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時間不早,莫凡將機械臂放進運動包。
拿上磨好的兩把廚刀,穿上舊貨市場淘來的黃色夾克,準備前往血骨幫據(jù)點。
出門時本能地回手關門,卻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在白天被血骨幫混混踹壞,還沒來得及修。
算了,反正家里也沒值錢的東西。
血骨幫的據(jù)點位于野風鎮(zhèn)西郊。
他去過那里,銀行將債務轉(zhuǎn)給血骨幫后,前身被叫去據(jù)點。
血骨幫告訴他以后每月定時來送錢,否則后果自負。
當時幫里的幾個頭目看他的眼神充滿怪異,前身以為他們想拉他入伙。
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應該是在饞他身子。
他騎上前身改裝的紅色摩托,向野風鎮(zhèn)西邊駛?cè)ァ?
他居住的34號拖車營地在野風鎮(zhèn)東郊,其間必須橫穿整座鎮(zhèn)子。
由于缺少經(jīng)費,鎮(zhèn)周圍的公路十分破舊,地面滿是裂縫,縫隙中時常能看到雜草。
四周是千篇一律的荒涼景象,沙化的地面、荒山、隨處廢棄的垃圾。
兩側(cè)路標上的圖案早就被酸性降雨腐蝕干凈,現(xiàn)在涂著各色涂鴉。
如果沒本地人指引,外地人來了一定會迷路。
隨著靠近鎮(zhèn)子,道路兩邊開始出現(xiàn)零星的廣告燈牌。
偶爾能看到公交車站,但基本看不到等車的人。
在野風鎮(zhèn)這種小地方,乘坐公共交通的近義詞是玩命。
蔚藍星的城市劃分為五個等級,流星級、彗星級、衛(wèi)星級、行星級和恒星級。
野風鎮(zhèn)便是最低級的流星城,或者說流星鎮(zhèn)。
流星級城鎮(zhèn),代表的不只是面積大小,更代表這里沒有空氣凈化層,沒有大型凈水中心,缺乏就業(yè)崗位,小公司都不愿意在這里開廠……
種種因素,導致越小的地方,民風越是“淳樸”。
比如野風鎮(zhèn)擁有十萬常住人口,里面有一萬多是混幫派的,哥譚和這兒比起來都能算安居樂業(yè)。
只要太陽下山,除了有背景的商業(yè)區(qū),以及交足了保護費的小商小販,但凡能在外面看到的,十有八九是幫派份子。
所有公共設施,包括公共交通在內(nèi),都是幫派份子們的游樂場。
有些處于事業(yè)起步期的小幫派,甚至會霸占某條線路的公共汽車當做流動據(jù)點。
八點五十,他準時進入血骨幫據(jù)點范圍,將車停在一道金屬大門前。
門后是一片“莊園”,至少建造時是按照莊園規(guī)格設計的。
可惜天賦有限,三層小樓的房屋主體,外觀看起來像沒完工的毛坯房。
本該是花園的區(qū)域,被垃圾、安全套、酒瓶、廢棄針管所代替。
莊園的風格差點意思,但作為幫派據(jù)點氛圍十分到位。
莫凡剛來到金屬大門前,兩名背著步槍的打手便湊了過來。
他們打量著莫凡,問:“兄弟,眼生啊,混哪兒的?”
莫凡掏出工作證,“大鳥酒吧的練習生,血骨老大今晚點了上門服務。”
兩個打手打量著莫凡,他們疑惑地看著莫凡背后的運動包,問:
“包里裝的什么東西,打開讓我們看看。”
“都是血骨老大點明要的道具,晚上要用的,不方便。”
兩個打手一聽,都擺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其中一個還忍不住說:“這么多玩意,專業(yè)啊。”
莫凡驕傲地一挺胸,“我在維斯特市的紅場練習過兩年半,基礎操作而已。”
兩個打手被莫凡的職業(yè)素養(yǎng)震撼不已,連忙打開大門將他放了進來。
莫凡挺胸抬頭,不去看兩人,大步向著小樓走去。
在他身后,一名打手小聲問:“咱們這么放行真的沒問題嗎,萬一里面裝著武器……”
另一名打手打斷說:“怎么可能,據(jù)點里有咱們幾十號兄弟,就算真給他把槍,他敢開嗎?”
