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殺手李四處理好傷口,經過精心喬裝打扮之后,再一次來到官道路邊,裝作長途跋涉休息的樣子,靜靜等待凌飛舞的到來。
沒過多久,凌飛舞的那頂花轎竟然回來了。
這讓李四非常興奮,真是天助我也,只是遠遠看見花轎周圍護院的數量明顯增加,至少有二十幾人吧。
看來這凌飛舞是害怕了,增加了防衛力量。這樣無非就是多死幾個人,誰也別想阻止我的這次行動。
轎子漸漸近了,李四悄悄張弓搭箭,像一只準備撲食的餓虎,蓄勢待發。
當轎子經過附近時,李四突然竄出,對準側面轎簾就是一箭,還沒等護院反應過來,再射一箭。
這次顯然和上一次不一樣,轎子里面有人發出異樣的聲音,只是奇怪像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李四心下思索,莫非是凌飛舞猜到我還會回來,來了個偷梁換柱。不管她,先殺過去再說。
李四迅速收起硬弓,抽出短刀,飛快的撲向花轎。
眾護院一陣騷亂,其中一名護院反應機敏,迎上李四想攔住他,揮刀就砍。
李四腳步絲毫沒有停頓,側身前行,一招撩火燒天就將護院的彎刀擋開,順勢抽刀斜拉,這名護院的肩頭就被劃開一道傷口,頓時有暗紅色血液滲出。
這名護院的臂膀立即感覺開始有些麻木,知道是刀刃上涂有劇毒,他側向后退數步,高聲喊著提醒道:“不好,刀上有毒!”
從李四射第一箭的地方算起距離轎子不過十幾步,到這名護院受傷后退,所剩距離也就五步之遙。
李四信心大增,出招更快,下手更狠。一名護院沒過兩招,就被砍翻在地。
忽然有一名護院高聲喊起來:“快快,攔住他。你們抬著轎子快跑啊!保護少爺。”
看來此人像是護院的一個小頭目,此時終于清醒了過來。開始指揮組織慌亂的護院。
少爺,我沒有聽錯吧,應該是小姐才對呀。李四一時之間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抬轎的兩人加快了腳步,想跑肯定是不行的,這腿正發軟呢,要說跑著逃命,那樣肯定是沒問題。
李四瞬間又砍倒兩人,但是轎子距離自己又遠了。
“圍住一齊上,砍死他。”護院的小頭目繼續發號施令。
眾護院紛紛向這邊移動,已經將李四團團圍住。
“不好了,阿黃中毒已經不行了。”有護院喊道,阿黃就是被李四用刀劃傷肩頭的那名護院。
本來這些護院戰斗力不高,士氣也不盛,這一聲吆喝更是雪上加霜,又有兩名護院倒在地上。
“馬子,快去找飛豹少爺幫忙。快去。”護院小頭目知道這樣下去不行,趕緊開動腦筋想辦法。
馬子渾身是血,退出戰圈,向沙家店跑去。
“小號,快去報官。快去。”小號也退出戰圈,向平王城跑去。
這護院小頭目指揮的有條不紊,轎子在幾名護院的保護下已經至少在三十步開外。
李四沒有想到這些護院這么難纏,他暴喊一聲,“擋我者死!”他躍身跳起,將一名護院踢到在地,又劈空一刀將一名護院的半個身軀砍為兩截,這兇悍殺戮之氣,令眾護院心驚膽戰紛紛后退,不自覺的給李四讓開了一條道。
護院小頭目一看,壞了,趕緊吆喝:“混蛋,別放他過去!”
