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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由

懷表[將信息從斷開網絡連接的計算機中傳播出去有幾種途徑?]

領主[很多種,你想要知道比較常規的還是比較偏門的?]

懷表[我想知道所有的。]

領主[好吧,我目前告訴你的只是能將數據傳輸出計算機外部的方式。常規的有U盤之類的移動設備,或者把硬盤直接取出來。至于偏門的……我想想……交流電,蜂鳴器,計算機內部風扇的轉速,這些都是不少傳奇黑客曾經用過的方法。]

懷表[就只有這些嗎?]

領主[對了,還有以色列本古里安大學網絡安全研究中心的科研人員研發出來的通過主板LED指示燈竊取密碼信息的病毒。這款惡意軟件能夠對敏感數據進行編碼,通過不斷閃爍的LED指示燈直接傳遞給其他硬盤上。]

艾倫坐在餐桌前,通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向EvilZone論壇聊天社區內的“領主”求助,并且將“領主”總結的信息泄露方法一字不差的抄在筆記本上。

無論是正常的,還是偏門的,只要是有關于信息泄露的方法,他都必須要知道。

雖然就目前來看他的臺式計算機硬盤已經遭殃,但是如果跳回到過去,艾倫必須保證自己能夠有足夠的方法防止比特鳥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遭竊。

通過加裝電力中繼器使用電源截獲電磁波,這個竊密方法是在二戰時期就已經被采用的,艾倫查看著自己從搜索引擎中查閱到的資料。

美國國家保密局(NSA)解密的1972年論文《TEMPEST:ASignalProblem》中提到,在二戰時期,貝爾電話公司為美國軍方生產的Sigabam134c密碼機,從加密解密算法和工作原理本身來講這臺機器在當時相當完美。可貝爾公司后來發現,通過電力線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在20米以外讀出75%的密文。

通過蜂鳴器和計算機內部風扇的轉速截獲信號這個方法,是著名黑客約達瑟·楊在2010年偽裝成修理人員進入菲利普公司時使用的。

當時他只不過帶了一臺手機,卻在操作內部計算機的時候趁其他人不注意,把文件轉換成摩爾斯電碼通過蜂鳴器發送出來,通過錄音功能記錄后,返回住所后自行編譯,用完全沒有痕跡又從來沒有人使用過的“野路子”得到了內部文件。

這個方法,是在2015年編寫的《近代著名黑客入侵行為》中,艾倫看到的。

“煩死了!”艾倫記錄了整整密密麻麻三頁的內容,卻在背下前兩個方法之后就徹底放棄了他愚蠢的想法。

他完全沒有辦法阻止比特鳥遭竊,光是書本資料上記載過的方法就這么多,更不要說他面對的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了。

“在煩什么呢?”在不注意的時候,弗雷德回家了。艾倫看了看掛在客廳墻上的簡約風格的時鐘才發現,十點三十,那是弗雷德昨天說過克里斯托弗出院的時間。

“學校的課題。”艾倫合上筆記本,拿起掛在墻角的那件皮衣。

可弗雷德卻在他穿衣服的時候將皮衣搶了過來,另一件嶄新的皮衣從弗雷德手中扔了過來。

“是時候該換一件新衣服了,那皮衣是克里斯托弗最喜歡的,你不會忘了吧?天吶,你穿了整整六年。”

弗雷德看著手中的衣服感嘆道,他是看著艾倫穿著這件衣服從令人發笑的寬松直到現在真正合適的模樣長大的。

如果硬要說艾倫對克里斯托弗像表面上一樣一點感情也沒有,他可不信。

“六年……”

艾倫撕下新衣服的標簽,將衣服披在身上,發現那件新衣服竟意外的合身。

想必弗雷德是照著那件舊皮衣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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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山谷療養院,艾倫已經記不清自己來過這里多少次了。

從第一次自己來看約翰,到現在的接克里斯托弗回家。可笑的是,竟沒有一次,艾倫是以一個正常人的姿態走出這所精神病院的。

“你還沒來過這兒吧。”

“啊?嗯。”

艾倫自然不可能告訴弗雷德他到底來過多少次。

把自己的豐田卡羅拉停好后,弗雷德摸了摸艾倫的腦袋。

莉莉因為要去公司上班,所以每天白天必然不在家,有時間的,只有時而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又時而閑到巴不得醫院患者多到排隊的弗雷德,和剛剛向所羅門請完假的艾倫。

“緊張嗎?”

