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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間接殺人

走到閑池閣,吳其寒已經把冥蒙劍放入了芥子手鐲。他悄然的穿過修士們的座次,走到澹臺清硯身后,漠然的眼眸對上澹臺清硯笑意清淡的眼——他離開了。

澹臺清硯笑容微微一凝,隨即恢復了淺笑,繼續與來此的修士們客套。

直至入了夜,澹臺春水與蕭紅離被送回后院洞房,而修士們紛紛告辭離去以后,澹臺清硯才回到后院的大廳后面書房內,書房中燃燒著心字香,香味繾綣似是在心上纏mian。

吳其寒早已在房中等候,安靜的站在書桌旁邊,平凡的容顏在堆積得蒙蒙一片的裊裊煙霧里,顯出別樣的魅惑風情來。

澹臺清硯走到書桌后坐下,神色少見的露出疲憊來:“他怎么離開的?”

吳其寒靜靜的走到澹臺清硯身后,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指搭在澹臺清硯的兩鬢,輕緩的揉按著:“或許我們遺忘了一個人?!?

澹臺清硯閉目一想,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夏雨……他怎么敢?”

“往哪個方向追?”吳其寒看著澹臺清硯疲倦的面色,眼中閃過關切,“你要不要去玉露溫泉?”

“不了,事情要趕緊。不能讓離開的修士在路上發現了他。今日之后,蕭青離的模樣必將傳遍整個修士界,我們要先于一步。”

“好?!眳瞧浜畔率謥?,后退開來,“我這就去安排。”

澹臺清硯微合上雙眼:“交給下面的人做就好,你好好休息。”

吳其寒罕見的彎了彎唇角,點了點頭要往外走,忽然一個人影跑進了書房,卻是今日監視宋璟的那一個人。

“向勤,你來做什么?”澹臺清硯睜開眼,不悅的喝問,“慌慌張張,還有沒有修士的模樣?”

“不,不是這樣?!毕蚯谖嬷乜诖瓪?,他竟然是慌亂到了直接用自己的體力跑來過來。

“慢慢說。”澹臺清硯放緩了語氣,向勤若不是遇上了大事,也不會如此的慌亂。

向勤平復了呼吸,臉色因為自己的魯莽而微微發窘,看著澹臺清硯與吳其寒,他用無比認真的口吻道:“家主,吳管家,我在外面發現了蕭青離?!?

“什么?”澹臺清硯詫異道,“你不是看著他離開的么?人怎么可能在后院?”他隨即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起身往外走去:“帶我去看看。”

向勤也是驚異異常,自己看著蕭青離依靠一個怪異的東西離開,而且要從前山回到后院,難度幾乎與從后院到前山一樣的大。之前是楓以臣那小子御劍去接的他,那他回來呢?怎樣回到到后院的?

吳其寒自然的跟在澹臺清硯身后,隨著向勤出了書房,出了大廳。

此時的雪下得正大,呼嘯著飛舞著,重新在地上積起厚厚的雪層來。

向勤指著雪地中橫躺在地上的人:“看,那就是?!?

澹臺清硯走近了看,果然是蕭青離。蒼白的臉頰在冰天雪地里漸漸轉青,雙目緊閉的倒在地上,呼吸卻是平和的。

“之前來的時候,他的身上剛剛覆上了一層雪花,應該是才被放在這里不久。”向勤站在一旁陳述著,“我看見這里有人倒下,就趕過來把面上的雪花拂開,才發現這是今日離開不久的蕭青離?!?

“你說他是被放在這里的?”澹臺清硯側眸看向他。

向勤干笑兩聲,不確定的回答:“家主,我也不清楚??墒且话阏H?,不會自己在倒下昏迷的時候,還擺出那種姿勢吧?”

他拂開雪層的時候,看到的宋璟輕扭著細腰,一只腿拉得筆直,另一只腿微微蜷起,頭微微的垂向胸前,不盛涼風的嬌羞。那樣柔弱的容易激起人保護yu望的姿態,不能相信是蕭家二公子自愿做出來的姿勢。

澹臺清硯沒有問是什么姿勢。話說回來,只有有人把蕭青離給送回來,卻是萬萬沒有他自己主動回來的道理。這一點澹臺清硯也分外明白??墒?,是誰這樣做的?

