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單打決賽并沒有進行,因為半決賽的獲勝者是尹棋和江小染,尹棋放棄了比賽的權利。
她知道,冠軍意味著什么,但是她不想和小染對決。
半決賽結束,江小染整個人都快垮了,和羽毛球隊長的對決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
李文麗冷眼看著她們兩個,倒是沒說什么。反正單打的冠亞軍都是她的學生,誰在哪個位置,她也不計較了。
剛下機到酒店休息的劉秘書接到一條消息,挑了挑眉。
“丘總,江小染奪得了女子單打的冠軍!”
左丘哲抬眸,看了一眼時間,“決賽不是還要再等兩個小時嗎?”
“是這樣的,半決賽的勝利者分別是江小染和尹棋,尹棋棄權了!”劉秘書回想一下信息上的內容,回答道。
“哦?”左丘哲有些驚訝地抬起了頭,“還真是有趣!”
放棄冠軍?這個尹棋也很不簡單嘛!
可是他對尹棋卻沒什么興趣,因為她和那些女人一樣,見到他連話都說不明白,一個勁兒地想要撲上來。
接下來就該是男女混合打了,比賽之前,他應該能趕回去。
拿到獎牌后,江小染把她送給了尹棋,她說,這個冠軍不該是她的,如果她知道尹棋去找李文麗是為了棄權的事,她絕對不會讓尹棋去的。她知道,以自己的情況,肯定拿不了冠軍,所以,她不想到最后還把獎牌和獎品拿走。
“哎呀!你就拿著吧!”尹棋表現出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把獎牌和禮品推過去,“正好,你也換個球拍吧!趣動國際的球拍要比你手里拿著的那個質量好多了!而且這些獎金,你就拿回去買點好吃的給阿姨吧!她也很辛苦!”冠軍的獎勵是一副趣動國際的球拍和一身運動裝,以及一筆高額獎金。
尹棋統統不需要,她知道江小染家里的情況,能幫一點是一點。
再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江小染交手,更沒想過和江小染爭冠軍。江小染的努力和辛苦,她都看在眼里。她覺得,如果能從江小染的同桌變成好朋友,一定是很棒的一件事!
一放學,江小染就匆匆趕去店里,雖然魏天昊要替她的班,可是她也不忍心就讓他一個人連續值班。
看到江小染來,魏天昊還有些驚訝,但是他沒有問比賽的結果。因為他知道,江小染要是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他的。
江小染拿出金牌放在收銀臺上,魏天昊眼中泛起了光芒,“小染,你真棒!”
江小染臉上有了盈盈笑意,“還要感謝你的球拍和鼓勵!”
“不,這都是你努力的成果,我的作用微乎其微!”魏天昊心里是歡喜的,但是他更愿意鼓勵江小染,所以把功勞全部推給她自己。
江小染也不和他爭論,想要去換衣服,接替他,但是魏天昊拉住了她。
“人家贏了比賽都是歡歡喜喜地去慶祝,你這小腦袋怎么就知道工作呢?”邊說還戳了戳江小染的小腦門兒。
“我這不是為了減輕你的負擔嘛!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情呀!”江小染晃了晃頭,解釋道。
“今天就放松一下吧!”魏天昊從收銀臺后面走出來,按住她的肩膀,“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請客!”
“不用啦!你幫我的夠多了!”江小染趕緊搖頭。
“那就點個套餐吧!我去后面說一下!”魏天昊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說完扭頭就去后面點餐。
江小染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這個大男孩剛來沒多久,可是卻經常照顧她,除了母親,還沒有人對她這么好過。當然,尹棋現在也算是她的朋友了。
沒想到,一個比賽,竟然讓她本來奢望的東西都慢慢來了。果然是自己以前的性格太悶了,所以才會孤獨的吧?
回想這短短的幾天,她能夠勇敢地和左丘哲對打,能夠堅定地站在比賽場不退縮,能夠為了加強訓練而逃課,能夠冷靜地分析打擊對手的對策。
她變了。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敢做這些的,逆來順受習慣了,都忘記了自己內心的不服輸的骨氣了!偶爾反抗一下,似乎也很不錯。
第一次坐在客人的位置上享用食物,她還是感覺像是在做夢。魏天昊坐在她對面,也不說話,就安靜地看著她。要是時光能停在這一刻就好了啊,她心里默默想著。
因為天色越來越晚,魏天昊今天又無法脫身,所以只能讓江小染早點回家。
而江小染也是第一次趕在母親入睡之前回家。
“媽媽!我給你帶了點吃的回來!”江小染晃了晃手里打包回來的漢堡和雞翅。套餐的量實在太多了,魏天昊又不吃,為了不浪費,她就帶了回來。
“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啊?”江媽媽努力眨著眼睛,看自己的女兒。
“我今天比賽決賽,有個朋友替了我的班,就讓我先回來了!”江小染換好了鞋,走到坐在床上的母親面前,蹲下來,把東西放在一邊。
從書包里拿出獎金,江小染把它塞到母親手里,然后緊緊握住,“媽媽!這個是我比賽贏得獎金!我們下個月的房租有著落了!”
江小染看到母親的眼里閃爍著隱隱淚光,她抱住母親,“媽媽,小染長大了,會想辦法支撐我們的家,讓媽媽把病治好的!”
“好!好!”江媽媽也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我的小染長大了!”
江小染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的父親還是否健在。
在她很小的時候,她曾碰巧見到母親撫摸著一個相冊,無聲落淚。
她覺得,那個相冊里的人,應該就是自己的父親吧,可是母親為什么會哭呢?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她雖然埋怨過自己的父親如果還在,她和母親就不會這樣辛苦,但是她卻沒有怨恨過,她相信,父親的離去是有苦衷的,不然,這么多年過去,母親為什么從沒有接受一個男子的追求,寧可獨自帶著她,多么辛勞都不去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