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天南這么問,江勝山嘆口氣,繼續說道:“男人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事業,當年吳繡繡幫過我,她哥哥有些實力,那時候尚輝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建筑公司,要想壯大,不僅僅需要大筆錢,還需要機會,為了尚輝,我……放縱了自己,原打算過了最艱難的時候,給她一筆錢,就結束和她的關系,沒想到……她懷孕了。”
楚天南安靜的聽著,有時候人需要聽眾,需要有人聽他們的故事。
“她用孩子威脅我,讓我離婚,我一直拖延,后來,夏珊知道了這事,一生氣開車出門,結果……發生了車禍……”
江勝山有些哽咽,心里更是充滿了愧疚。
原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楚天南不知道該不該鄙視這個老頭,也不知該怎么評價江勝山。
如果換成自己,遇到可以發展的機會,會不會也選擇事業,而去傷害最親近的人?
他沒有答案,因為他沒遇到這樣的機會,但是,他心里有些不安,因為他一樣看重事業,也認為男人最重要的應該是事業,愛情和事業沖突,他會很為難,只希望不要發生這樣的事。
為了轉移這么沉重的話題,楚天南說道:“老頭,你自己數數那些錢,剛好十萬,我可沒多拿。”
“你是個笨蛋!”
我去,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幫著你去偷兒子的錢,你居然說我是笨蛋!
江勝山接著說道:“里面是不是還有一串項鏈?”
“這個……”楚天南有些不好意,自己的確偷看了項鏈,這個江勝山可沒讓他看。
“看了就看了,干嘛吞吞吐吐。”
“是,很漂亮。”
“嘿嘿……這小子還是留了一手,好,到時候咱們拿著項鏈去開會。”
拿著項鏈去開會?
老頭,你還打算施展美男計,用項鏈去收買女股東?
好吧,這老頭比我不要臉!
時間很快,到了十五號這天,江勝山穿上楚天南給他買的西服,一下精神煥發。
看到楚天南只給自己買了廉價的襯衫,忍不住說道:“你小子就是上不了臺面,這么破爛的衣服哪像我的助手?”
助手?這家人好像很喜歡助手,父子兩個給他的位置都是助手,有膽量給我一個經理當當?
“老頭,你是真沒良心,十萬塊錢能買多少大品牌?再說了,這不是替你省錢嗎,難道真要讓你兒子去送外賣?”
“你信那小子的話?他在國外的畫廊年年掙錢,別以為我不知道,不過他能這么想,我心里也很安慰。”
這爺倆不騙人會死!
楚天南拿著偷來的項鏈,和江勝山走出房間。
看到老頭精神奕奕出現,差點沒嚇死家里人,就連照顧他的護士,也嚇得長大嘴巴。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現在知道小爺多厲害了吧?
楚天南得意的帶著老頭走出別墅,讓管家海叔安排車子送他們去公司大廈。
臨上車,江勝山對這些人說道:“不準泄露消息。”
有他這句話,誰敢不聽?所有人點著頭,恭恭敬敬答應他。
來到尚輝大廈,楚天南還是被這座大樓的雄偉震撼了,沒想到尚輝這么氣派。
樓下的保安看到他,一樣的震驚表情,一樣目瞪口呆看著他。
還是保安隊長最先反應過來,走過來鞠躬。
“董事長,需要通知江少嗎?”
“不用,不準匯報我來了的消息。”
“是!”
楚天南跟著他到了頂樓,直接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坐著十多個人,這時候會議到了緊張時刻。
江中石有些招架不住,低著頭聽這些股東對他的抱怨和攻擊。
會議室被推開的瞬間,看到江勝山出現,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卻沒有驚詫之色。
“爸,你來了!”
“嗯!”
