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復好心情，克里斯從毛子神父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緊繃的身體略微放松了一些，這才對毛子神父能夠逃脫追殺的方法感興趣，于是笑著開口問道：

“你剛才說祂們正在不停的追殺你，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脫的？我看你明明受了很重的傷。”

克里斯說完，怕激怒他，于是補充道：

“你不想說也可以，我不勉強。”

毛子神父此時也不在他的周圍晃悠，又坐了回去，聽到克里斯的詢問，他并沒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說道：

“也沒什么，這么多年來，我研究出了一件非常強大的封印物，就是靠著它，我才躲過了三大教會的追殺。”

“那件東西你也知道，空想之鏡。”

說道空想之鏡的時候，克里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毛子神父由然而出的自豪。

沒等克里斯詢問，祂接著開口說道：

“制造它的想法，是我看到了你從混沌海中拿出的那面鏡子——阿羅德斯之鏡，它明明不是源質，卻也擁有一定程度的全知全能權柄，于是我對它產生了好奇，經過我長時間的研究，我制造出了它的升級版。”

毛子神父自顧自的說著，克里斯坐在他的旁邊靜靜的傾聽，也沒有打斷祂，幾千年的孤獨，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當然，除了某位黑夜女神，但也許黑夜女神并不一定就喜歡孤獨的感覺，只是無可奈何罷了。

“之后，我把制造出來的阿羅德斯之鏡的升級版命名為空想之鏡，正好符合我空想天使的尊名。”

“阿羅德斯之鏡在得知后感到十分氣憤，因為我把空想之鏡稱之為小混沌海，那么阿羅德斯之鏡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小小混沌海。”

說到這，祂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事，竟然笑出了聲，這在一位天使上面可不多見。

不過這也只是轉瞬即逝，毛子神父又恢復了過來，接著說道：

“空想之鏡是由你所告知的全知全能五途徑中的五份序列二的特性制造而成的，再加上感染了你的混沌海氣息，所以也具備一定的全知全能權柄，在你隕落之后，我就把空想之鏡的本體由你遺留的空想家特性操控，因為你死后遺留的觀眾唯一性存在一定的活性，所以我認為那很有可能是你復活的后手，幾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也確實證實了我的猜想，不過沒想到……”

祂把目光看向克里斯，依舊還是十分疑惑，克里斯不知道從哪里復活歸來，那空想之鏡又是怎么回事？煙霧彈？但既然是煙霧彈，為什么要讓我知道呢？

“咳，咳。”

毛子神父說完，立馬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坐在他旁邊的克里斯甚至能夠感覺到一股雷霆的力量，刺的讓人生疼。

“那照你這么說，誰能夠傷到你？你本身就是天使之王，僅憑教會的那些教皇和教宗在你面前算得了什么呢？”克里斯從以前烏洛琉斯的話中，再結合他現在所說，已經知道了，祂就是自己還是原初造物主的時候的空想天使，1+1的天使之王。

而且克里斯也想知道祂傷到什么程度了，幾千年過去了，他就沒有想要容納過自己手中的那份唯一性嗎？克里斯憑空又生出了幾分警惕。

“祂們的確傷不到我，但如果是風暴之神親自出手呢？”

毛子神父擦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跡，笑著回應道。

克里斯皺了皺眉，對于這個回答并不滿意，想了想，既然黑夜女神已經承諾過會保護自己，應該不會讓自己死在廷根，于是他接著問道：

“憑借著你天使之王的實力，再加上一件唯一性，五份序列二，風暴之神想要對你降下神罰，并沒有那么輕松吧？”

克里斯已經懷疑這是不是在演苦肉計了。

毛子神父顯然也感覺到了克里斯的猜疑，不過他并沒有在意，對著克里斯回應道：

“確實沒那么容易，但用我們原來世界你教我的話怎么說呢，坑隊友，沒錯，就是坑隊友。”

“在一百多年前，又一位源堡中的人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也是你們東方的人，好像叫黃濤吧，那時我已經過膩了被追殺的枯燥生活，畢竟有著心理煉金會的一些人做我的錨，還有以前你沒有瘋狂的時候對我做的心理治療，我的人性比較旺盛，于是就想著去接觸一下他……”

“后面的事太過復雜，這么短的時間也講不清楚，反正你只要知道因為他的一次錯誤舉動，不僅讓他隕落在了白楓宮中，還把我的行蹤暴露了出來，于是風暴之神從祂的神國中對我降下了一道神罰，至今都還沒有痊愈。”

