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把那些垃圾倒進垃圾桶。有些事情她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沒必要告訴媽媽和妹妹，她們一家三口日子過得很好，這就夠了。

……

江娉和江媛姐妹倆配合著照顧媽媽，喬景芝癥狀比兩個女兒還要嚴重一些，但只休息了一天，便撐著起來繼續操勞。值得欣慰的是，兩姐妹很體諒她，不用她多費心。

這個冬天，外面下了兩場雪，洋洋灑灑，似乎要覆蓋住世間的所有傷痛。

臘月中旬，都開始張羅著過年，今年的年味似乎淡了一些，江娉總覺得差點什么。

姨姥姥問喬景芝要不要一起坐車回去過年，他們家今年開兩輛車回去，打算讓郝瀅和喬景芝輪流開一輛車。姨姥姥家條件好一些，也處處照顧著喬景芝母女。

喬景芝猶豫了，商量著晚上再給答復，她其實不打算回老家了，舟車勞頓不說，山路也不好走，喬景芝想著帶著孩子們在出租屋將就將就。再加上老家有說法，嫁出去的女兒不能在娘家跨年，喬景芝覺得沒處去，回老家的意愿也沒那么強烈。

更何況回去一趟花銷也不在少數。

她在攢錢，她要攢很多錢，多到可以給江娉兜底，可以在江媛升學的時候把她送到一所更好的學校。她要很努力的攢很多，可以買一個屬于她們一家三口的房子，可以讓孩子們稍微任性一點。

喬景芝也沒有一言堂，而是先去詢問兩個女兒的想法。江娉的態度是無所謂，回去也行不回去也行；江媛是看媽媽的安排。

當晚，喬景芝就給小姨打了視頻，婉拒了一起回家的計劃，姨姥姥也理解喬景芝。

江娉和江媛在得知不回老家過年后，也很快接受了這個安排。在喬景芝詢問她們意見的時候，江娉就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不過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就是家。不論在哪里，都可以過一個團圓年。

……

盡管說大家都陽了一遍，但畢竟是解封了，比之前兩三年要熱鬧一些。

省城不讓放煙花，管控還是比較嚴一些的，不像在老家，地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喬景芝買了一大捆仙女棒，還有一些裝飾，看起來還挺有年味的。

江媛早早地放了寒假，每天跟著喬景芝東奔西走地置辦年貨。江娉的網課一直到臘月二十四才結束，年前還能夠參與了大掃除。

過年的新衣服一部分是在網上買的，還有一部分是在實體店精挑細選的。喬景芝也是舍得花錢買一些好東西的，都是買比較貴的，這樣質量會好一些，穿出去也是能拿得出手。

到底是省城，即便是過年，即便是有很多人返鄉，該有的燈紅酒綠、該有的熱鬧是一點不少。這是母女三人第一次不在老家過年，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大城市，貌似也不是那么冷冰冰的。

除夕夜，喬景芝和江娉一起包著餃子，江媛拿著媽媽的手機跟姥姥打著視頻，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到處亂跑，跟姥姥東說一句西說一句介紹著她們過年的裝飾，平板里是江娉調好的直播間等著看春晚，聲音多上一些，就會顯得不那么冷清。

喬景芝干活很利索，把包好餃子后放在一旁，讓江娉去跟江媛一塊兒玩去，自己一個人吭哧吭哧地張羅了一桌菜，在飯桌上擺的滿滿當當。

兩姐妹也很有情緒價值地來了一頓夸贊。飯沒有多么豪華，但是都是兩姐妹愛吃的菜，這個年樸實又華麗。

飯桌上，喬景芝給兩個女兒一人一個紅包，祝江娉考試順利，成績理想，最重要的是健康快樂。希望江媛平安快樂，任性一些也沒有關系。

三人舉杯，希望日子越來越好！

喬景芝包了一篦子餃子，放了五個一角錢的硬幣：江媛吃出兩個、江娉吃出來一個，喬景芝兩個。還給江媛高興地還絆了牙，小妹趁勢學著小品里的老奶奶，逗得姐姐和媽媽直笑。

飯后，喬景芝收拾好剩飯剩菜，江娉負責洗碗，江媛負責擦桌子，分工明確，也很有效率，母女三人干完活，就去樓下玩仙女棒，江媛可開心了，蹦蹦跳跳的，江娉的眼睛亮亮的，兩個小姐妹互相傳遞著火光，嘰嘰喳喳著說些什么，喬景芝給兩個女兒拍了一些照片。

這一刻，她覺得她很幸福。

仙女棒消耗完，就回出租屋了，母女三人褪去外衣，窩到床上看春晚。

出租屋不算冷，但也實在是不溫暖，動一動還能發發汗，閑下來其實是有些不舒服的，喬景芝早早插上電熱毯，床上暖和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