江勝山沒多說,徑直走到會議室首席,這是他的位置。
“這段時間,讓大家擔心了。”
江勝山不管這些人驚訝的眼神,很淡定的說道。
他甚至沒看一眼坐在邊上的老婆吳繡繡。
江勝山接著說道:“股市這兩天變動很大,估計大家都看到了。”
一個微胖的男人說道:“是啊,股價持續跌落,大家損失很大,這段時間,尚輝蒸發了近五十億市值,董事長,這個該怎么解釋?”
江勝山看看他,說道:“劉慶偉,我以為你會有什么新招,結果還是故技重施,這個情況,更應該你來解釋。”
“董事長,你委任一個小毛孩子當家,就該想到今天的局面,風水輪流轉,也該讓別人坐坐你的位子了。”
“哈哈哈……劉總,看樣子今天有備而來,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董事長,鐵打營盤流水的兵,只要公司不倒,換個領導有什么奇怪?再說了,很公平啊,你也可以把這個位置拿回去,可惜的是,現在似乎晚了點。”劉慶偉有些得意,甚至說話也變得強勢。
“不晚,一會兒就知道結果了,如果沒猜錯,吳繡繡的股份已經在你手里吧?”
“哈哈哈……江董事長就是眼光獨到,心思敏捷,這么快就知道了答案,好吧,我拿到了吳繡繡百分之三的份額,現在咱倆不相上下,這個情況,按照規矩,只能投票選擇新的董事長,這點沒錯吧?”
“沒錯,如果你的份額達到33,我只能讓位,既然你說重新選舉,也就是說你的份額還沒到33,既然如此,不好意思,我好像還不能讓你。”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挽回什么?”
“有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今天我給大家看一個東西。”
說著,江勝山拿出項鏈,展示給這些人看。
“啊!”
“哇!”
一陣驚嘆聲,甚至有人露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眼神。
江勝山接著說道:“既然大家想看到魚死網破,那就一起玩一把心跳的游戲,我現在手里32.5的份額,如果全拋是什么概念?有人要接手嗎?”
“你這是犯規,證監會不允許你這么干,你會坐牢的!”劉慶偉大喊。
“劉總,三年前你怎么做的,想必不會忘記吧?既然你能做得不顯山不露水,我一樣能做到。”
“你想用這項鏈變成現錢,和我玩股市?”
“股價跌到谷底,我再收回來,你確信有足夠的資金和我玩,那么愿意奉陪,如果在坐的股東不想看到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我給你們選擇的機會,是和我站在一起,還是和劉慶偉這個卑鄙小人站在一起?三年前,他為了一己私利,差點讓集團破產,這次又故技重施,這種人值得你們信賴嗎?這么多年,我江勝山可以拍著心口說,對得起大家,對得起尚輝。”
開會的人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這些人跟著尚輝很多年,也知道江勝山為尚輝付出很多,否則,不會有今天的尚輝。
可是,他們和劉慶偉早就達成了口頭協議,加上吳繡繡都站在劉慶偉一邊,他們的話還有什么意義?
也或許,尚輝內訌,他們也能得到一些好處,比如股份的份額,他們一樣可以收購散股提高份額。
大部分股東搖擺不定,所以沒人站出來表態。
江中石站起來說道:“父親,尚輝沒有了,還有我的畫廊養活你,我已經賣了畢加索的那幅畫,另外幾幅潑墨山水收藏也有人洽談,大不了拼死一搏,我支持你!”
這才叫上陣父子兵,江勝山頜首一笑,很滿意江中石的態度,他看一眼吳繡繡說道:“我安排律師盡早結束我們的婚姻,對不起,今后你和江家再無任何關系。”
吳繡繡大驚,沒想到江勝山突然翻臉無情。
“江勝山,我嫁給你這么多年,一直忍氣吞聲,忍著你的冷漠,你現在居然要和我離婚?”
“這些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沒點數?為了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你居然要毀了我這么多年的心血,留著你這女人在身邊,我會做噩夢。”
這時候,一個女人急匆匆走了進來,附在劉慶偉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劉慶偉神色微變,眼里有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