“有點點吧。”

艾倫跟隨弗雷德走入療養院的大門,盡量讓自己保持第一次來的好奇心,以免讓弗雷德產生某些錯覺。

他可不想讓自己被關進面前這個看似華美的歐式城堡,他知道弗雷德把他說過的聽上去較為瘋狂的那些話當做是胼胝體分裂后產生的幻覺。

病人們在陽光下散步,身后卻跟了個“小尾巴”。顯然,每名病人背后至少都需要一個醫護人員看管,那些護士恐怕也只是因為薪資待遇高才不得不選擇這個工作,根據網絡間流傳的信息來看,在這兒工作的工資會比普通醫院高上三倍。

突然間,一名病人怪叫著,發瘋似的沖向跟在他身后的護士,紅著眼如同惡鬼般試圖用利爪撕爛天使的圣衣。

他卻在手指即將觸碰到護士的一瞬間倒地不起,艾倫能清楚的看到在那個病人腰后插著一顆小指大小的紅色針頭。

5cc麻醉彈,來自墻頭瞭望塔的看護人員。

“一如既往,這兒還真是不太平啊。”對于這種景象弗雷德早已見怪不怪,很自然的牽起艾倫的手。顯然,他是擔心艾倫會害怕,但艾倫的表現卻讓他感覺自己多慮了。

“弗雷德叔叔,你經常來這里嗎?”艾倫看著鐵網后那些醫護人員簇擁在一起的情景,他早在第一二次穿越就見識過這里病人的可怕,那些拿著斧子折磨守衛的家伙,又怎么會輕易就被這麻醉彈嚇到。

弗雷德聳聳肩,假裝一副很輕松的樣子,又在留意自己從嘴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

“來這兒研究過一段時間的胼胝體分裂癥,畢竟像‘國王山谷’這樣醫療條件先進的精神病院,整個美國還真數不出有幾所。就是克里斯托福和約翰的病癥,他們也是在你這個年紀開始分裂的。”

弗雷德特意加重了“胼胝體分裂癥”幾個字的語氣,似乎是在試探艾倫的反應。但讓他覺得失望又覺得慶幸的是,艾倫的反應很平淡,絲毫沒有之前那樣的過激語氣,艾倫的回答就好像一個普通的成熟的男人。

“是嗎?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好好想過,如果父親沒有因為這個病而被關入精神病院的話,他的人生,我的人生,應該都會很完美吧。”

說完后,艾倫看向大門處的護士,正是上一次來到“國王山谷”時,幫他尋找“克里斯托弗·皮特”這個病人信息的那個女孩。

站在一旁的,是帶著手銬的克里斯托弗,他正一臉興奮的在跟兩名持槍看守大聊特聊。

“你們倆知道嗎?可沒有過幾個精神病人能從‘國王山谷’出去,我絕對是歷史上傳奇的幾個人之一。”

“好的,好的。該死,我說圖靈啊,到最后你的嘴也不能消停一點嗎?”一名守衛不耐煩的伸了個懶腰,很顯然,克里斯托弗跟別的精神病人不一樣,他是個話癆。

“我聽說我的兒子要來接我!你們知道嗎?我兒子可是馬薩諸塞州理工學院最優秀的大一學生,是莉莉在電話里告訴我的。”

沒有理會守衛的不耐煩,克里斯托弗開始一蹦一跳,如果不是院內有規定非關鍵時刻不能對病患動粗,恐怕兩名看守早就用腰間的泰瑟槍去“招呼”一下克里斯托弗了。

“我們都知道啦,你都跟我們說了六年有關于你兒子的事了。你的個人資料上寫著你也是從那兒畢業的,難不成M.I.T的學生都有些瘋瘋癲癲?”

艾倫進門后,克里斯托弗跳的更歡了,還大聲的喊著艾倫的名字,讓整個大廳的人都不得不朝艾倫看去。

“嗨,克里斯托弗叔叔。”艾倫盡量擠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就好像面前這位不是他曾今深惡痛絕的那個兇手,而是從小陪他長大的,真正親切的叔叔。

但艾倫卻很難把克里斯托弗代入到叔叔這個形象里去。

“叔叔……”

克里斯托弗楞了一下,嘴中不斷重復著“叔叔”兩個字,然后哈哈大笑,趕緊讓兩名守衛幫他解開手銬,抱住了艾倫。

兩名站在克里斯托弗身后的守衛相視一笑,那是苦笑,也是一種較為欣慰的笑容,他們走上前拍了拍克里斯托弗的肩:“行了,手續昨天弗雷德就辦好了,有什么事你就跟他們回家再說吧。”

克里斯托弗似乎哭了,艾倫能感覺到自己肩頭那個胡子拉碴男人的哽咽,他悄悄的用懷表觸碰一下抱著他的克里斯托弗的腰間,在他耳旁說道:“抱歉,克里斯托弗叔叔,我才剛剛來到這個時間線沒幾天,很多事情還不太明白。”

哪知這一下,讓克里斯托弗停止了哽咽,反而是一臉驚訝的看著艾倫。

“你是說?”

