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是韓家那伙人在引動血咒,尋找他的方位,繼續追蹤他。
沒錯,通過種種蛛絲馬跡,還有血咒這種修仙大家族才有的手段,張澤已經確定此次伏擊他的就是金源城的韓家,在拍賣會上交鋒和結怨,以及他們看上了張澤的青靈玉和身家,才有了這次伏擊。
那矮小面具人說的“靖哥”,就是張澤之前打聽到的韓家的天才修士韓靖吧!二十來歲已經是練氣圓滿,也是此次伏擊的領頭人。
但他和洛水一直都是斗篷和面具示人,這韓家人是如何獲知他們的身份,并且在他們離開之時,提前在路上設伏的?
雖然還沒找到兩人泄露身份的原因,但又是被伏擊又是被像狗一樣攆著跑,今天的仇恨算是結下了。
兩人目前的修為實力,奮力拼殺之下,慘敗的可能比較大,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今天吃虧的不是他們,而是韓家人。
暫時先茍起來,日后修為起來后再行報今日伏殺之仇。
要說這韓靖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違背金源城禁令,伏殺修士,看他們那么嫻熟的配合,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雖然韓家在金源城實力地位不凡,但金源城可是有元嬰尊者坐鎮的,公然違背規則,就不怕觸怒了元嬰尊者?
他那里知道,這么些年來,靠著超強的實力、默契的配合和謀定而后動的布局,韓家人根本沒有失手過,死人是不會說話告狀的,哪里會公然違背金源城禁令呢!
運轉靈氣消磨掉一絲血咒,壓迫它再一次潛伏起來,張澤思考著怎么解決掉這個尾巴。
一個時辰后,看著已經臨近洛水家的小村莊,再一次壓下血咒暴動的張澤明白,對方有了血咒的定位,靠著靈舟是無法甩開著這些人的。
沒一會,靈舟就停了下來。
張澤帶著洛水下了靈舟,洛水見這個山腰風景有些熟悉,才想起兩人半年前曾經在眼前的洞穴住過一宿。
在洛水不解的目光中,張澤只能將自己中了對方血咒的情況跟洛水說清楚。
并讓她躲在洞穴中,自己則駕駛神遁裂風舟引開這伙人,趁機化解身上的血咒。等甩開他們后,自己再來接她一起回村莊。
若三天后自己沒回來,就讓她先回村莊等他,這里距離村莊已經不遠了。
但洛水不同意他的提議,眼眶發紅,淚水像珍珠一般掉落,哽咽道:“澤哥哥,我再也不想自己躲著,讓我愛的人去冒險了……再也不了,不要去好不好,我們一起面對,我已經失去爺爺奶奶,不想再失去你了……”
張澤輕輕抱著她,安慰道:“不會的,我不會有事的,只要你躲好,幾天時間,我就能回來接你。
少了你,這神遁裂風舟飛行速度更快,那些賊子根本追不上我,等我祛除身上的血咒,我們就安全了!”
可洛水還是不同意,她知道,他話是這樣說,但其中兇險極大,根本不是他說的那么輕松。
感受到身體內的血咒蠢蠢欲動,張澤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半是強迫半是懇求,才讓洛水蓋上能遮蔽金丹修士的斗篷,在山洞中躲好。
然后駕起靈舟往北飛去。
飛龍大峽谷,位于金源城的西北方,也是張澤此行的目的地。
飛龍大峽谷是一處非常著名的地形,周邊地勢險峻,瘴氣叢生,妖獸領地無數。
唯一安全的通道,是中間這條U型峽谷,特殊的地形,將峽谷拉長數十倍,峽谷全長三千多里,由南往北走,一路地勢驟降,谷內嶂谷套隘谷,隘谷套嶂谷,層層疊疊,呈彎彎曲曲串珠狀分布,如同一條盤旋舞動的飛龍,故稱飛龍大峽谷。
谷中云蒸霞蔚,仙霞彌漫,激流飛濺,靈氣充裕。
懸崖絕壁,數之不盡。
張澤在飛龍大峽谷前停下來休息,雖然神遁裂風舟靠的是中品靈石發動,但他時時刻刻都要操縱靈舟,用神識查看路況,此時已經是身心俱疲。
特別是越靠近飛龍大峽谷,受到附近強罡風影響,靈舟駕駛難度更大。
他身上的靈氣還算充足,一路都用上品靈石保持靈氣的最佳狀態,防止血咒暴動,但神識不行,消耗過度,這時候已經頭昏腦漲。
閉目養神不過一刻鐘,遠處火光沖天,風火戰車已經追趕上來。
他只能咬咬牙,駕馭起靈舟遁入飛龍峽谷中。
張澤狀態不好,戰車上的四人狀態好到哪里去。
風火戰車靈氣由風火二系靈石提供,火靈石還好,風靈石是其他同樣品級靈石價格的十倍,消耗太大了,只能由他們輪流提供一部分靈力,減少靈石的消耗。
為了保證戰斗力,他們這時體內靈力都只堪堪達到五成。
遠遠見到張澤的靈舟遁入飛龍大峽谷中,幾人對視一眼后,看向韓靖。
“追,我們撐不住,這小子更撐不住。
就他們兩個練氣中期修士,到現在還能駕駛靈舟,想必神識已經快要耗盡了,還敢進飛龍大峽谷這種險地,簡直是自投羅網。”韓靖說完,幾人振奮精神,也追入大峽谷中。
大峽谷中,煙霞彌漫,地勢險峻,風火戰車在這里也不敢飛太快,速度壓低到不足全盛時的三成。
粗壯的漢子韓明發動血脈秘術,發現已經感受不到血咒傳來的方位,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無妨,這飛龍大峽谷內靈氣激蕩,石壁多能屏蔽血咒信息的傳遞,感知不到也屬正常。
這條大峽谷我看過地理志記載,谷中只有這一條單向通道,沒有其他的通道,我們加把速度,很快就能追上他。
韓明你先休息,換我來操縱!”韓靖臉上有些疲憊,但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鎮定自若指揮道。
……
在傳說中的地形上駕馭飛行法器需要冒極大的風險,一路小心翼翼,沒有收到任何損傷,終于沖出了大峽谷。
四人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陰沉的滴水,誰能告訴他們,怎么一進峽谷,這小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們日夜輪替,戰車一刻不停駛出山谷,最后還是沒有遇上那家伙的靈舟,現在出谷后,依然感知不到血咒的存在,那人仿佛一下子人間蒸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