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司徒紫秋那回到住處的凌蕭蕭,覺得心里一陣煩躁。走到窗邊眺望著遠方,涼風輕輕的吹著,風輕輕地撫摸著他那俊美的臉龐,忽然,像是驚醒了一般,快步沖進屋里翻出一張畫像。
“沐劍。”
自窗外跳進一個黑影:“坊主請吩咐。”
“去,讓逍遙坊各堂主全面搜尋這個人。”
沐劍接過凌蕭蕭扔過來的畫像,攤開一看竟是一幅女子的肖像。
這不是太尉大人家的嫡長女司徒紫秋嗎?坊主查她干什么?莫不是被人抓走了。沐劍心里暗暗吃驚,剛想開口問,對面的主子又拋來一句,而且語氣很是急躁。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沐劍被這一喝不禁有些腿軟,這是坊主發怒的前兆,為了小命著想雖然很想逃,但是坊主的命令是?
“坊主,你還沒有告訴屬下要怎么處置。”
凌蕭蕭忽然反應過來,思忖片刻后道:“查一下她近幾年有沒有發生過什么奇怪的事,以及這幾天的行蹤,隨時向我匯報。”
“是。”沐劍躬身邁步離開。
“會是你嗎?”他淺淺地呢喃。
三天了,司徒紫秋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床上的人,尖細的下巴,緊閉的翦眸,蒼白的小臉,無血色的唇,似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冰冷,毫無人氣。
大夫換了一批又一批,一個個把脈,都只是搖頭,傷得那么重,即使高燒退掉,也不見得能治好。
“還是沒醒?”凌蕭蕭冷酷的眼神看著那批大夫,三天了,若不是她求生意志強烈恐怕早已經沒命了。
既然求生意志那么強,為何還不醒來。
“眾位都是江湖上醫術頂尖的大夫吧?”凌蕭蕭坐在凳子上面帶笑容,聲音略帶慵懶,讓人聽不出喜怒。
此話一出,大夫們神經緊繃,沒人能猜透他話里的危險性,一片寂靜,沒人敢回答。
“一個小小的箭傷引起的高燒都醫治不好,留你們何用?”凌蕭蕭輕啄了一口杯子內的龍井,一雙紅眸輕睨了眾大夫一下。
這話中的意思,是治不好這個人,他們的腦袋就不保,大夫們哪敢耽擱,忙為司徒紫秋診治。
外敷的,內用的,什么靈丹妙藥齊上陣。
黑乎乎的藥,一碗接著一碗灌進司徒紫秋的腸胃,珍貴的天山雪蓮膏成瓶的敷在她的身上。
三天,又過了三天,高燒早已退掉,身上的箭傷也漸漸愈合,可是司徒紫秋完全沒有要蘇醒的痕跡。
下人們整日提心吊膽,自從坊主帶回一個半死不活的俊公子回來后,臉色變得更加冰冷可怕,眼神冷酷得讓她們瑟瑟發抖,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凌蕭蕭看著床上的人,臉色是那樣的蒼白,似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冰冷,毫無生氣。
她是不是不想活了?所以不愿意醒過來?
不對,她的求生意志那么強,怎么會不愿意睜開眼睛呢?
小心的坐在床榻邊,眸光深邃,伸出細長的手指在她瘦削的手腕上輕輕按去,手處微涼,纖細的手腕下,脈博已慢慢恢復平穩。
移開手指,那崩緊的神經得到了緩解。
“殺……娘走……”忽然昏睡中的司徒紫秋發出了聲音。
凌蕭蕭一愣,看著司徒紫秋的眼,聲音透露著慌忙,“統統進來!”
大夫們哪敢怠……
“她怎么樣?”凌蕭蕭急切的問道。
“她的脈象已漸漸恢復正常,對外界有感覺,能聽到聲音,我現在就為她施針。”
大夫手持銀針,準備施針,手剛接近司徒紫秋的身體。
誰知,床上的司徒紫秋“嗖”地睜開了雙眼,雙手下意識的抓起伸過來的手,一扭“咔”一聲,折了。
“啊……”太醫疼得叫起來,手上的銀針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