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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風雪亂墳崗

  • 天地糧心
  • W白石
  • 3123字
  • 2023-06-08 12:30:16

小城外,亂墳崗,一匹棗紅馬馱著一個人,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天氣陰沉,又要下雪。

這時候一輛馬車沿著蜿蜒曲折的小路晃晃蕩蕩過來了。

馬背上的人朝著馬車看去,只看見外面駕車的,一身黑衣,是個獨眼。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一手慢慢放在了刀鞘上面。

墳頭上的草都有半尺高,迎著西北風左右搖擺,雪花洋洋灑灑開始飄了起來。

馬車距他十幾米地方停下。

接著從車篷里鉆出來一張白臉,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身子才出來,跳下車。

走到馬頭前面幾米白臉停下,獨眼在地上釘了一個橛子,把韁繩拴好后,走到白臉身旁站住。

白臉略帶微笑,對著馬背上的人拱手說道:“竇總把式久違了!”

馬背上的人頭上壓著一個斗笠,雪花已經(jīng)落了一層,雪見不著他的眼睛,開始隨風從下巴往上來卷,胡須及兩鬢的白發(fā)跟著一起舞動。

跳下馬背,斗笠取下,只見一雙眼睛殺氣騰騰。其面色如鐵,已任由風雪撲打。

師家和的白臉被冷風一吹,更顯的蒼白。嘴唇上下一動,冷笑了一聲,然后說:

“竇把式不愧為馬幫的總把式,果然守信,還真就一個人來。”

竇二哥淺淺一笑,說:“對付你這等小人,老夫一人足矣。”

師家和卻不屑的笑了,然后轉(zhuǎn)頭看了一下李獨眼。

這話不假,像他這樣的再來上十個也不是竇把式的對手,可這不是有李獨眼了么,再說車上還有兩個“活寶”,料他竇把式也不敢胡來。

于是自信滿滿,說道:“您武功是高,可別忘了今日來的目的,除非您哪如花似玉的姑娘是不想要了!”

“你……”竇二哥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眼里騰騰的殺氣一點點平淡了下來。

“哎,這就對了,您老火氣不要那么大嘛,要是把我這獨眼兄弟嚇著了,他要殺誰我可是攔不住。”

由師家和這樣威脅羞辱,竇二哥也沒脾氣,誰讓兩個孩子在人家手上捏著呢。

“說吧,你想怎樣?”竇二哥直接問。

師家和卻說:“聽您這口氣,感覺像是我把他們綁票了一樣?”說完,把頭轉(zhuǎn)向一邊看了一下李獨眼。

李獨眼剛好挨著師家和這只眼睛是壞的,所以他仍直直盯著竇二哥,一臉猙獰,似一條狗一樣呲著牙在給主人助威。

師家和見他沒反應,眉頭皺了皺,頭轉(zhuǎn)回來對著竇二哥接著說:“是幾個崽子要謀殺我,也是運氣好,那火銃居然沒響,不然這會恐怕早見閻王去了。”

說到這,不知從哪飛過來幾只烏鴉,落在旁邊的墳堆上“哇哇”叫了幾聲。

“算了這些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您老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往后這馬幫的事您就別再管了。這不難吧?”師家和翹著眉頭說。

竇二哥一聽,馬幫他本來就已經(jīng)放手不管了,可如今師家和刻意提出來,看來此事肯定有蹊蹺。

先沒著急答應,只說:“我要先見人!”

師家和給李獨眼做了一個手勢,李獨眼回到車跟前,把門簾掀開。像拎小雞仔似的把里面的人一個一個拎了出來,然后丟在了地上。

竇二哥一看,果然都在。可他看見路生也被綁著,心想這不是師家和的義子么,虎毒還不食子呢,這是唱的哪出戲了,他有點想不明白。

三個孩子嘴里塞著東西,手腳都被捆住,見了竇二哥就支支吾吾開始拼命掙扎,像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著。

李獨眼踢了一腳路生,罵道:“都他媽老實點!”

孩子們不敢動了。

“怎么樣,想好了沒有?”師家和問。

“好!我答應你,但先把人放了。”

李獨眼看了一眼主子,見點頭了,立刻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只噌噌幾下就把捆在守業(yè)和憐兒身上的繩子割斷了。

憐兒見狀迅速起身,朝父親跑了過去,然后一頭扎進竇二哥懷里嗚嗚哭了起來。

“你怎么不跑呀?”師家和見守業(yè)還在地上坐著便問。

“那把他也放了。”守業(yè)指著路生說。

“嘿,還真像你那死鬼老子,夠種!”說笑著他彎下腰,“那我把他放了,咱兩的仇就一筆勾銷,小子你看怎樣?”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何況他還欠康家兩條人命,守業(yè)肯定有些難為,他看著路生,路生支支吾吾搖著頭,看表情意思是讓他不能答應。

“讓這哥倆說說話。”

李獨眼按主子吩咐,把路生嘴里塞的布子拿了。

“不能答應他…他就是個畜生王八蛋!我死不要緊,可殺父之仇不能不報!”路生哭喊著。

師家和把這話聽的就像撓癢癢,厚顏無恥笑著說:“哎呀,罵的好,老子好久沒被人這樣罵過了,痛快!”說著,他還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臉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路生見守業(yè)還在猶豫,直接用頭去撞車輪子,嘴里說:“你要不聽,我就不認你這個兄弟,我就在這里撞死!”

