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嘀咕什么呢?”
江九惜摸了摸被掐紅的脖子,決定先不惹她,“沒什么……”
“這樣,我吃虧點,破例收你為徒教你修煉,助你早日達到化神境。”
樊枝椏心中盤算:這生死緣須得化神境的修為方可接觸,如今她的修為被限制,只能委屈自己教他修煉了。
江九惜還未來得及回答,來福已仿佛受了天大的羞辱,高聲道:“我家少爺就算是廢材,那也是江家主嫡子,哪能拜你這小丫頭做師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來福!”江九惜不悅,歉意地對樊枝椏說:“是下人無狀,樊姑娘別往心里去。只是拜師一事比較嚴肅,不好輕易許下。”
樊枝椏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里堵著口氣,這一時半會不證明下,還真當她是在放屁呢!
“——嘭”
樊枝椏一個抬手,來福被一股強大的靈力打出房外,她揮揮衣袖,又是“嘭”的一聲,兩扇門自動關上。接著又是畫了個不認得的圖紋,整個房間都被一層紅光籠罩。
江九惜揉了揉眼睛,震驚得嘴都合不上。
這女子能抬手間把來福給打出去恐怕的確有些厲害之處,來福是他父親自小就派來伺候他的,因他修為地下,平日里江上舟來找他麻煩全靠來福抵擋的。
然而他還未稱贊幾句,樊枝椏便形如鬼魅,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步伐像陣風似的迅速掐住他的脖子。
“小子,本姑娘收你為徒是你的福氣!也不打聽打聽,我樊枝椏在蒼梧的名號!”
江九惜頓覺她脾氣不好,動不動就喜歡掐人脖子,現今她為刀俎,己為魚肉,于是順著她的話問:“什么名號?”
“最喜歡強人所難了!”她笑得很燦爛。
下一秒江九惜就被踢膝蓋,一個不穩直接跪向樊枝椏。
膝蓋與地面直接發出碰撞,不用看江九惜也知道肯定紅了。
“咚咚咚!”江九惜被強行磕了三個響頭。
“好了,禮已成,叫聲師父來聽聽?”
江九惜不情愿,沒有出聲。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多少人想要我收他為徒還沒這福氣呢!”
聽她如此說,江九惜也有些猶豫,剛剛她那幾招的確是有兩下子,且他順著她,恐怕也會被他打順,結局總是一樣的,不若……試試?
“師、師父。”
“哎~乖徒弟!”樊枝椏彎眉淺笑。
“喏,這個納戒給你了,可以儲存東西,這里面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你要就留著,不要就扔了。就當為師的見面禮了。”
江九惜小心接過,是一個古樸的竹節戒指。
他用神識粗略瞄了一眼,差不多一個院子大小的空間。
要知道這納戒在整個混沌大陸都少有!整個江家只有他父親和二叔有一個。
一般的修士最多就是花大價錢買一個介子袋,空間也不過是兩米大小!可這樣的一個介子袋就要花1000金了。
就連他堂哥江上舟,當初也是因為修為到了化丹一層,父親才贈予他一個介子袋,而他這位師傅居然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一個納戒!
這師父認得不虧呀!
江九惜發自肺腑:“多謝師傅!”
“乖徒兒,現在師傅呢,每日至多維持兩個時辰,你要記得給為師多曬太陽,多澆水。要是為師的葉子黃了或者蔫了,可要拿你試問!現在把我種進土里吧,還有我的事情,任何人一個字都不要說,否則……”
江九惜瞧見樊枝椏輕輕一掌就劈碎了他的八仙桌,下一瞬,她又變回了一根草。
而房間里下的禁錮也解除了。
“吱呀——”門開了。
門外的來福試了多次總算把門給推開了。
“少爺,你沒事吧?”來福往里探了探,“那姑娘人呢?”
江九惜握著一根草,視線掃向被震得稀碎的桌子,鎮定道:“走了,你找個盆子來。”
來福納悶,他守在在門口,那姑娘是怎么走的?爬窗?
不多會,來福拿來一個檀木盆,里頭已經放了土壤。
江九惜挖了個坑,把草埋了進去,又澆了水,給它放在面朝陽光的窗戶旁,讓來福下去了。
“納戒里好像有幾本功法,你找出幾個感興趣的先試著修煉。”樊枝椏沐浴著陽光,懶洋洋地說。
江九惜用神識進入納戒,之前沒有仔細看,現在看來,東西還挺多的。
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比較亂。
十幾個木箱子堆放在最里面,邊上散落著一些兵器,靈氣充沛一看就不是凡品。
整個江家都找不出一把這么厲害的兵器,就連是他父親佩的三品靈器惋惜劍,恐怕也比不上!
他師父居然就這么隨便丟放,這要是讓別人瞧見了,能給你搶得劍穗都不剩!
而師父卻不要錢似得,堆得跟雜物間似的。
這是什么神仙師父呀?
江九惜行至右邊的博古架,有好些貴重的花瓶玉器,其中還有幾幅美人畫像。再邊上點,是一排四層高的書架擺放著書籍。
師父有這么多的修煉書籍功法?
江九惜被這四層高的書架震撼了。
這修煉功法可是很關鍵的,畢竟一個修士如果只是修為境界高,而不會一招一式,那他也充其量只有觀賞性罷了,一到實戰就不行了。
他們江家藏書閣兩層高的書架里的修煉功法,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更遑論,這書架還是他們江家幾百年來,前人累積下來的。
想到這,樊枝椏這個師傅在江九惜心里的地位又上升了好幾層。
“我記得書架上有幾本功法,你找找就可以出來了。”樊枝椏在外面囑咐。
“好!”
江九惜隨手從第三層抽出一本書——《文華君與月下君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江九惜蹙眉,這是什么功法?
隨手翻開幾頁,他看了寥寥幾句,便聳然一驚,觸電似地“碰”地合上書籍。
原本平靜的臉龐上,倏忽掠過一絲窘迫,手里的書拿也不是,丟也不是,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江九惜深呼吸一口氣,巧合,應該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