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什么？”羅克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幕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算是在他的核心代碼被盜，就算是知道伊萬已經(jīng)掌握“聚焦”背后的能力，“杰克，誰給你的權(quán)限？為什么‘聚焦’會被用來做這種事情！”

“我……我沒有……”

杰克支支吾吾，費力地用自己根本不算胖的身軀遮掩著身后的計算機顯示器，他可沒想到羅克會在這時候來，他壓根不知道羅克出院了。

“你們，我可沒說過‘聚焦’能用來做這種事情！”

羅克氣的渾身發(fā)抖，他扔掉拄著的拐杖，晃晃悠悠走上前打開被杰克遮住的“聚焦”主控計算機顯示器。

那是一款新型的LCD顯示器，與之前羅克看到的“聚焦”主控計算機的CRT球面顯像管顯示器不同，LCD顯示器能讓他們看到的圖片更加清晰，對比度也更加明顯，但羅克還沒有見過在市面上有那些廠家出售LCD顯示器，它的造價太貴了。

正因如此，杰克才有了利用“聚焦”以及伊萬為他們配備的新型的LCD顯示器對其他人進行偷窺的想法。當羅克剛剛進入房間時，他看到的是杰克正在盯著顯示器上的金發(fā)女孩流口水，那金發(fā)女孩的家中肯定有著某種網(wǎng)絡攝像頭，正巧拍下了她脫衣服的時刻。

“可我們沒事做了啊，羅克。‘聚焦’的完全自動化快讓我感覺自己失業(yè)了，我跟愛格爾每天的工作就是檢查一下目標，添加一些入侵指令，然后沒日沒夜的坐在這兒。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想我們的性欲總需要解決一下吧。”

“如果你有性欲需要解決，大可以去市內(nèi)找個小姐或者交一位女友，不要侮辱我的‘聚焦’。現(xiàn)在，告訴我，為什么在一個女孩的家也會成為我們的入侵目標。沒有哪個傻子會放一個攝像頭來監(jiān)視自己，不是嗎？”

“這女孩不是第一個了，有人在做這種事情，跟我們同樣的事。”

杰克打開了“聚焦”的入侵界面，看到了散落在整個歐洲大陸板塊密密麻麻的紅點以及藍線，“聚焦”所進行的入侵速度以及效率遠遠超出了羅克的預想，但是除了藍線，羅克還看到了另一個顏色，他根本沒有見過也沒有編入代碼當中的紫色細線。

“有人修改過‘聚焦’的代碼？”

“應該是愛格爾或者博哈德，他們倆總是呆在這兒討論代碼的問題。據(jù)他們說，紫色細線是另一個線路，除了電話線路以外的，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羅克從抽屜中拿出來他早在半年前就放在里面的歐洲地圖，對照著顯示器上的紫色線路，他發(fā)現(xiàn)那個線路所走的路線與被鋪設在地下的普通電話線路不同，大部分的紫色線路都會在無人居住的地方按照直線翻越山頭，又或者是在鄰近城市的地方極其集中。

羅克用手指大概指在了靠近東歐的位置，然后對比了一下地圖，他才發(fā)現(xiàn)那紫色線路到底意味著什么。

“法國圣瑪珞灣朗斯河，這是……法國朗斯潮汐發(fā)電站……我們?nèi)肭值氖怯秒娸斔途€路嗎？”

“沒錯，”愛格爾從門外走入，拿著一張手帕不斷擦拭著殘留在嘴角旁的肉汁，顯然他剛剛從餐廳回來，“二戰(zhàn)的時候不是有過一個例子嗎？通過交流電的頻率信號入侵電話機，我們差不多也是這么做的。”

沒有理會羅克的詫異，愛格爾撿起地上的拐杖，好好地放到羅克手中。

“真抱歉，沒有問你的意見對‘聚焦’進行了這些修改，不過我想你肯定也會同意的不是嗎？看著屬于你自己的成果一點點成長起來。”

“伊萬知道這件事情嗎？”

“知道，我也明白你在擔心什么，但伊萬的眼里只有所謂的《未來演算計劃》，他仍然認為我們的目的應該放在演算出整個人類的未來上。你大可不必擔心他會做出什么危及世界的事情，比如停掉整個歐洲的電力供應之類的，蘇維埃現(xiàn)在的主要競爭對手是美國。”

羅克指了指“聚焦”主控機旁邊的一個小窗口，他的視力不算太差，完全可以從這個距離看到那個金發(fā)女孩正裸著身子躺在床上，絲毫沒有意識到實驗室中，正有三位男人盯著她。

“那這是怎么回事？伊萬的命令？開始給其他普通人家里裝上攝像頭了？”

“那是另一個組織干的事情，”愛格爾關(guān)掉那個窗口，盡管他還想繼續(xù)看下去，“某種意義上，我們只是借助了他們的‘眼睛’。他們會在房子主人不在的時候偷偷潛入，安裝一種微型針眼攝像頭，畫面還是非常清晰的，而且攝像頭也連接著電話線進行數(shù)據(jù)傳輸，所以我們也能看到他們看到的東西。”

“什么組織？”

羅克試著進入列表旁數(shù)以千計的其他攝像頭，幾乎每一個攝像頭都會在他點開的瞬間就播放出實時畫面。畫面中，有些男人正大口吃著午餐，有些女孩則在大白天跟男朋友玩點刺激的，但是這些畫面卻不局限于房間內(nèi)，就好像有人想要監(jiān)控所有人的日常生活一樣，微型攝像頭是隨機的。

“不知道，我之前有讓伊萬去調(diào)查。感覺事情沒這么簡單，但是伊萬沒給我任何的回復。”

聽到愛格爾的回答，羅克有些不滿意的搖了搖腦袋。他在心中產(chǎn)生了某些莫名其妙地顧慮，按照常理來說，如果有人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進行偷窺的話，那么偷窺對象應該會有所類別化，但是羅克見到的既有單身男人，也有超過了六七十歲的大齡女性。

他有些懷疑，懷疑這些畫面是某些人知道了“聚焦”的能力，而特意將攝像頭接入電話線，讓他們看到這些畫面，以此找到“聚焦”真正的物理位置。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愛格爾笑著拍了拍羅克的肩膀，“但是聚焦很安全不是嗎？要知道它的主體可分布在歐洲的五個國家，那是整整五個國家啊，沒人能對‘聚焦’怎么樣的。”

“那……未來演算計劃，什么時候才能開始？”

“隨時，我們可以先用整個歐洲的計算量對伊萬所謂的懷表進行供應，試一下。著急的是伊萬，他現(xiàn)在完完全全了解我們的研究進度了。”愛格爾朝羅克眨了眨眼睛，并且示意杰克可以去餐廳吃飯了，同時偷偷在“聚焦”的操作指令界面上再次降低百分之五十“聚焦”的運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