“沒錯,”艾倫眨了眨眼,“回家我再告訴你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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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與克里斯托弗坐在床邊,以“有些話想要跟克里斯托弗單獨說”這個理由支走了弗雷德,弗雷德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后便一個人呆在客廳看起了前幾天的NBA球賽重播。

76人對開拓者。

至于克里斯托弗的病情,按照弗雷德的話來說的確有所好轉,現在他的樣子基本上跟當年沒有進精神病院時一樣,可艾倫還是覺得他那副像是時時刻刻都打了興奮劑的亢奮模樣,應該再送到“國王山谷”關上六年。

“來吧,艾倫。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么?還有懷表為什么會在你手里?”克里斯托弗不斷做著一種投球手在比賽前的那種摩拳擦掌一樣的動作,他現在就像一個剛從幼稚園放學回家的小男孩。

但艾倫已經有些厭倦這種必須不斷告訴別人自己經歷過什么的日子,不斷地跳躍不斷地重復,讓他感到了精神層面上的口干舌燥。

即便如此,他也一樣要繼續說下去,因為不繼續說下去,發生的一切很可能就不會有后續進展。

“從什么時候開始說呢,我想想,”艾倫舉起自己左手的懷表,打開懷表的表蓋,向克里斯托弗展示上面的表針,“我總共跳躍了九次,懷表是約翰給我的,在時間變遷前的昨天。”

“才九次啊,我以為你已經輪回過數十次了呢。等等,昨天?你一直在這幾天的時間徘徊嗎?如果你想嘗試中彩票的話,用懷表跳躍時間是沒用的,因為或多或少的事件差異,每次中彩票的數字都不可能相同。”克里斯托弗皺起眉頭,他以為艾倫是為了大部分人幻想的利用時空穿梭用最簡單的方式來獲取錢財。

但這種事約翰和他早在十年前就嘗試過,每一次的跳躍所引起的拓撲學連鎖反應都會讓他們無法如愿。

“不,我跳躍只是因為你殺了約翰,殺了馬丁,殺了我媽媽。”艾倫又想起了馬丁被虐殺情景,他在當時恨皮特恨得咬牙切齒。可在這個時空又沒法去怪罪克里斯托弗,畢竟他和約翰的位置已經調換過來了。

克里斯托弗聽完艾倫說的話后不知從哪變出一張白紙,用桌上的筆在上面涂涂畫畫,試圖跟艾倫解釋清楚他所知道的有關于時間的規律。

“我來給你解釋一下時間變遷吧。”克里斯托弗在白紙上畫了一條黑線,并且在黑線偏向后方的地方點上一個點,“這個黑點是你跳躍結束的時間,如果說你回到了這個黑點上,那么往后的黑線就可以擦掉了,因為未來可以說是毫無規律的在發生,你能做的只不過是避免了比較不滿意的未來而已。”

緊接著,他又在黑線的開始畫了另一個圓圈,并且告訴艾倫:“但是如果有人在你存在的時間更早的地方改變了過去,你就能夠感受到時間的變遷。按照你的年齡來看,你能擁有時間變遷前的記憶,我卻沒那么幸運了。”

克里斯托弗苦笑了一下,指著那枚艾倫手上的懷表。

但是艾倫卻想起了某些事情,他似乎記得大概是在他第二次跳躍的時候,約翰告訴過艾倫他手中也有一枚懷表,讓艾倫不需要擔心。

“我現在能理解的就是跳躍時空的只有我的精神,可如果穿越時空的只有精神,為什么約翰在把懷表交給我后,懷表會出現在我手上?”艾倫有些擔心約翰當初是在唬他,僅僅是不為了讓艾倫擔心才說出那樣的話來,而克里斯托弗接下來的話,正好印證了這一點。

“懷表這件物品的性質我也不太清楚,目前只能告訴你他是一件裂腦人的精神寄生物。”克里斯托弗指了指艾倫左手手腕處的懷表,“如果交給你,那么他的所有權就將會從另一位裂腦人手中傳遞到你手中,并且在你交給下一位‘持匣人’之前,懷表是不會消失的。”

聽到克里斯托弗的話后,艾倫捏著懷表的手越來越緊,他想要在他面前的是約翰,出院的是約翰,在這時告訴他一切的是約翰,而不是一位自己剛認識沒多久的叔叔。

倒不如說,他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克里斯托弗和約翰的位置再次調換,他感覺他欠下約翰的債太多了。

“有什么辦法能讓時間變遷回之前的樣子。等等,你剛才說時間變遷是其他人在跳躍時空產生的?難道意味著……”

艾倫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猜測。

“沒錯,艾倫,”克里斯托弗伸了個懶腰,“懷表很可能不止你手上的這一枚,共濟會擁有第二枚懷表。可是我們何必去管那個就連美國政府都無能為力的組織呢,好好過好現在的日子吧。”

懷表還有第二枚?

艾倫驚訝地將目光從克里斯托弗手中的白紙移到他的臉上,卻發現克里斯托弗的臉已經扭曲了。

時間再次停止,艾倫趕緊從抽屜里翻出自己的日記,想要好好記下在變遷前發生的事情。

但已經晚了,在艾倫即將碰到抽屜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在他面前壓縮成了一個點,等到他再次睜眼的時候,面前是坐在床沿默默流淚的克里斯托弗。

時間變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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