但竇二哥還沒說話呢。他低下頭問憐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憐兒就把路生講的那些話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這些,竇二哥臉色大變,頓時怒火中燒。他曾立誓馬幫絕不粘大煙,沒想到現(xiàn)在竟栽在這個白臉手里。

“夠了!”竇二哥吼了一句。

墳堆上的烏鴉撲棱飛了,路生也停止了哭鬧,空氣里只有風聲呼呼響著。

師家和看向?qū)γ妫灰姼]二哥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面部紅脹、青筋暴起,眼神里的殺氣穿透了風雪咄咄逼人。

師家和故作輕松,笑笑,說:“竇把式,您不會連我這家事也要管吧!”

“你毀我馬幫清譽、殺我故交,今天我豈能容你!”

師家和笑笑,不以為然。說:“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您了!沒錯,這次馬幫入獄、柳家貨物被扣是我?guī)熌乘鶠椤!?

只見竇二哥青筋暴的更厲害了,眼里似在噴火。

他還要繼續(xù)氣他,“不單這些,還有您那好徒兒、哦,應該是整個馬幫的把式現(xiàn)在都被我收買了!也就昨個夜里的事,要我說,您這總把式當?shù)囊矇蚝浚峭降芫褪莻€吃里扒外的主!”

說到這,他眼睛朝路生瞟了一下。

“哦,是有一個挺忠誠的,還給我講什么良心,只可惜呀,自己撞墻死了。”

憐兒已經(jīng)能感覺到父親急促的呼吸,聽見他拳頭發(fā)出嘎嘎的響聲。

“對了,您說我殺什么故交來著?”

師家和說完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因為他活到到現(xiàn)在,只有兩個人的死是與他有直接關(guān)系。

“指的是康家吧?嘿,沒錯也是我?guī)熂液透傻模 ?

到了此時,竇二哥已是忍無可忍!他摸著憐兒的小臉,眼里慈愛的說:“你在這等著爹!不要亂動。”

憐兒知道父親要干什么,小嘴嘟嘟說道:“爹,您小心點。”

竇二哥點了點頭。

雪開始下的更大了,成了大片的鵝毛在飄。

見竇二哥往過來走了,師家和瞬間想起了《水滸》風雪山神廟中林沖殺陸謙的那段文字。

雖然李獨眼已拿刀護在了前頭,但他還是心里發(fā)怵,后背陣陣發(fā)涼。

四下尋什么能招架的武器,忽然瞅見了守業(yè),于是過去一把把守業(yè)提溜了起來,勒住他的脖子,開始喊話:“竇把式,您要人,我都給!”

竇二哥沒有停下,繼續(xù)往前。

“媽的!”師家和自語罵道,忽然想起自己隨身帶的匕首,拿了出來比在了守業(yè)脖子前面。

“聽見沒有,再過來,老子就殺了他。”

路生手腳還被捆著,只能像蟲一樣往過來蠕動。

他的話成了耳旁風,竇二哥根本不予理會。

距離就剩了幾步,師家和真急了眼,“媽的!”又罵一句,手上開始用力。

當?shù)朵h刺破守業(yè)皮膚的那一瞬間,守業(yè)聽見耳旁一聲慘叫,接著比在脖子上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師家和整個人也往后退了幾步,守業(yè)回頭一看,只見師家和一只手攥在另一只的手腕上,而伸開的手掌上面插著一把飛鏢,飛鏢尾部的紅布像一面勝利的紅旗迎風飄揚。

師家和疼的呲牙咧嘴,也顧不上守業(yè)了。守業(yè)把地上的匕首撿起來,趕緊給路生去割繩子。

此時,竇二哥已經(jīng)和李獨眼交上手了。刀光劍影、兵器碰撞的聲音伴著火星飛濺。

兩人招數(shù)上其實不差上下,幾招下來誰也沒占優(yōu)勢,可比耐力李獨眼就不行了,越往后,他喘的越厲害、同時手腳開始發(fā)軟,這是他抽大煙的原因。

又是一次碰撞,“當”的一聲,李獨眼感覺虎口一陣麻意,握劍有點松弛,竇二哥趁機一出力,劍偏在了一邊,李獨眼胸前防護露出了空當,竇二哥用另一只手打了一掌上去。

李獨眼被震出好幾米遠,可于此同時,他暗射了一支袖箭,竇二哥慌忙一躲,但肩膀還是被箭頭蹭了一下,血接著就滲了出來。

李獨眼倒在了師家和身旁,二人對視看看,都感覺再打下去肯定是輸,還是逃命要緊。于是匆忙跳上馬車,接著劍一揮,韁繩被砍成二節(jié),拉著讓馬頭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就要跑。

竇二哥剛要追,忽然頭一陣眩暈。剝開衣服一看,傷口已經(jīng)發(fā)黑。

真是卑鄙齷齪,李獨眼箭上居然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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