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見見皇后。”
衛(wèi)帝一頓,“見她,做甚?”
“一個亡國之后,可不是什么皇后了。”
燥熱頓時減幾分,語氣也沒了之前的溫柔。
“是紓賢口誤,青陽莫氣。”
“紓賢只是想答謝她的恩情,當初紓賢初入宮中處處是險處,唯有她待紓賢真心,才讓紓賢能活到如今見到陛下。”說著蕭紓賢帶了幾分委屈與哭腔,美人一落淚,英雄也得軟幾分心腸。
不得不說蕭紓賢是懂他的,見不得她委屈受了十幾年罪還要繼續(xù)委曲求全,只要她要求不太過分,他都會滿足她,雖然偶爾會告誡、疑心。
“想見就見,讓宮人陪你一起。”
二人又溫存了許久。
東宮的衛(wèi)枕輕觸了杯里的茶水,潤了潤唇,聽了線人對衛(wèi)帝在望月宮的一些敘述,揮退那人。
他的父皇可真是“情深”,心里暗自感嘆著,“如何了?”
長月拱手作答,“殿下隴西有新發(fā)現(xiàn)。”
悄言在衛(wèi)枕耳邊敘述。
他嘴角勾起,總算有一件好消息了,這不得找人分享分享!
衛(wèi)枕洋溢著喜悅搖曳著自己的踏雪尋梅畫折扇,長月跟在他身旁。
聽聞魏南風午間恢復些許意識,他得要去“看看”,讓她還死不死呢?
到祥云宮,衛(wèi)枕慵懶一坐,扇子在他手里搖曳生姿,絳紫色敞口袍服將他一身仙姿。
魏南風絕色的容顏慘白,鴉羽般濃密修長的睫毛蓋起,俊眉輕擰。
她床前跪著一男一女,那是魏南風的貼身侍衛(wèi)和侍女,兩把道橫亙二人脖間。
“魏南風,你看看這口氣要是斷了,就從她二人開始,可要試試,呵哈哈…”
衛(wèi)枕那無趣的趣味起來,得意笑起來,哪管床上那人聽不聽得見,“還有啊,你的母后現(xiàn)在可是過得生不如死呢,幾天沒吃飯來著?”
他故作思考,“一天,還是兩天了。”
“只要你不醒一日,她便無一口水喝一餐食,看看是她先去見地下的魏帝,還是你先去呢!”
得意溢滿眉眼。
一旁負責醫(yī)治的太醫(yī)撫了把虛無的汗,太子殿下這是希望人死呢,還是死呢,還是死呢!
還救啥就救,氣死得了。
每一天衛(wèi)枕都要去魏南風耳邊嘮叨上幾句,句句挖苦刺激威脅她!
暈都暈得不安穩(wěn),睡都睡不得安生!
十日魏南風悠悠轉(zhuǎn)醒。
狗太子還是那副得意欠揍的樣子,還好魏南風看不清不然想把他捏死,可是聽聽他說得是人話嘛!
“誒呀,魏公主見不成父皇啦,孤還是讓你活啦!”
欠欠的語氣好似在說,‘我可真是個小機靈,你沒死成吧,你活啦,我救的。’
好想把狗太子捏死,心口又開始抽疼了,狗太子氣的。
魏南風不得不懷疑狗太子是在報她罵他是狗的仇,日日氣她,她雖然昏迷了可是隱隱約約見總是聽見一只蚊子天天都過來嗡嗡叫喚,叫她天天心口抽疼!
她倚靠在床旁,侍女送湯藥過來,“衛(wèi)太子這么閑嘛,日日來本宮這,不知說什么就將腦漿搖勻了再與本宮說。”
罵他腦子有病。
衛(wèi)枕臉色覆著陰霾,眸色一沉,“魏南風,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嘛?”
“呵!”她冷嗤一聲,所以她為什么要對他這個兇手好聲好氣呢,“衛(wèi)枕,你真的很奇怪。”
魏南風灰白色的眸子對上衛(wèi)枕視線,一字一句控訴,“不讓我死的是你,天天要氣死我的還是你,你想要什么呢?”
“讓我猜猜,一個亡國公主有什么讓你可圖的呢,我魏國國庫空虛國土子民已歸你衛(wèi)國了,要說還有點價值的就屬本宮這姿色,但是一個瞎子有什么好的呢?”
魏南風開始戲謔著他,衛(wèi)枕與她無冤無仇不會毫無理由讓她活著,只是她還不知道是什么,她必須掌握主動權不然祥云宮所有人及母后祖母的性命全栓她一人身上。
衛(wèi)枕晃了神,眸色一沉,“魏南風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