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到快!”李慕賢嗤笑一聲,此人的破空陣法與那奴仆相差不多,相比之下還是能夠看出細微差別的,此人施展這術法小灰灰若是想要攔下,恐怕需要費些力氣。
“屎蛋……”
長棍心里百感交集,走到水晶棺材前,撫摸青年還算柔軟的身體,胸口那兩團血跡觸目驚心。他以為成為修行者就有了萬古壽命,以后便是康莊大道,以后即使自己不去修行,只要跟著屎蛋,也可以享盡一世榮華。
中幻想都隨著屎蛋的死化為泡影,修行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并不是有了修為就可以萬古無憂,因為總有修為超過你的修士。
“你大伯臨死前可是托付我照顧好你的。”長棍撫摸李雨聲還帶著的血跡的臉蛋,悲傷涌現。
李慕賢嘆息,他把屎蛋的尸身連同水晶棺一起收起,那枚滿是裂痕的玉簡被他攥在手里,定身禁玄奧,即使玉簡表面已經破壞,但是內部的信息還是可以讀取。
玉簡中的信息很簡單:“想要救人,來城外紫竹軒。”
這是衛筠留下的消息,李慕賢心中更加不屑,既然想讓他去,為何臨走時還要毀去玉簡,足以看出此人心里游移不定,想邀他入軒埋伏,但沒有十足的把握應付變數。
“先生,我也想修行,為屎蛋報仇!”傍晚時分,長棍扣響李慕賢緊閉的木門,說道。
木門打開一條縫隙,驢龍嘴里叼著一枚儲物袋還有一本書籍放在了長棍的身邊,然后便退回去。書籍中記載的是屎蛋曾經修行過的水云心經,如果長棍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修行到煉體一層,就可以打開儲物袋,儲物袋內的修行資源足以讓他修為突飛猛進。
李慕賢盤坐在屋子里,穩固剛剛回到體內的朱厭火,之所以沒有立刻去找衛筠,正是因為朱雀火的弊端,他那種類似封印的煉化方式,無法完美的操縱朱厭火,每次使用結束收,回體內后都需要溫養一陣,施加一些封印,以免此物沖破封印的經脈。
“紫竹軒,應該去看看了!”李慕賢站起身,重新把披散的頭發用震靈棍束起,這是他摸索出的方法。
將震靈棍拿下來,封印徹底封死,有此封印存在,可以輔助他更好的收服體內的朱厭火,也算是一個化劣勢為優勢的辦法。
月色濃重,李慕賢騎在小灰灰身上,離開庭院。隔壁房間里閉目體悟法訣的長棍對于李慕賢的離去毫無察覺,水云心經玄妙,他天賦有限,只能摸索著修行,當初聽屎蛋吟誦多遍,所以字還是認的全的。
干持城北門三里處有一片竹林,就是凡俗竹木,不過卻呈現十分罕見的紫色,小灰灰蹄點密集,看起來遲緩,實則每踏一次就有尋常人四五步的距離。
紫竹林面積不算大,臨一片潭水生長,隨風搖動,雖然沒有靈氣但是十分清爽。潭水邊緣,有一座小樓別院,通體由紫竹建城,周圍布置聚靈陣法,小樓內陣陣靈氣飄散。
“倒也算是一處人間美景。”李慕賢點點頭,推開由紫竹制成的低矮竹門,閑庭信步的走入小院,根本不在乎此處的危險。
“道友好氣魄,就憑這副重傷之軀真敢來此,你的依仗是什么,身后那頭灰驢嗎?”
說話人從竹樓里走出,五六十歲,鷹鉤鼻,一身麻布棉衣,就像是凡俗老翁,修為絲毫不次于衛筠。
“初元期修為,真沒想到,這小小竹樓里還真是藏龍臥虎啊。”李慕賢神識被封,沒辦法探查竹樓,對面樓里的情況不是很清楚。
“呵,此次會議隆重,不是什么老弱病殘都可以參加的,我倒覺得那頭灰驢可以參加,至于你自己嘛,就在外面候著吧!”老者冷笑一聲,言語中帶著尖酸刻薄。
“哈哈,讓我這坐騎進去倒也并非不可,我只有一點不清楚,難不成你只能聽懂驢語,聽不懂人眼,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與我這坐騎交流?”
老者明顯是來找麻煩的,對于這種找不自在的人李慕賢當然不會客氣,用犀利的語言回擊。
“哼,進紫竹軒,先過老夫這關!”
聽聞李慕賢的話,老者氣的臉色發黑,不再廢話,手中一柄軟劍猶如靈蛇一樣飛舞,朝李慕賢刺來。
李慕賢一番白眼,伸手輕點:“定!”
