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剛才那兩頭羊是不是就是那兩個兄弟啊!”我還是沒有忍住對王從革問道。
王從革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小火爺就是小火爺,這都看出來了。”
一聽這話我心中還是有些吃驚,人怎么會變成羊呢?
仿佛是看出我心中所想,王從革立刻說道:“金娘教的造畜的手段,就是把人變成動物賣掉,只不過有傷天和,所以金娘教在江湖上的名聲并不是很好。”
“具體是什么原理呢?”
我追問了一句。
王從革搖搖頭說道:“那是人家門派之迷,我那兒知道,就像我這甲馬符一樣,如果不入我們甲馬門,經(jīng)過幾年的考驗,又怎么能學的會,就算是學會了,安身立命的本領怎么又會輕易告訴別人。”
他這么一解釋我點了點頭,也是,就像我的白厭術,如果不是我收的徒弟,考驗過心性,我怎么會輕易的教給他。
剛要往前邁步,王從革卻又拉住了我。
“不對。”
“怎么了?”看著王從革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緊張的神色,我立刻站定問道。
王從革搖搖頭,忽然拉住我后退了幾步,“和尚退回來。”
和尚也趕緊后退了幾步,在我的身邊兒站定。“到底怎么了?”
王從革這才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聽了他的話,我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微風吹過,樹葉搖曳,并沒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啊?
“剛才越過棚子的時候,還有夜蟲的鳴叫聲,但是到了這里,所有的蟲子都好像死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這就是不對勁兒的地方,你們不經(jīng)常行走江湖,所以并不是很敏/感,但是我能感覺到危險。”
我還以為他是大驚小怪,但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一陣鼓掌的聲音響起。
接著我就看見一個身影 從樹上跳了下來,也是一個老人,只是這老人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古怪,渾身都是補丁,長頭發(fā)胡亂的盤在一起,我感覺都要粘在一起了成為一坨了。
背上背著一個蛇皮袋,手里拿著一根打狗棍,最讓人驚奇的是這老人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吃了一口的燒餅。
脖子上掛著打狗餅?在我們老家這里的風俗,只有死去的老人入棺材的時候才會在脖子上掛上一張燒餅,名字叫打狗餅,為的就是黃泉路上如果路過惡狗村,把打狗餅丟出去,不讓惡狗咬到。
但是很明顯,這個老人是個活人,活人脖子上還掛著打狗餅的就很讓人詫異了。
這就跟老人出門身上穿壽衣一樣,雖然也有老人提前定制了壽衣,但也只會在家里面穿穿,那里會大搖大擺的穿著出門呢!
“像你們這么厲害的年輕人現(xiàn)在少見了。”老人站在樹下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很是難聽,有些像瓷器碎片互相刮在一起的聲音。
我們都沒有說話,老人忽然間笑道:“但是還遠遠不夠,如果你們也是想得到佛寶的,就轉(zhuǎn)頭回去吧!”
王從革低聲在我耳朵邊兒說道:“有些難辦了,這人打扮應該是花子門的,花子門是出了名的難纏。”
花子門?其實就是以前的丐幫唄!不過不是像武俠小說里面的丐幫一樣,有什么幾袋長老,還有幫主什么的。
花子門是有地域性的。
就跟土匪一樣,一片一片都有自己的地盤。
誰也不會越界,這老人因該就是我們這一片的叫花子了。
不過現(xiàn)在這社會,大街上的真叫花子很不常見,假叫花子一大堆,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以什么生存。
“你們幾個娃娃也是想去搶佛寶的?”
王從革向前一步,雙手抱拳,“老桿子您好,我們?nèi)齻€沒這想法,就是路過了,聽說這兒有佛寶出世,就順便看看。”
“哦,還有個和尚,那你們兩位是?”
王從革恭恭敬敬的說道:“小子我是云南甲馬門的,這是我的主人,白厭門門主李玄火。”
“老先生有禮了。”
我也抱拳上前,都說禮多人不怪,嘴甜總沒有什么壞處。
“呵呵,你們倆小家伙還挺有禮貌,云南甲馬門我到是聽說過,白厭門我也略有耳聞,行,你們倆既然是過去長長見識,就過去吧!”