羅塞爾，他確實可能做這個事，克里斯的戒心稍微降低了一點，對于毛子神父目前的傷勢也有了大致的判斷，基本上是半只腳踏入棺材的行列，再加上被不停的追殺，應該是沒有時間去恢復傷勢。

不過，我們之間的會面還是太巧合了，真的只是非凡特性聚合定律能夠解釋的嗎？克里斯有些懷疑是不是祂故意的。

“受了這么重的傷，對于你來說，躲進心靈島嶼之中才是最穩妥的吧，你為什么躲到廷根來呢，還正好每次都和我碰到面。”

對于克里斯的質疑，毛子神父依舊沒有反駁，祂解釋道：

“為什么不躲到心靈島嶼里面，原因只有一個，我信不過赫密斯，一位序列二的觀眾途徑的天使，不知道你是否還有印象。”

赫密斯，搞出赫密斯語的那位天使嗎，這么說也說得通，克里斯松了一口氣，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攥著的手微微松了開來，手心里早已布滿了汗液。

“至于我們為什么這么巧的見面，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有誰在幕后引導的呢？”

毛子神父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在心里，祂已經有了猜想。

而坐在一旁的克里斯聽到他這話，再結合一直以來的種種，心里也有了猜想。

黑夜女神，是你嗎，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兩人在心底里不約而同地想到，只不過，克里斯選擇相信黑夜女神，毛子神父卻對此感到憂慮，畢竟在殺死原本的克里斯的謀劃中，黑夜女神是主要的策劃，盡管同為老鄉，但毛子神父卻一直以來都猜不出祂的真實意圖。

放松了許多的克里斯并沒有再糾結過去的事，他看了看外面，說道：

“外面那份序列一是怎么回事？還有，烏洛琉斯祂們看上去挺信任你的，將空想家特性交由你保管。”

克里斯又一次的試探起了毛子神父，要知道，祂在自己隕落之后，已經是0+1+1了，對于成神，難道沒有半點想法？

抱歉了，如果你真是被冤枉了，以后我會努力的幫助你，但現在，我還是無法百分百的對你放心，誰讓我們是同屬于全知全能五途徑的呢，甚至還是同一序列。

“在你隕落之后，黑夜女神拿走了這份序列一。”

“缺少了一份序列一的我并沒有什么威脅，所以祂們才放心的把空想家特性交給我，因為除了你座下的那幾位天使，風暴之神祂們也不會允許我成神，免得增加一個對手。”

毛子神父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一開始我并不知道祂這樣做的原因，一份觀眾途徑的序列一對祂沒有任何幫助，但當我來到廷根之后，尤其是在見到了你之后，我差不多已經知道了。”

毛子神父停頓了一下，幽幽的說道：

“僅憑一份序列一，就把我們和那三大教會都給困在了網中，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對于祂的真實目的，我不清楚，祂也許是想要借此達到某種目的，但我并不在乎，對于這位老鄉，我一直都是敬而遠之。”

好吧，這一切都串起來了，克里斯姿態放松，躺在了沙發上，不管怎么樣，他還是相信黑夜女神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說完這一切之后，毛子神父顯然也松了一口氣，兩人休息了一會，祂接著說道

“現在各方人員正在入場，那份序列一恐怕就是引爆的鑰匙，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廷根未來會發生什么。”

“不過，你今天來到這里，知道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毛子神父笑了笑，正對著克里斯，變得嚴肅起來，一動不動。

什么選擇？克里斯一臉茫然，他不知道毛子神父在說什么。

“我想，今天應該是你復蘇歸來最接近唯一性和序列一的時候吧？”

毛子神父雖然是在詢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我現在身受重傷，能夠倚仗的封印物在真正的混沌海面前不堪一擊，我的能力，在你這位混沌海的主人面前并不起作用，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的實力如此弱小，但位格是實打實的舊日，所以，這么有利的條件，你還在猶豫什么呢？”

“做出你的選擇吧，是選擇殺了我，回收權柄，還是放棄這唾手可得的非凡特性呢。”

毛子神父看向了克里斯，閉上了雙眼，似乎沒有打算反抗。

而在天穹之上，一片靜謐的深黯天國之中，也有目光落在了克里斯的身上。

祂們都在等待克里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