老者飛速向前的身子明顯一頓,他猶如當初衛筠使用的那根銀針一樣,被無數看不見的靈氣細絲束縛在空中,無法移動,哪怕一下。
“你在外面陪著小灰灰談心吧,我覺得你們一定很有共同語言……”李慕賢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之后,繞過老者的身子,朝竹樓走去。
三個月的感悟,李慕賢對于定身禁的理解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老者修為與他平級,李慕賢隨意一指足夠封印此人三五個時辰,若是認真一些,封印一兩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當初李慕賢使用此禁制就可以讓焚寂高手頓促,面對修為比焚寂高手低了不知多少個層次的老者,收拾他一番簡直是信手拈來。
老者手持軟劍,自空中俯沖而下,此時被李慕賢用定身禁封印,大頭朝下眼睛瞪大老大,小灰灰一樣眼睛瞪得老大,滿臉不解的看著這個姿勢古怪的人類修士。
老者的臉憋得通紅,愣是無法移動一下,別說移動,就連眨眼也無法做到,封印細絲縈繞老者周身,無孔不入,他無法提起靈氣,神識外放也收到阻塞,這若是在對戰中,這么長時間無法控制身體,恐怕早就被敵人千刀萬剮了。
這時,他才感觸到這個年輕人可怕,還好此人對他沒有殺心,否者剛才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隨意一刀就可以毫無阻礙的抹了他脖子,到時候他恐怕就是這沈國死的最冤枉的初元高手。
“貧道沒有看錯吧,此人掌握的正是消失已久的定身禁。”
紫竹軒一個隱蔽的窗口,衛筠畢恭畢敬的站在一人身后,看背影,此人身材魁梧,一身金袍十分耀眼。
“嗯,看樣子應該是,這人你是如何發現的?”那人問身后的衛筠
衛筠沉吟一會,組織一下語言,十分簡練的把之前的事情告訴那人,不偏不倚,沒有遺漏,對于自己更沒有絲毫美化,好似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事情一樣。
“恭迎道友!”
李慕賢剛剛進門,金衣修士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說道:“我得給道友賠罪,陳老是我派去試探道友的,還望道友不要怪罪。”
李慕賢皺眉,衛筠此時居然低眉順目的站在金衣人身后,絲毫不見光臨霍家那樣飛揚跋扈,那人的話雖然沒有說明,但李慕賢卻能聽懂,言下之意是讓他放了門口倒掛的老者。
“我是來尋救我弟子之法的。”李慕賢根本不在意此人的暗示,直奔主題,若是這些人沒有辦法,或是有什么別的目的,他會讓小灰灰立馬滅掉陳姓老者,這樣會有更大的勝算,畢竟他修為被限制,做事小心一些總無錯。
“不急,咱們坐下細談!”
金衣人揮手,一張竹木桌子出現,金衣人拿起桌案上的茶具熟練的煮茶。
“自我介紹一下,吾乃沈瑾棹,算是沈國皇室吧,被你用定身禁禁錮在門外的那位是我的侍從陳齊。”
知道金衣人的身份之后,李慕賢眼皮都沒抬一下,心安理得喝著沈瑾棹煮的茶,僅僅一個小國皇室而已,他還不放在眼里,當初修為堪堪凝魄就敢與大梁之主季青臨稱兄道弟,此人在李慕賢眼里還真不算什么。
“李慕賢,無名散修。”
“散修?哈哈,看先生氣勢可不像啊!”沈瑾棹輕抿一口茶水,半試探的問道。
李慕賢手握茶杯,垂目不言,他不接話,瞬時冷場,他不想與沈瑾棹廢話,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屎蛋的解救之法,他不在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李慕賢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解救屎蛋,若是此人無法做到,或者單單以此事為借口,把他誆騙而來,此人也不需要活著了。
沈瑾棹的心頭沒來由的一顫,他感受到了李慕賢的殺意,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等修士,他非常明確的表露身份之后,居然還要對他出手,難道此人就不知道,一旦自己身死,他將面臨整個沈國的追殺。
沈瑾棹這一套對普通修士管用,對于李慕賢來說,猶如玩笑一般,畢竟李慕賢的無法無天可不是嘴上說說的,太上教那種龐然大物都敢招惹,他們一個沈國又能算什么。
“道友此行,定然是為了解救愛徒,本王有一篇法訣剛好可以滿足道友的愿望。”
沈瑾棹從袖子里拿出記錄玉簡,推到李慕賢身前,說道:“愛徒已死,想要借助殘軀復活不可能,但是卻可以換個辦法,讓愛徒之魂占據一個新的身體,借此身體復活,我沈國皇室正好收集到一篇相關的上古秘法,成功率極高。”
“奪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