一聽這話,我心頭懸著的石頭頓時落了下來。抬腿正要往前走,但老花子卻伸出了打狗棍:“讓你們倆走,那和尚得留下。”
一聽這話,我收回了腳步,給了王從革一個詢問的眼神。
王從革笑道:“老桿子,這人是我們的同伴,不知道能不能行個方便。”
老花子笑了起來:“你們都方便了,我就不方便,沒有辦法,佛寶出世,誰都想爭一爭,可佛寶畢竟是佛寶,萬一和尚進去把佛寶給弄走了,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這……”
一見我們?yōu)殡y,老花子笑道:“其實就算是我放了你們過去,后面你們還是要留下。”
王從革趕緊問道:“老桿子何出此言?”
“看你這個小輩挺有禮貌,我也不妨告訴你,后面還有一條蛇攔路,我和前面的老哥這兩關容易,后面你們根本就過不去。”
蛇?難道是修仙的畜生?不對,應該是從關外來的仙家吧!
沒想到這佛寶出世,竟然引的這么多人,連關外的人都驚動了。
“我過不過的去也不是你能決定的。”就在這時候,和尚怒吼了一聲,毫無防備的直接就沖了過去。
王從革的臉色一變:“和尚停手。”
但此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和尚已經(jīng)撲到了老花子的面前,我到?jīng)]有阻擋,我也想看看這老花子的成色。
沒有行走過江湖,我也想見識見識江湖到底什么樣,是不是真的藏龍臥虎的。
老花子一見和尚撲過去, 不慌不忙的舉起了手里的打狗棍,雙手把打狗棍抗在了肩膀上,忽然往前一杵。
棍子頭正點在和尚的胸/前,和尚吃疼后退了幾步,又不甘心的一拳砸了過去。
老花子別看年紀大了,但身手跟比年輕人還要靈活,身體一矮,就縮成了一個球,棍子舉起又是一杵。
這一次竟然點在了和尚的腋窩里,和尚悶/哼了一聲,不斷的后退,站定之后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顯然是吃了一個悶虧。
“出家人那兒來的這么大的戾氣,看來不讓你過去是對的,你的修行還不夠,佛寶肯定和你是沒有緣分了。”
老花子這時候出言道。
和尚卻冷笑一聲:“須知道,佛門有慈悲之心,也有怒目金剛。若是毫無戾氣,遇見了歹人又如何保護自己,普度別人……”
說完他怒吼了一聲,渾身的肌肉匝起,瞬間身形就大了一圈。
老花子看這情況有些吃驚,后退了幾步,嘿嘿的笑了笑。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
就在和尚沖過去,一肘子砸向他的腦袋的時候,他忽然后退,抓起了地上的蛇皮袋,猛然這么一抖。
那一個蛇皮袋本來是背在他的后背上的,但之前雙手握打狗棍,蛇皮袋子就放在了地上,現(xiàn)在提起來一甩,只見袋子里面曲曲連連的東西像一張網(wǎng)一樣罩在了和尚的腦門上。
和尚沒有遲疑,背后忽然一亮,一個金色的怒目金剛出現(xiàn),這金剛身上也背著一個布袋,伸手就向頭上抓了過去。
一瞬間,所有的曲曲連連都抓進了布袋之中。
這下老花子吃驚了,“這是什么邪法?”
但下一刻,和尚一拳就砸在了他的下巴上,他的身體直接就飛了出去,砸在了草叢之中,滾了幾滾才被一棵樹給阻擋住了。
“呸……”老花子往地上吐了一口,扶住了樹站了起來。
“有點意思,竟然是有羅漢庇佑,老花子空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你這種佛門中人!”
和尚伸手一揮,身后的金剛虛影把布袋往邊兒上一到。
我這才看清楚,那布袋之中的曲曲連連竟然都是蛇。
我最怕就是蛇這種生物,現(xiàn)在看見那么多,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完了,完了……”王從革痛徹心扉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怎么 了?”我轉(zhuǎn)身問道。
他嘆了口氣,小聲在我耳朵邊兒說道:“我都說了,花子門的人最記仇,這下我們想過去困難了。”
“無所謂,既然和尚想出手,就讓他出手吧!他也是憋了一路了,發(fā)/泄發(fā)/泄也好,他現(xiàn)在不是占了上風嗎?”
王從革苦笑到:“ 打了這老花子,一會兒來幾百個怎么辦?就算不來幾百個,我們倆自報了門戶,以后就會被他們盯上,以后的日子就難過了,除非離開本地,到外地去。”
“沒你說的這么嚴重吧!不是江湖事兒江湖了嗎?”
“了個屁。”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詭異的笛子聲音響起。
我轉(zhuǎn)頭一看,只見老花子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截短笛,現(xiàn)在正放在嘴邊兒吹著,那怪異的笛聲就是他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