一旁的吳其寒彎下腰,從宋璟的衣襟中抽出一封精美的紫色信箋,回身遞到澹臺清硯身前:“這個。”

澹臺清硯接過,上面幾個風liu張揚的大字——“先交給你們保管一段時間哇,俺現在沒空養他?!?

這個口氣,澹臺清硯冷冷一笑,手中的信箋化作細粉飄散:“把他帶下去,明日好好查清楚,是誰做了家賊了?!?

向勤怔了一下,才發現這里除了吳管家,就只剩下自己了。

認命的行了禮,抱起宋璟,向勤想了想,輕聲詢問:“吳管家,這個人,我把他帶到哪里的好?”

“后院的幽禁室?!眳瞧浜?,一般隨著澹臺清硯走去。

向勤怔了一下,那里是關犯錯的丫鬟男侍的地方。蕭青離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家主這樣的防范他離開?他識趣的轉身迅速離開,這些事情,自己還是一點都不知道要安全些。

吳其寒跟在澹臺清硯身后,漠然的眼神突然出現一絲波動:“是夏雨幫他做的符咒。難道家主要懲罰他?”

“怎么會?”澹臺清硯回眸笑得云淡風輕,云里風里都藏著寒氣逼人的刀子,“夏雨還有用。只是,還是要他知道疼。居然幫一個外人。還以為他偷學愿力符咒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么?”

吳其寒垂下眼瞼,漠然的面龐是看不穿的古井水。

第二日的澹臺家,沒有人去關心昨日的澹臺春水與蕭紅離洞房怎樣,似乎這成為了一個公共的隱秘,不能開口談及的。

只是大家都知道,蕭紅離的確是在澹臺春水的房間里面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而在中午時分,澹臺清硯卻是召集了所有后院的人,妻妾,丫鬟,男侍,子女,一個不漏的聚集在大廳之前。

所有人竊竊私語,暗自猜測發生了什么事情。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物品失竊?

夏雨也被通知到了這兒。他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雖然知道小璟不會真的不理自己,但親手讓最親密的人離開身邊,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開心。

站在人群之后,他在角落里偷偷的往上瞧去。

澹臺清硯,身后是吳其寒。

他們的左邊是澹臺清硯的妻妾,或者說都是妾。她們打扮精細,相貌美艷或是清雅,風姿卓越。都是規規矩矩的站著,眉眼恭敬的看著澹臺清硯。

對于修士而言,結締了伴侶契約的人才會被稱作是妻。而與澹臺清硯結締的女子,澹臺春水的母親,吳其寒的妹妹,吳其淩,已經早早的死去了。

右邊是澹臺清硯的子女??康淖罱谋闶前С钅?,安靜宛如枯石的澹臺春水與一臉嫻靜的蕭紅離。其后依次是澹臺秋霧與澹臺冬嵐。

夏雨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便急急的低下了頭。那個地方,是他觸及不到的溫暖存在,他很久以前便已經死心,明白了不單是所有人的眼中都看不見自己,甚至是至親之人,也是接納不了自己存在的。

所以遇上小璟之后,實在是舍不得讓他離開。

他靜靜的想著,卻感覺一道冷冽的目光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一顆心似乎墜入了寒潭深處。夏雨猛的抬起頭向前方看去,一切如常,似乎是自己的錯覺?

正這么想著,他忽然聽見身邊的人一陣喧嘩,不由轉頭看去,心上猛然一緊,像是一只大手狠狠的扼住了心臟,不由失聲叫了出來:“小璟?!?

宋璟還陷在昏迷之中,身子虛軟,被兩個仆從架著雙臂拖過來,腳下在雪地上翻出兩道長長的淺淺的溝壑。

夏雨看見宋璟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心中慌亂,怎么被抓住了?莫非是自己的愿力符咒制作出了問題,害了小璟?澹臺清硯今日召集大家,就是為了小璟的這件事情么?

