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王從革的那條狗最終還是松開了嘴,不過它看著王從革嘴里不斷發(fā)出威脅性的低吼,雖然我并不怎么怕狗,但被這么多狗圍著心里面也一陣發(fā)毛。
那和尚仿佛是能聽懂狗的話一樣,“您沒看錯?”
那只土狗又叫了幾聲,和尚這才點了點頭,深深的吐了口氣,身形肉眼可見的開始縮小,鼓起的黃色僧衣也回歸自然狀態(tài)。
“真的誤會了。”和尚面對那條狗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身邊兒的土狗人性化的點了點頭,乖乖的蹲坐在了邊兒上。
不自然的挺直了身體,和尚怒目看著我們?nèi)耍樕系呐轁u漸的收斂,終于雙手合十道:“沒想是真的誤會了,貧僧給你們道歉。”
“呼……”我松了口氣,心里也越發(fā)的好奇,這和尚怎么知道誤會了,之前我和王從革可是一個勁兒的解釋他都不聽呢!
再看看他腳下的那條狗,難道是那條狗剛才告訴和尚的?
想想那頭會人性化的點頭也只有這可能了,可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趕緊的,快點讓你的這些狗走開。”王從革剛才被狗叼住了褲腿,這一頓撕/扯腦門上都出了一層汗。
沒等和尚說話,他身邊蹲著的狗叫了一聲,瞬間圍著我們的狗群就和我們拉開了距離。
“和尚,我之前一直說誤會了誤會了,你不聽,你看看這房子,你看看這大門樓,你看看這院墻都被你毀成什么樣了。”
我還沒發(fā)話,王從革就得理不饒人,一連串的話噴了過去。
和尚面露慚愧,“貧僧魯莽了,對不起。”
看他真誠的低頭行禮道歉,我才徹底的放心,既然這和尚也要找那老道士,而且這和尚又這么厲害,那等找到老道士的時候應(yīng)該是一大助力。
房子,院子門,院墻雖然都被他毀了,無非是以后花點錢翻新就好了。
但這時候老瞎/子卻跳了出來:“還有我,我被你摔了一次,身子骨都摔散架了,脖子上還挨了一手刀,現(xiàn)在半邊身子還麻木呢!精神損失費,兩……不,五萬塊錢。”
和尚一聽這話,眉頭又皺起。
老道士一看頓時心虛:“五萬有點多了,算了,拿五千塊錢讓我老瞎/子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身體就行了。”
我生怕這和尚又要發(fā)怒,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說道:“算了,算了,墻和大門毀了修一修就行了,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要找到那個兇手。和尚,寺里殺人的兇手是黑厭門的老道士,我們現(xiàn)在也在找他,既然我們目標(biāo)一致……”
老瞎/子真是個財迷,一見我輕描淡寫的就要揭過,頓時不愿意了:“后生,你還欠我的錢沒給我呢!不行,這和尚今天必須要賠錢。”
不想和老瞎/子繼續(xù)糾纏,我直接道:“你先找到人再說, 找到人到時候錢我一起給你算。”
“行了老瞎/子,少不了你的錢,但是你這次一定要找準(zhǔn)。”
老瞎/子見王從革也這么說,頓時熄了現(xiàn)在要錢的念頭,又拿出了木質(zhì)小人出來。
“人已經(jīng)找到了,既然他和你們也有仇,那跟著貧僧就行了。”
和尚這時候開口說道。
接著蹲坐在他腳下的那條土狗叫了一聲,圍住我們的狗群立刻散開,那條土狗輕快的越過了我們身邊兒,向著大路跑去。
和尚立刻緊跟而去,只是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
我和王從革對視了一眼,正要跟上,老瞎/子卻伸手拉住了我:“后生,我可是賠你們折騰了一夜了,還受了傷,這趟渾水我還是不摻和了,你看……”
我身上哪兒有錢,高啟強之前給我的銀行卡我沒接,兜里也就幾十塊,正當(dāng)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王從革開口給我解了圍。
“別忘了你摸了黑厭鎮(zhèn)物,不驅(qū)除黑厭術(shù),你也活不了幾天,錢少不了你的,但有錢的那個老板被抓走了,不找到他,毛都沒有。”
老瞎/子一聽這話,跳腳道:“我就知道/上了你們的賊船不好下來,我老瞎/子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
見我們不理他就走,他無奈的跟在了我們身后,嘴里卻不斷的小聲抱怨。
土狗在前面引路,路越走越偏,這眼瞅都繞城半圈了。
這都六點多了,城市也開始蘇醒,清晨出來晨練的人看見我們這四人一狗的組合紛紛側(cè)目。
前面是一片老舊的工業(yè)區(qū),這幾年經(jīng)濟不景氣,很多廠都倒閉了,有些廠地還有看門的,有的無人看守都快淪為鬼城了。
土狗帶著我們越走越偏,終于在一個老舊的廠區(qū)門口停下了腳步。
它朝門上嗅了嗅,扭過身來對僧人叫了兩聲。
僧人點了點頭道:“應(yīng)該就是在這里了。”
的確,要藏起來養(yǎng)傷的話,這地方的確是合適,地方偏僻不說,工廠里面又有很多房子可以住下。
最主要的是這里地方偏僻,白天還人跡罕至,晚上更是連個鬼都沒有。
“多謝您,您回去吧!”和尚忽然對面前的土狗行了個禮,那條土狗通人性的點了點頭,接著轉(zhuǎn)身跑向遠方,漸漸的消失在了我們視野里面。
“貧僧先打頭陣。”
和尚話音剛落,就一躍而起越過了伸縮門,我和王從革互相點頭也翻了過去,只留下老瞎/子在外面面帶猶豫。
是進來也不是,不進來也不是。
“兩位,你們可一定要成功啊!”老瞎/子最終還是沒進來,隔著伸縮門對我們喊道。
我算是看透了,這老瞎/子是貪財惜命,不過這事兒本來就不關(guān)他的事兒。他不進來也好,免得一會兒他又被抓起來當(dāng)人質(zhì),反而我們到時候會束手束腳。
“嘩啦”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只見辦公樓二樓左邊兒的窗戶玻璃忽然掉落,一個身影暴露在我們視線之中。
這張面孔很是陌生,大約二十來歲,長的還算是周正,但嘴角卻露著陰邪的笑容,看著我們?nèi)俗哌^去,他笑道:“師父,有客到了。”
接著身影就消失在了窗戶后面。
我們趕緊奔向了大廳,剛進去,頭頂就響起老道士的聲音。
“沒下想到你們竟然送上門來了,哦,還帶了幫手,哈哈哈哈,李無疾啊李無疾,你的傳人不行啊! 連斗厭都不敢,還請外人來幫忙。”
抬頭看去,老道士站在二樓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們一行人,在他身邊兒多了身影,就是剛才在窗戶口消失的那個陌生年輕人。
“就是你用邪法害死了我三位師兄?”和尚抬頭怒道。
老道士一楞,“你是指寶嚴(yán)寺的那三位嗎?沒辦法啊!我受了重傷要趕緊恢復(fù),有修行的人這縣城只有他們,所以就借了那三位的壽元生機,不過那三位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不然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的佛前青燈,活著也沒什么滋味兒。”
“那就死吧!”
和尚腳下一跺,身后立刻浮現(xiàn)出了虛影出來,接著就如炮彈一樣飛向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