沒想到竟然有人找上門來,害我的孩子,竟然是覬覦我身上龍虎山的技藝。
我爺爺聽了這一番經歷,也是感慨連連。
但就在這時候,外面卻出了問題,只見碼頭之上有人喊叫,叫著張擎的名字。
張擎出門一看,竟然是十來個道士,其中有人他還很是熟悉,卻是全真門人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現在找到上門來了。
“師妹,你聽我的勸,現在跟我回去,跟師父認個錯,你還是我們全真的門人。”
為首的坤道不斷地對張擎的妻子勸道。
她抱著孩子,臉上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可又有些難以取舍。一時間連連搖頭,淚珠仿佛是穿線的珍珠一般。
眼見張擎出來,這些坤道立刻圍住了船頭:“惡賊,你果然在這兒,快快下船受死。”
張擎知道這些人是妻子的師兄師弟,也不愿意傷了他們,只是拉回了自己的妻兒:“張擎已死,現在你們面前的不是張擎,只是這河上的一個打魚人而已。”
“惡賊,任憑你花言巧語,也難以抹去你在山上做的惡,我兩位師叔因為你受了重傷,只過去了幾日變羽化升天 ,血海深仇不是你不承認就能抹去的。”
張擎一愣,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因為他而死。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候,我爺爺走出了船屋,只是看了一眼,就看見了最后面那個帶著斗篷的人,“想不到堂堂全身門人,竟然和黑厭門人混跡在了一起,你們還算是正道嗎?”
那些全真坤道立刻大怒:“想必你就是黑厭門人=了,哼哼,之前我還不相信,現在事實就在眼前,我不得不信, 原來張擎你是勾結了黑厭門的人,幸虧這位白厭門的李無疾道友告訴了我們,不然我們還真的被你們給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