指尖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忽然想到那一晚小璟虛弱的倒在雪地里的模樣,澹臺清硯會怎么對他,自己心中也是能夠猜測出來。所以說,也無怪小璟要偷偷摸摸的離開。

可是,夏雨咬住下唇,眼睜睜的看著前面的人群分開一個圓圈,將宋璟扔在了圓圈中央。

昏迷的宋璟的全身衣物狼籍褶皺,佩戴的配飾掉得七零八落,發上的羽冠歪斜在一旁,差一點便要直接落下。

到底發生了什么?

夏雨看著澹臺清硯,見他眼中依舊帶著清逸的笑容,但眸底深處卻是冰寒一片:“具體什么事情你們沒有必要知道,是誰幫助了蕭家二公子做出不好的事,自己站出來。星華的例子在前頭,怎么還有人不懂規矩?”

眾人的臉色齊齊發白,畏畏縮縮的垂下頭,生怕澹臺清硯找上自己。

那一日星華暗中幫助宋璟下山,結果她才剛進山門,便被隨后到達的精英弟子抓獲,被捆綁在演武場的高臺之上,引神雷斬其心神,連投胎重新做人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說這一次,又有誰犯傻了去幫這人?

夏雨狠狠的握著拳頭,承認么?其實那人已經猜到是自己才對吧——如果見到了那個愿力符咒?但是,愿力符咒是自己偷學的,應該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夏雨拼命的穩住顫抖的身體,澹臺清硯的微笑,讓他不寒而栗。

澹臺清硯諷笑般的淡淡掃過眾人:“那我們讓蕭家二少爺來親自幫我們找出這個人怎樣?”

他話音剛落,身后的吳其寒一道醒神決打在宋璟身上,伏趴在雪地上的宋璟在靈力光芒過后便開始動了。

眼底似乎還殘留著那抹艷麗的紅色。宋璟心中反復盤桓著一個名字——舒錦繡,舒錦繡……你何至于此,到底有何目的?都不是信了我是宋璟不是蕭青離,為何還要找我麻煩?

他全身無力,手下是冰寒的積雪,用手肘撐起半邊的身子,虛弱的抬眼往四周看去,都是長長的衣服下擺,隱了半截的靴子。

他目光所及之處,靴子紛紛往后退去,好似他是猛虎豺狼,毒藥一般的,碰也碰不得一下。

暗自好笑,不過,這熟悉的衣飾打扮,果然是回到了澹臺家族。自己的預感還真是準確,舒錦繡他一個妖月教的魔頭,卻也是幫著正道的世家起來了。

驟然,他的目光在一處艷紅色的裙擺上停留住了,就是這個顏色,舒錦繡暗算自己時,余光瞥見的顏色。下意識的,他上抬目光看去,是一張艷麗無方的臉龐,妝畫得細致精巧,黛眉紅唇,都是恰到好處。

只是——宋璟瞇縫起眼睛,這人的面目上籠罩著一層黑氣,只差一點點便覆蓋住了她的五官。當初在瀕死的孫小五面上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比籃彩當時的面龐還要嚴重幾分。

這就是說,她馬上會死?

“是她么?”澹臺清硯在高臺上笑得詭譎,眉目間盡是高深莫測,“青離,是她幫你的?”

“幫我什么?”宋璟虛弱的回話,眼中戲謔,“為什么我需要人幫忙?”他料定了澹臺清硯不會把事情說出來,就算其實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公開的秘密,囚禁蕭青離,不準蕭青離離開的秘密,他也不能攤在明面上講開。

那邊的女人卻是先忍不住了,急急道:“蕭青離,你不要替人開罪,拿我當替罪羊。我這才是四年來第二次見到你。你不能誣陷人?!?

“住口?!卞E_清硯冷眼看過去,女人立即便止住了聲音,但焦急的目光卻是在宋璟身上流連,時而又是哀求的看向澹臺清硯,眼中生生的逼出了淚水。

“是她么?”澹臺清硯再問一次,“還是說,幫你忙的,是和你朝夕相對的夏雨?”

他的目光玩味的落到了夏雨身上:“是你么?”

夏雨看了看面色驚惶的女人,再看看虛弱無力的宋璟,張了張口,就要說話。

“等等。”宋璟朝著夏雨叫道,隨即看向澹臺清硯,“一定找出幫我的人么?”

“一定是有人幫你的,青離?!卞E_清硯幽幽道,“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三發生,我們有必要警醒一下大家,不是么?”