為時已晚,李四幾個箭步就沖出護院的包圍圈,向轎子追去,護院小頭目也趕快追了上去。
護轎的那幾名護院心驚膽戰的不時回頭看著李四越來越近,無奈的在轎子后面隨時準備應戰。
李四距離轎子還有不到十步,手中短刀脫手而出,短刀發出尖利的嘯聲,閃著寒光,從幾名護院身體的空隙當中穿過,插在了抬轎的護院后背之上,直沒刀柄。
抬轎的護院當場斃命,飛刀的慣性使得他身子前傾撲倒在轎子上,又由于他的身體不再支撐轎子,轎子猛然落地,向后傾倒。
李逍僵硬的上半身就從轎子的后簾甩出來。
李四來到近前愣住了,怎么是個男的。此時李逍早已斃命,臉色發黑,顯然是箭傷的毒性發作。
幾名護院驚恐后退,自家少爺已經死了,居然不知道,還抬著瞎竄。
李四無法解釋眼前的情況,但是有一點是清晰的,那就是這次任務還沒有完成,算是已經打草驚蛇了,先撤走以后再做打算吧。他絲毫沒有猶豫,幾個起落就消失于農田里。
護院小頭目來到轎子前面呆住了,瞬間汗流浹背,這如何向將軍交代,李逍可是李家的獨苗呀,至于刺客逃走,渾然不覺。
——
接近響午的時候,各路人馬俱已到齊。凌飛豹帶著一幫人到了,凌飛舞坐著馬車也到了,平王城西關衙門的雷捕頭帶著捕快們也來了,最后來的是鎮西將軍府的將軍夫人。
李逍的尸身已經檢驗完畢,并安排妥當,相關證人證詞記錄也結束,被人暗殺然后毒發身亡的結論已經確鑿無疑。下一步,就是如何捉拿刺客的問題了。
捕頭見風姿綽約,富態福相將軍夫人來了,連忙迎上前想匯報一下情況。這鎮西將軍府可不是他一個小小捕快能得罪的起。
將軍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嚎啕大哭直向躺在地上的李逍奔去,她撲倒在李逍身上,戰戰兢兢解開李逍的蓋臉布。
“我的兒呀,你死的好慘啊——你怎么忍心丟下你娘啊——你個該死的混賬東西——怎么說走就走啊——老天爺啊——是誰害死的你呀——”將軍夫人是連哭帶喊,丫鬟在一邊是邊哭邊勸。
聽著將軍夫人傷心欲絕的哭聲,眾人也是各懷傷悲,凌飛豹痛失一位好友;凌飛舞則心懷歉疚;杏兒是心地善良傷心落淚;小飛狐心中忐忑難過;鎮西將軍府小頭目則膽戰心驚,不知如何面對;雷捕頭歷經無數次類似的場景,雖然習以為常,但心中還是升起一股淡淡的憂傷。
突然將軍夫人失常一般,站起身來,快步來到雷捕頭眼前,拽住他的衣領狂喊道:“快說,你快說,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遙兒。”
“請將軍夫人節哀,小人雷鳴這就向你稟報。”雷鳴捕頭恭恭敬敬的道,然后向將軍夫人匯報了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
“一定是凌家殺害了我的遙兒,一定是,你快把他們抓起來。”將軍夫人指著凌飛豹凌飛舞等凌家人撕心裂肺的喊道。
“夫人請節哀,沒有確鑿的證據,千萬不能這樣說。”雷鳴謹慎的糾正道,要知道兩邊都是將軍,哪一邊自己都得罪不起。
“那我的遙兒怎么就死在了她家的花轎里?”
“兩邊的護院家奴都可以作證,那是賭約之后的結果。”雷捕頭仍然保持冷靜站在客觀的角度上解釋道。
“那為什么凌飛舞中箭沒事,我的遙兒就死了呢?這分明就是設計陷害我的遙兒,你想偏袒他們凌家是不是?”
“夫人請節哀,你這是說的哪里的話。我雷鳴一向秉公辦案,問心無愧。只要將那刺客捉拿歸案,真想自會大白。”
“秉公辦案是吧!行,那就給你三天時間,到時候別怪我鎮西將軍府翻臉無情。捉拿刺客,就怕你們是一伙的吧?!”將軍夫人滿嘴唾沫星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