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從革只看了一眼白厭天書頁就嘿嘿一笑,讓我心頭頓時一驚,難道他是要搶走這一頁天書?
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我伸手抓住了銅錢甲,雖然白厭術(shù)宗旨是濟世救人,但畢竟是厭勝術(shù),里面也有對付人的法門。
“看把你緊張的,給你給你,我只是給你開個玩笑。”
說完他把那一頁白厭天書又丟還給我,我趕緊接了過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一頁紙能吸收怨氣,恐怕來歷也不凡,畢竟是老天師留給你的東西,就是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對付黑厭術(shù)。”
“我不清楚。”
“好吧……”就在他話音剛落,屋子里面?zhèn)鱽砹艘魂図憚樱覀z對視了一眼趕緊起身。
到了里屋就看見高啟強帶著哭腔抱著自己的閨女:“憶婷,憶婷怎么了憶婷,你醒醒啊!”
我倆相視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高叔,她沒事兒,身上的黑厭術(shù)也解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你別擔(dān)心。”
聽我這么一說,高啟強臉上緊張神色這才緩和了不少,小心翼翼的把高憶婷的腦袋放在了床上,還墊了一個枕頭。
“我……我怎么在屋里,剛才我不只追憶婷到了大門口嗎?”
“那個老道士上門了,你也中了黑厭術(shù),”王從革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這老道士好像就是當(dāng)年害死你們高家家破人亡的人。”
“什么?”
高啟強驚起,雙手抓住了王從革的胳膊,急切的問道:“你說道是真的?”
“當(dāng)然,不信你問玄火,那老道士親口說的。”
見我也點了點頭,高啟強的本來難看的臉色更是破敗,痛徹心扉的吼道:“仇人在眼前我竟然不知道,還……我他媽真不是人。”
忽然他眼神帶著期望緊緊抓住了我的肩膀:“玄火……我答應(yīng)你和憶婷成親,你就是我女婿,我求求你幫我報仇好不好。”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和那個老道士不死不休,不說我們身份對立,他還對我爺爺?shù)牟痪矗瑥乃难哉Z中我還聽出他對高憶婷身上的霹靂命火有興趣。
“高叔,你放心,我……”
而就就在這時候,昏迷中的高憶婷又出了情況,只見她猛然坐了起來,貼在臉上的甲馬符忽然脫落冒出了一團火,甲馬符竟然自燃了。
一行血淚流了下,氣息也變的十分虛弱,之前還滿臉的青春氣息,現(xiàn)在眼角竟然出現(xiàn)了幾絲皺紋。
高啟強吃了一驚, 剛要開口詢問,眼睛里面也流出了血淚,人瞬間萎靡。
“什么情況……”王從革驚呼道。
我皺起眉頭,難道之前的黑厭術(shù)沒有徹底的破解嗎?
這不可能啊!
等我抓起高憶婷的手一看,還真的是,她的手指甲上面的黑色痕跡赫然又出現(xiàn)了。
沒有遲疑,直接十指交叉,我立刻感覺到了她身上的厭勝之力。
王從革也翻開了高啟強的手,他的手指上果然也有同樣的黑色痕跡。
“又是黑厭術(shù)?”我快速的拽下銅錢,“鎮(zhèn)。”
那枚已經(jīng)很薄的銅錢上出現(xiàn)了金色的帝王虛影,可這虛影只是閃了一下就消失了,手里的銅錢也跟腐朽了一樣碎成了渣。
又拽下了一枚新的銅錢,這次好了一點,帝王虛影堅持了一會才消失,虛影下面出現(xiàn)了幾行字。“北斗主死南斗生,此言并非空穴風(fēng),八字沾染七星力,一甲壽元頓無蹤。”
“這是八字邀命術(shù),黑厭術(shù)中最為惡毒的一種,銅錢鎮(zhèn)物是鎮(zhèn)不住七星的星力的,這下麻煩了,一甲壽元可是六十年。”
我驚慌的說道,此時我的心里亂成了一鍋粥。
如果我不反厭,高憶婷肯定失去壽元而死。
可反厭……我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那個老道士的對手,斗厭最后的結(jié)果不但高憶婷要死,我也性命難保。
估計老道士就是算準(zhǔn)了這一點,所以才下了這么惡毒的黑厭法,這是妥妥的陽謀,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來看,基本無解。
除非現(xiàn)在找到老道士和他拼命,或許高憶婷還有一線生機。
老道士雖然在爺爺?shù)牟贾孟率芰酥貍F(xiàn)在不知道去了那兒了?怎么找到他?而且就算是找到他……
王從革仿佛看出來我心中所想,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只有拼死一搏了。”
說完他看了看時間,“剛剛過了子時,神行甲馬已經(jīng)能用了,玄火,我能幫你找到老道士的蹤跡。”
從懷里掏出了甲馬綁在了腿上,對那四個穿著嫁衣的女鬼道:“你們四個看家,我們?nèi)トゾ蛠恚绻惺裁床粚艃旱牡胤剑銈儙е@對父女先溜,我會找到你們匯合。”
說完他就彎下腰道:“趕緊上來,別浪費時間。”
我沒有客氣,立刻就趴在了他的背上,隨著他深吸一口氣,立刻像子彈一樣沖出門去。
眼前只能看見路邊漆黑的輪廓不斷的后退,一輛正在行駛中的出租車很快就被追上,接著超越,我回頭看見出租車司機吃驚的表情漸漸拉遠。
看著情形他是要到縣城去,但到了大路口他忽然減緩了速度,轉(zhuǎn)過彎后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終于停了下來,我的臉被夜晚的風(fēng)吹的有些麻木,活動了一下微微僵硬的手腳朝著王從革問道:“王哥,這是那兒?”
眼前是個小村莊,我們正站在破敗的籬笆墻外面,隱約可以看見院子里有一間老舊的瓦房。
而這院子的兩邊是兩棟小洋樓,和這個院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找個人,他能幫我們找到受傷的老道士。這人視財如命,一會兒得出血了。”
我一聽就放下心來,爺爺之前留我了一筆錢,具體不知道多少,找個人應(yīng)該花不了什么大價錢。
但進去以后我才知道我有點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