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風聽懂了。

這秦晶明是在顯擺自己家的人脈，壓根就沒想過張長風能夠買得起。

二百五十塊中品靈石，哪怕是有人脈置換，也要兩千五百塊下品靈石，賣了張長風都買不起。

當然，那是以前。

現在的張長風已經建立起了銷贓鏈條，一二品下級靈石倒一下手變成上級靈石出售，利潤率高達200%。

三個月他就搞下來了三百塊下品靈石，而且這其中的大頭還集中在最后一個月，現在增長的趨勢沒有改變，按張長風的估算，最多幾個月就能將這六品丹拿下。

但是，這話不能說。

幾個月的接觸，張長風也算是摸透了秦晶明的脾性。

這人太要面子。

要不然，也不會在明知張長風買不起的情況下去打聽購買渠道，純粹為了顯擺。

要是拿出錢來打秦晶明的臉，這六品丹肯定要黃。

張長風嘆了口氣，露出為難的樣子：“這么高的價格，那就沒辦法了。”

“搞什么六品丹藥，你的精神力沒有問題。”秦晶明安慰道：“你的問題是態度問題，端正心態就行，之前你練氣三段的時候都能畫出三品上級符咒，現在肯定也可以。”

張長風連連稱是，表示自己肯定好好的練習。

接下來的幾天，張長風確實很認真的在練習，但結果自然是一次比一次差。

因為他同時就在不斷地參悟柏自儀的那一劍，精神力消耗得厲害，甚至頂著兩個黑眼圈來治安隊，搞到王建剛等人都要提醒他悠著點，年輕人不能太放縱。

等覺得鋪墊已經做夠，態度擺得足夠端正后，張長風又去找秦晶明，委婉地表示可不可以分期付賬。

分期付賬在這個世界也不算稀罕玩意，有天賦的年輕人，大把人愿意提供先用后付錢的待遇。

“你現在有多少？”秦晶明忍不住問。

“兩百下品靈石。”張長風應道。

“這么多，你是真能黑啊！王建剛比你上任早，估計現在連你一半都沒有，但已經有不少人來我這告他的狀了。”秦晶明確實被嚇到了。

區區治安官，上任幾個月斂財幾百靈石，比他這個隊長要的還多。

當然，這不能說，他堂堂隊長，又是筑基，各方面都不能被張長風給比下去。

最離譜的是，沒人告狀。

秦晶明本來還覺得張長風老實，不敢撈錢，現在看來是小看這小子了，妥妥的腹黑，偷吃還知道擦嘴。

“我這有一部分是老柏借的。”張長風連忙解釋道：“要是我自己的，我早就拿來提升修為了不是，秦隊幫我那么多，難道我還能讓秦隊白白給我出錢修煉？再說了，我這也是為了早點能夠成為高品符師，報答秦隊的知遇之恩。”

秦晶明猶豫了很久，但最終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先收張長風兩百下品靈石，剩下的不分期，需要張長風畫符咒賣錢抵債。

不得不說，秦晶明是很夠意思的。

三品及以下的符咒，雖然需求不小，但供給更大，賣不出幾個錢。

畢竟符師跟煉丹師不同，煉丹師提品之后就很少去鉆研低品丹藥，但符師是一步步提升上來的，從低品到高品，只有勤練才能提升。

往往不怎么缺錢的符師，也會出售大量的低級符咒，影響市場價格。

四品以上的符咒，卻是因為高水平符師數量稀少的原因，價格一下子拔高。

秦晶明雖然掛著個五品符師的的頭銜，但實際上卻很少能夠繪制出四品符咒，往往都是三品，賣不出什么錢。

末了，秦晶明還叮囑張長風不要壓力太大，什么事情有他這個當隊長的頂著，實在繪制不出，靠治安隊這里的油水也能慢慢還上。

張長風真心表示感謝。

同時心中也難免有點愧疚。

但沒辦法，秦晶明就這個尿性，你賣慘依靠他，他就會盡心盡力幫你，要是你直接甩錢讓他做事，他什么借口都能給你整出來。

跟王建剛恰恰相反。

張長風相信，甩錢在他臉上都行。

而事實，也印證了張長風的想法。

當天下午，王建剛就滿臉諂媚笑容地找上門來。

“張道友，最近怎么樣了？”王建剛的笑怎么看都是別有用心。

“王道友消息很靈通啊。”張長風苦笑道。

秦晶明是不能指望他保守秘密的，至于柏自儀，那老頭不會讓張長風完蛋，但添堵就樂意至極。

憑王建剛的本事，三兩下就能打探清楚。

不過，張長風本來就打算用這件事引王建剛上鉤。

“張道友，你我的關系，這可就有些見外了啊。”王建剛故作惱怒。

張長風搖頭嘆息，表示這件事水很深，很復雜，王道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在成功引誘王建剛發誓守口如瓶后，張長風才將自己出售中級丹藥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王建剛猛地倒吸一口冷氣：“祭天之法？”

正常途徑來的丹藥，哪里需要這么偷偷的賣？

而收下級丹藥，出售中級丹藥，這儼然就是祭天之法的作用。

一句話，就足夠王建剛構建許多信息。

這樣大的規模，哪怕張長風說是他自己用祭天之法搞出來的，王建剛也不會信。

那么就剩下另一種可能。

邪修之道。

逼迫其他修者使用祭天之法提升丹藥品質。

想到這里，王建剛不由得身體顫抖，這種事情被發現，全家都可能被青云宗用來殺雞儆猴，彰顯其正道之光。

此時的王建剛還真有點后悔。

要是別人，他肯定不會去直接上來問，只是張長風一直都在青云宗屬地，實力和地位都低微，誰會想到他能跟邪修合作？

有邪修找上門談合作的，在整個治安隊歷史上就沒聽說過。

在王建剛手足無措的時候，張長風卻是笑而不語，一只手指指了指天上。

王建剛立即閉嘴。

但幾乎同一時刻，腦海里卻是浮現了一個人的名字。

柴志鳴！？

這家伙搞出來的事情？

內門弟子，確實有這個可能，柴志鳴跟邪修合作了？

還是說，柴志鳴自己就走了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