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死】
- 詭異東京,我為怪談之主
- 區(qū)區(qū)咸喵
- 2173字
- 2023-06-21 10:28:00
一刀斬下!
詭異的身軀分崩離析。
絲絲神秘的力量從詭異身上匯入心斬的刀身中,使其顏色愈發(fā)猩紅,刀刃仿佛也變得更加鋒利了。
【吞噬】這一特質(zhì),使得心斬能在戰(zhàn)斗中不斷成長。
“死在小心斬刀下,也算你們死得其所了。”
羽宮瑯轉(zhuǎn)過身,對石川由姬說道:“雖然有些抱歉,但你這種情況,確實(shí)沒法逆轉(zhuǎn)。”
“你的靈感本就比常人更敏銳,而在被拉入怪談域、與純白魔影親身接觸后,你聽到、見到的東西只會變得更多。”
石川由姬喃喃道:“怎么這樣……”
只是隱約聽到、見到,就讓她神經(jīng)衰弱,寢食難安。
她實(shí)在無法想象,以后要是每天上學(xué)、回家,都有詭異相伴,會是怎樣一種絕望的生活。
那絕對是不折不扣的人間煉獄!
突然,石川由姬又意識到,此時羽宮瑯眼中,不就是這樣的景象嗎?
他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適應(yīng)這種生活的呢?
想到這里,石川由姬看向羽宮瑯的眼神,不禁多出了幾分難言的敬畏。
羽宮瑯熱心傳授自己的經(jīng)驗:“通常來說,你只要裝作看不見詭異,它們就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那……如果被它們發(fā)現(xiàn)我能看見呢?”
“會被吃掉哦。”
“不要這么輕松的說出殘酷的事實(shí)啊!”
一想到被詭異吃掉的場景,石川由姬怕得牙齒都在發(fā)抖,但她畢竟經(jīng)歷了不少事,深呼吸幾口氣后,勉強(qiáng)平靜下來。
“我明白了,所以,有沒有讓我不會被一下子吃掉的辦法?”
羽宮瑯摸了摸下巴:“還真有。”
“你伸出手來。”
石川由姬怔了怔,但還是乖巧的伸出右手,順帶攤開了手掌。
“可能會有點(diǎn)疼,你忍一忍。”
還沒等她聽清這句話,血光劃過。
“嘶!”
石川由姬疼得嬌軀一顫,再低頭看去,只見在她手心多出了兩道不深不淺的刀痕,形成了一個“X”形,有如一個奇特的標(biāo)記。
古怪的是,傷口中卻沒有多少鮮血流出。
“這是?”
羽宮瑯說道:“一個保險措施,說不定有用。”
聞言,石川由姬心中有些沒底。
這樣兩道小小的傷痕,真能擋住可怕的詭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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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
羽宮瑯回到家中。
桌上已擺著三盤精致的菜肴,還有一碗海帶味增湯。
這無疑是“姐姐”的功勞。
這兩天,這只女詭倒也算盡職盡責(zé),洗衣做飯、刷碗擦地……家務(wù)活全都包了。
羽宮瑯自然樂得清閑。
不過,自上次浴室里相見后,他好像再也沒見過對方。
簡直像是在躲著他一樣。
“真是的,這么怕我做什么?”
此時,羽宮瑯看了眼桌上的主菜,卻忍不住眉頭一挑。
“這是……天津飯?”
天津飯,又名“蟹玉丼“,實(shí)際上就是蟹肉蛋包飯。
雖然名字里帶個“天津”,但就像是印度神油不來自印度,荷蘭豆不種在荷蘭,阿拉伯?dāng)?shù)字不是由阿拉伯人發(fā)明的一樣,這天津飯也根本不是華夏菜,而是正兒八經(jīng)的日本料理,倒是外形有一點(diǎn)點(diǎn)像魯菜中的“鍋塌菜。”
不過就詭異的智力水平,能想到這道菜,也算很不容易了吧?