宋璟垂下眼瞼:“幫我的人會怎樣?”

“自然與之前的星華一樣了。”澹臺清硯看著眾人畏懼的目光,輕笑,“對了,青離,你還不知道星華在你走之后就被處死了吧?不然,今日之事也不會發生?!?

星華?宋璟想起來與自己擦肩而過,從容淡定的那個丫鬟,她因為幫助自己死了?

心中頓時恍然,怪不得前山弟子與后院的丫鬟都那樣仇視著自己,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有人為自己沒有結果的舉動付出了代價。若是早知道了,宋璟抿了抿唇,澹臺清硯說的對了,自己這次或許不會選擇再次冒險離開,畢竟,會牽連到夏雨。

總不能,救了一個又害了一個。

“若是無人,那就是夏雨了?!卞E_清硯興致索然般的,揮了揮手,讓人把夏雨帶下去。

夏雨被等待在一旁的精英弟子抓住,來不及掙扎的,被鎖住了靈力帶了下去。

“等等?!彼苇Z瞇縫著細長的眸子,里面冷冽一片,目光移向之前的女人,木然道,“是她幫我的?!?

澹臺清硯有些驚異的挑挑眉梢,隨即滿意的彎起唇角:“把紀靈歌帶下去?!?

他抬手一個靜音咒,將張皇失措的女子聲音囚禁在小小的范圍內,再也傳不到其他人的耳中。宋璟看著女子拼命的張嘴辯解,但是沒有話語傳出。女子看著他,想來也是在責問為什么胡亂指認,要他快些澄清吧。

可是,宋璟薄唇微彎,我不認識你,要死,也是你替夏雨去死吧。這情形,宋璟早看出了,澹臺清硯非得逮著一個人不可,無論是真的假的,能夠殺雞儆猴就好了。

而紀靈歌,她面帶黑氣,顯然是死亡的征兆,不在這兒死亡,那么也是快了的事情。那么,拿她來代替夏雨,也算是死前的一件好事。

他目光筆直的看著紀靈歌,對不起,可是,我不想這個人是夏雨。

澹臺清硯同樣的靜音咒施在了夏雨身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真正的要找出來的人是夏雨才對。可是澹臺清硯的態度,似乎就是要讓他的小妾紀靈歌死,那么大家就沉默吧。所有人都是這么想著,眼觀鼻鼻觀心的溫順站在,后面幾人伸手拽住夏雨,不讓他走出去澄清。

夏雨不可置信的看著淡定自若的宋璟,清亮的眼中蒙上水霧,小璟,你怎么會愿意拿一個毫無干系的人頂罪?澹臺清硯不是說了么,這個人會死的。你怎么可以去害死一個無辜的人?

我寧愿自己去死,反正能夠認識小璟,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夏雨拼命的叫喊,可是被鎖住靈力的他,被人拽著的他,無力的像個棉布娃娃。

被精英弟子扣住的女人從他身邊走過,身子狠狠掙扎,一雙眼睛似乎是要把夏雨吞進肚子里去。

她被施了靜音咒,所以沒有回頭看的宋璟并不知道,女人嘴里一個字一個字逼出來的一句話,充滿憎恨的一句話——

“澹臺夏雨,你這個孽子,害的我好苦?!?

他沒有聽見,而夏雨卻近在咫尺的看見了,那個唇形,曾經見過無數次的唇形,即使沒有聲音在耳邊響起,但那樣的口吻語氣已經自動在回憶中浮現出來——

“澹臺夏雨,你這個孽子,害的我好苦。”

夏雨怔住了,呆呆的看著女人被帶走,而身后的幾雙大手牢牢的禁錮著身體,忽然感覺,全身什么力氣都沒有了,女人的紅衣,就像是一層血色,覆上了白雪,全世界都變得鮮紅起來。

他眼中滑出淚水,低低的叫了一聲:“娘?!?

但是靜音咒阻隔著他的聲音,宋璟依然是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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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小淺升到14級了,這文碼了一天啊,嘆。向勤~~~龍套啊,可是還是謝謝小影滴名字裊。剩下的幾個名字,都會是重要角色了吧╮(╯_╰)╭

卷一啊卷一,快快完結了吧~~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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