“也對。”
血骨幫據(jù)點防守嚴密,作為一個略有名氣的幫派,自然少不了同行的襲擊。
畢竟蛋糕就那么大,后來者切蛋糕的刀子放不下,只能往前輩身上捅。
據(jù)點幾處出口都設有監(jiān)控,院內(nèi)有兩隊持槍打手輪班巡邏。
巡邏的打手們格外機警,保證有不開眼的家伙來襲擊時,能第一時間發(fā)出警報和反擊。
不過這些準備都是針對不速之客,對于莫凡這種光明正大進來的,打手們并未有所提防。
靠著脖子上的工作證,他暢通無阻地進入小樓,并在一樓看到了白天踹他家門的綠毛。
他主動湊上前,問綠毛:“血骨老大在哪?”
“在三樓,跟我來。”
綠毛掃了一眼莫凡的背包,沒有說話,門衛(wèi)和巡邏隊都放了行,他自然不愿多事。
兩人來到三樓最里側(cè)的房間,綠毛說:
“老大在里面等你。”
“等等,你先別走。”莫凡叫住了綠毛。
“干什么?”
莫凡敲響房門,同時回頭說:
“一會你們老大估計會叫你進去,你等在外面就行。”
“叫我干什么?”綠毛一臉懵逼地站在屋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事,等著吧。”
進屋之后,莫凡在屋內(nèi)看到一名壯漢。
壯漢身高超過兩米,身材健碩,平時一定沒少健身,穿著鉚釘皮衣,留著莫西干寸頭,左臉有三道刀疤和一個彈痕,右臉頰紋著幫派logo,一顆醒目的滴血骷髏頭。
壯漢正是血骨幫老大,外號血腥之骨的狠人。
燈光下,莫凡注意到血骨的右眼微微反光,目光較之左眼略顯呆板,應該是安裝了義眼,心中暗道待會動手時要繞過這只眼。
莫凡觀察血骨的時候,血骨已經(jīng)站在了臥室門口,沖他招呼著:
“小可愛,你終于到了,快過來。”
與粗獷的外表不同,血骨的聲音富有磁性,或者說雌性,一張嘴就令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向臥室望去,發(fā)現(xiàn)里面擺放著一張四米寬的大床,五人并排躺著都不會擁擠。
床單被罩清一色的粉紅,床主人的少女心展露無遺。
莫凡看后大受震撼,很想出門采訪下外面的血骨幫成員,問他們知不知道自家老大有如此硬漢的一面。
見莫凡不動,血骨以為他害羞,整個人貼了過來,伸手就去攬他的肩。
“小可愛,你背的是什么?”
莫凡渾身泛起雞皮疙瘩,連忙肩頭一沉,躲過血骨大手的同時,順勢將背包放到地上。
“里面都是血骨老大你喜歡的小玩具。”
“真的?”
血骨有些興奮,心想不愧是大鳥酒吧,不僅上門服務前會調(diào)研客戶喜好,還自帶道具。
趁著血骨低頭拉開背包的時候,莫凡手中多出一把廚刀。
運起大衍煉體法,靈力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集中于左臂之上。
隨后干脆利落地出刀,精準刺入血骨后腦,噗嗤一聲,二十厘米長的刀刃齊根沒入。
血骨右邊的義眼轉(zhuǎn)動,看著從左眼窩透出的刀尖,滿心不解。
外面全是我的人,他怎么敢動手的,他不怕我隊友嗎?愣頭青,碰上愣頭青了。
世風日下,年輕人不講武德,竟然搞騙搞偷襲。
血骨越想越氣,心說我死了吧,于是冷哼一聲咽了氣。
將血骨的尸體扔到床上,莫凡轉(zhuǎn)頭回到房間門口。
打開門,沖綠毛招了招手。
“血骨老大叫你呢。”
“叫我有什么事?”綠毛一臉茫然地跟著莫凡進了屋。
莫凡將廚刀在掌中轉(zhuǎn)了個刀花,換為反握,一刀把懟在綠毛腰眼。
綠毛痛得當場跪地,像被拽上岸的魚般張著嘴大口呼吸。
莫凡順勢將一團床單塞進綠毛嘴里,緊接著對綠毛肩頭和跟腱連插四刀。
干脆利落,下刀精準,保證目標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他回身將門關住反鎖,對癱軟在地的綠毛笑了笑:
“沒啥事,就是屋子太大,我怕迷路,想請你幫忙畫個示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