羽宮瑯心地善良,沒有苛責(zé),只是鼓勵道。
“姐姐,下次繼續(xù)努力!”
廚房中,一道影子又猛地顫栗了起來。
吃過晚飯,羽宮瑯回到房間里,拿出純白魔影的觸足。
此時,這一小截觸須看上去極度萎靡,好似一條白白軟軟的小蟲,又如同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社畜,飽受生活的摧殘,有時候在老婆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
但羽宮瑯沒有因此小看它。
【不死】
【超速再生】
這兩個特質(zhì),足以說明這怪談遺物的不凡之處。
在怪談當(dāng)中,【不死】的特質(zhì)其實(shí)并不罕見,畢竟只要人心的認(rèn)知沒有消失,怪談就不算真正死亡。
即便是現(xiàn)在的純白魔影,也僅是被削去了大部分的力量,而沒有徹底消亡。
怪談不死,只是凋零。
而在怪談域中,領(lǐng)域的主人更是不死不滅。
可身為一件怪談遺物,這種特質(zhì)就有些特殊了。
在撿到【無面少女的告白書】前,羽宮瑯也處理過兩三個小怪談,掉落的怪談遺物都是一次性的道具,附帶的特質(zhì)也都很普通。
相比之下,【純白魔影的觸足】已經(jīng)算是一件小極品了。
可眼下的問題在于……
這條觸須該怎么用?
羽宮瑯沉吟道:“通常的再生能力,都需要汲取某種養(yǎng)分……”
他去廚房拿了一小碗大米,半截黃瓜,一小塊生豬肉,一個個試過來。
觸須對前兩者無動于衷。
但在觸碰到生豬肉時,卻明顯抖動了下,有些蠢蠢欲動。
不過,這種欲動也只是欲動。
它似乎在嫌棄豬肉的氣味,不肯下嘴。
“喜歡血肉嗎……”
羽宮瑯迅速明白了它的喜好,拿起妖刀,劃破自己的指尖。
鮮血滴落在觸須上。
短短數(shù)秒內(nèi),純潔的白色被染成妖冶的猩紅,變?yōu)榧t白相間的詭異色彩。
它的體型也肉眼可見的膨脹了一圈,恢復(fù)了生機(jī)與活力。
下一瞬,異變驟生。
血色觸須爆發(fā)出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化作一道血箭,倏地一下鉆入了羽宮瑯指尖的傷口。
隨即,它瘋狂的向血肉深處蠕動,同時貪婪的汲取著周遭的鮮血。
兩個呼吸的時間,羽宮瑯的臉色就因失血變得蒼白。
手臂中傳來鉆心的疼痛。
皮膚下有異物高高隆起。
這條觸須,已然變成了一條以血肉為食的寄生蟲,要將他吞噬殆盡!
常人若是遇到這種情況,恐怕早已六神無主,慌亂失措。
但羽宮瑯沒有。
他俊美的臉龐淡然平靜,沒有任何情緒,仿佛正處于險境的不是自己的肉體,而是一具毫不相關(guān)的軀殼。
漆黑的右眼中,宛若有黑洞無聲旋轉(zhuǎn)。
萬事萬物萬象,皆于其中。
突然,他嘴角翹起,露出一個驚悚的笑容。
“給我……吐出來!”
霎時間,體內(nèi)游竄的觸須靜止了。
它感到了一種大恐怖。
源自本能,源自靈魂深處。
會死!會死!會死!
它僅存的靈智不斷傳出警兆。
那種死亡,絕非是物理層面的消亡,而是一種更加深層次的、概念上的抹除。
所謂【不死】,在這種抹除面前,不過是一個笑話。
在本能的驅(qū)使下,觸須默默將汲取的鮮血返還。
接著,自動從羽宮瑯的指尖鉆了出來。
啪嗒!
小小的觸須掉落在桌面上,一動不動。
像是在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