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腳步聲一刻都不間斷,好在方曉前世三年的經(jīng)歷,讓他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至于一旁的梁皎若,估計就很難不受影響了。
腳步聲持續(xù)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徒然,腳步聲消失。
隨即,303的房門被敲響,外面響起一道悅耳的女聲:“你好,請問需要什么服務(wù)嗎?”
方曉不禁一皺眉頭。
他的聽覺非常強大,此時能夠清晰分辨出來,剛剛周圍的其他房間同樣也被敲了門,而且和他這邊的敲門節(jié)奏一模一樣。
同時,這個女聲響起的時候,周圍的其他房間同樣也有這個女聲響起,聲音完全重疊。
如果是個普通人,是很難聽出來這一點的。
但方曉依靠著自己強大的聽覺能力,還有前世三年的經(jīng)驗,清晰的分辨了出來。
這道悅耳的女聲落下之后,方曉能夠輕微聽到,右側(cè)的屋子里有了動靜。
里面的人似乎起床了。
很快,對方的腳步聲響起,能夠聽出來對方在故意放輕腳步。
最后,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下。
隨即,對方的聲音響起:“有什么服務(wù)?”
方曉不禁嘴角一抽搐,這人是覺得,隔著房門,壓低聲音,就不算是觸發(fā)了‘不能出門’和‘不要發(fā)出太大動靜’這兩點?
很快,那道女聲響起:“先生,什么服務(wù)都有的喔,你打開門,我給你看一下我們的服務(wù)項目,另外,你也可以打開門,當(dāng)面和我訂制你所需要的項目哦。”
而隔壁住戶的聲音也是再次響起:“抱歉,我什么項目都不需要,我就是想告訴你這一點,希望你不要再敲門打擾我休息了好嗎?”
讓方曉沒想到的是,隔壁的住戶不光沒有出事,反而那道女聲過了幾秒鐘后,竟然再次響起:“好的,先生,我知道了,不會再打擾你了。”
“多謝。”隔壁的住戶低聲道了一聲謝,隨即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能夠聽出來,對方回到了床上。
方曉不禁挑動了一下眉頭。
對方這波操作,的確有點秀。
最重要的是,竟然秀到了點子上,沒把自己秀死。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房門再次被敲響,那道女聲也再次響起,還是一模一樣的問話:“你好,請問需要什么服務(wù)嗎?”
方曉深吸一口氣,他能夠分辨的出來,右邊的屋子,剛剛沒有被敲門,同時也沒有那個女聲響起。
也就是說,對方的那波操作才是正確操作?不然敲門聲和這道女聲就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方曉思忖了一下,隨即從床上爬起身來。
不過就在他爬起身的同時,旁邊地鋪上的梁皎若也爬起了身。
顯然,對方可能分辨不出重疊的聲音,但剛剛隔壁住戶的響動,她應(yīng)該是聽到了。
此時,隔壁的住戶已經(jīng)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如果對方還能聽到敲門聲和詢問的女聲,絕對不可能睡著。
那么,很容易就能夠分析的出來,此時,對方的房間中,很有可能已經(jīng)完全聽不到敲門聲和詢問的女聲。
也就是說,對方的做法是正確的,只要謝絕掉詢問的女聲,就可以過上一整夜的寧靜時光。
這應(yīng)該也是一條隱藏的規(guī)則。
此時,梁皎若顯然也察覺到了起身的方曉,兩人朝著彼此的方向看了一眼。
房間里面并不是很黑,因為月光透過窗簾灑了進來。
月光能夠透過窗簾灑進來,將屋子映射的這么亮,其實挺詭異的。
但只要不致命,倒也不必理會。
方曉沖著梁皎若做了幾個手勢,隨即放輕腳步,朝著門口走去。
他對梁皎若示意的手勢很簡單,就是告訴梁皎若隔壁的住戶是個男人,所以最好讓他來,免得這其中還分男女,暗中埋坑。
畢竟門口詢問的聲音,可是一道悅耳的女聲,是不是對人下菜碟,還真說不準(zhǔn)。
走到門口之后,方曉壓低聲音,直接照著右側(cè)住戶的話開口。
既然對方安然無恙,那么,最穩(wěn)妥的方式,就是和對方的言辭差不多,免得在言語上觸坑。
很快,雙方一波簡單的交流,最終得到了門外女聲‘不打擾’的答復(fù)。
得到對方的答復(fù)后,方曉猛地眉頭一動。
因為就在對方答復(fù)的一瞬間,他徹底聽不到房間外的任何聲音了。
包括隔壁住戶那均勻的呼吸聲。
怪不得隔壁的用戶不受影響,睡得這么香,原來是因為門口的女聲答復(fù)后,自己房間內(nèi)就會處于‘聲音封閉’狀態(tài),外面的人可以聽到自己房間的動靜,但自己房間內(nèi)再也聽不到任何房間外的動靜。
方曉瞥了一眼地鋪上的梁皎若,此時對方還坐著,也正好看向了方曉。
很快,梁皎若對著方曉輕點了下頭,收回目光,躺在了床鋪上。
而方曉也放輕腳步,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接下來的時間,并沒有再出什么其他的事情。
早晨七點,房間墻上掛著的時鐘,徒然發(fā)出了悅耳的‘叮當(dāng)’聲。
方曉和梁皎若瞬間一起睜開了眼睛。
兩人原本都沒在意過這個時鐘,因為極為普通,就是那種很常見的壁掛時鐘,結(jié)果沒想到,這玩意竟然會早晨七點發(fā)出響聲?
梁皎若挑動了一下眉頭,隨即看向方曉,壓低聲音:“聽到?jīng)]有?就在這個時鐘響起的一剎那,隔壁住戶的呼吸聲,又能聽到了。”
方曉輕輕頷首:“看樣子,之前我們的判斷是真的,夜晚12點到早晨7點,是個極為特殊的時間段。”
“嗯。”梁皎若輕點了一下頭:“這墻上的時鐘,早晨七點發(fā)出響聲的意義在哪里?”
“不讓我們睡懶覺?還是說,是一種警示?或許在某個時間之后,我們就不能在繼續(xù)待在房間內(nèi)?”
“可這樣一來的話,幾點之前必須離開房間?幾點之前又必須回到房間呢?”
“對了,你說昨晚那個敲門的女人,會不會就是為了讓我們晚上沒辦法休息,白天睡懶覺?”
“畢竟,昨晚如果不是做出那種回絕行為的話,她會敲一夜吧?”
“可那種回絕行為....有幾個敢這么做的?至少隔壁這么干沒出事前,我是不敢的。”
“這么推斷,豈不是這個可能性很大?那么,白天的某一個時間段,是不是不能呆在旅館內(nèi)?”
聽到梁皎若的推測,方曉正準(zhǔn)備壓低聲音回話,右側(cè)的隔壁響起了腳步聲。
顯然,昨晚秀了一波的隔壁右側(cè)住戶,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