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成立。

雖然沒有現實存在的文書報告，但是這件事是在無數網友的見證下發生的。

網絡真的有記憶嗎？

至少這些人中會有一部分永遠記住現在發生的事情。

“他輸定了！”李鵬宇信誓旦旦地說。

不只是他一個人這么認為，無數吃瓜群眾也是這樣認為的。

聯邦目前人口十億左右，其中記錄在案的心者有一百萬。這其中的概率差不多是1000人中才能出現一個心者。

方觀瀾想要讓一萬人覺醒心像....這....實在是過于不可思議。

就算是那些聽了方觀瀾播音，認為這本書不錯的聽眾也有不少抱有悲觀的想法。

畢竟這實在是太難了。

心像哪有這么好凝聚的？如果真的這么簡單，早就心者滿地走了。

相比起來，在眾人眼中絕對要輸的人如今心情十分輕松。

“一萬人？”方觀瀾搖了搖頭。

金庸先生的書絕對沒有這么簡單，他剛才甚至想說‘十萬人’。但是為了保險還是少說了一個0。

至于他為什么這么有信心....自然是因為他相信《射雕英雄傳》的含金量。

在金庸的全部作品中，《射雕英雄傳》是影響最大、讀者最喜愛的作品之一，被公認是開創了武俠小說的新模式、新格局與新時代的一部作品。

被無數次再版的它，經常出現在當時學生的被窩里面。

打著手電筒看武俠小說，對于那代學生來說是難得的回憶。

至于連載的時候.....

其受歡迎的程度，不但風行香港，而且波及東南亞。

當時各報靠每天往來于香港至曼谷的班機送來香港的報紙再轉載，但到了小說的緊要關頭，有的報館為了搶先，不再坐等班機到來，而利用地下電臺的設備，通過電報來發表香港當天作品的內容，以滿足讀者迫不及待的渴望。

“這場賭局我如果輸了，那真是丟了金庸先生的臉。”方觀瀾微微搖頭，“我不能輸。也絕對不可能輸。”

況且還能白嫖一大筆錢。怎么想都不虧。

他隨手關上微波。

至于別人的質疑和嘲諷....他才不在乎。

拿起手機準備躺在床上擺爛，這才發現，剛才除了馮叔的電話，還有另外一個人的信息。

這人....是個熟人。

方觀瀾的大學同學，畢業之后去一個出版社當編輯的朋友。

名叫‘胡海舟’。

對方的信息是這場混亂‘噴子大戰’之前發的。

語氣十分客氣，大約是想討論出版和發布的事情。

畢竟《射雕英雄傳》現在熱度很高，如果能夠出版。必然能夠狠狠賺一筆。胡海舟又和自己有關系，出版應該不難。

按理說發了沒有回應必然會再次提醒。

但是胡海舟只發了這一段話就沒動靜了。方觀瀾甚至懷疑，如果時間沒過，說不定他就撤回了呢。

畢竟....現在所有人都感覺方觀瀾打了一個絕對不可能贏的賭局。

胡海舟現在確實和方觀瀾想的一樣，很慌。

他想了很多辦法，甚至有假裝自己的賬號被盜了的方法。但是感覺過于生硬，絕對一眼都能看出來。

出版社的其他編輯在他身邊圍了一圈，一個個笑嘻嘻地出謀劃策。

他們一個個都看足了熱鬧。對于胡海舟頗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想法。但是礙于同事關系，還是一個個想辦法解決。

只不過思來想去，都沒有什么好辦法。

畢竟誰能想到方觀瀾這么頭鐵？明明老老實實就能有一波流量的。但是現在直接將自己的未來賭上去了。

所有的編輯都感覺方觀瀾太沖動了。

“他發消息了....”胡海舟突然說，然后頓了一頓，“什么意思？”

“我看看....”別的編輯湊了過來，方觀瀾沒有說別的，而是表示有些事情必須單獨說，所以問問胡海舟身邊是不是有人。

“就給他說沒有人唄。”那位編輯說。

“怎么行？好歹是我大學的朋友。”胡海舟瞪了他一眼，然后關上電腦，拿起手機。“單獨說就單獨說。你們等著吧。”

他來到廁所，關好門之后打通了方觀瀾的電話。

“老胡，好久不見。”方觀瀾的聲音傳來。

“好久不見...咱們有幾年沒有聯系了吧？”

“是有幾年了。說起來你現在怎么樣？”

“就像我說的那樣，當了一個編輯。”

“你小子，我就知道。天天鉆研游戲劇情，果不其然還是干了文學方面的工作。”方觀瀾笑道。

幾句大學時代的事情，讓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

說笑了幾句，方觀瀾還是進入了正題。

“老胡。你是不是感覺我必輸？”

“這個....我....”胡海舟有些卡殼了，他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當著方觀瀾的面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但是....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你感覺我是那種沒把握就瞎做的人嗎？”方觀瀾問。

“.....”胡海舟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因為大學里面的情況就是方觀瀾其實十分的謹慎。

以他印象中的方觀瀾來說，他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影響。還是說....他真的有這個把握？

胡海舟思考著，一時間沉默了。

“好吧，說回正題。”方觀瀾清了清嗓子，“《射雕英雄傳》暫時不會出版。”

“好。”胡海舟松了口氣。這件事由對方說出來比他自己說更好。

“但是我想在你們出版社寫書。你感覺怎么樣？”

“哈？”胡海舟張大嘴，一臉不敢置信。

對方明明剛才打了一個天大的賭約，正常人面對這種情況不應該緊張無比，認真準備嗎？

為什么現在還有閑工夫投稿？

自己這個朋友真的腦子壞了？

“這個...我....”胡海舟的嘴又卡殼了。

這件事...他還真不清楚怎么說。

“不用你用別的手段，正常投稿流程就行。不要暴露我的身份，也不要透露作者的任何信息。我只會提供一個筆名。”

“可以嗎？”

“我先說好....”胡海舟咽了口口水，“我們出版社是淮海市數一數二的，過稿很嚴格的。我不能保證。”

“只要正常流程。是金子總會發光不是嗎？”方觀瀾笑道。

“老方....為什么要這么做啊？”胡海舟終于忍不住問道。

“一個猜想，一個計劃，一個退路。”方觀瀾的話語傳來，“稿子我過幾天寄給你，你先記住筆名。”

“古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