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寶山把菜刀刃口在田永安的左腿根部摩擦了幾下,進一步問:“那么說就是你現在的作為作為,都是為了一己私利咯?”
“是的是的!”田永安喊,“都是我嫉妒萬景天,才故意煽動大家!”
“你們都聽清楚了嗎?”高寶山沖著后面的人群喊,“他才是那個居心不良的人!”
而那些村民早就已經被嚇傻,此時一心里只想著要逃跑,卻偏偏又被茍子的人圍住,無處可跑。
高寶山見無人應答,一臉煩躁:“我就說我干不了這個吧,萬景天還非要我干!你看你們一個一個,我問句話都裝不聽不見是吧?!”
他一雙眼睛狠狠瞪向眾人,仿佛目光中有刀子飛出。
田永安的例子血淋淋就在眼前,大家都知道不回答高寶山問話的下場是什么,于是趕緊紛紛點頭:“聽清了、聽清了。”
這可這時,有兩個拿著長棍鐵耙站出來,對著高寶山喊:“真是可笑!竟然拿著菜刀逼著大家向你妥協!你以為這樣做,大家就是真的服你了嗎?”
對于一輩子都在偏遠的村子里種地的村民來說,能在看見田永安被砍掉了雙手之后仍不膽顫,能在田永安說出自己自私本意之后仍對抗高寶山的,也實在是不一般人了。
那倆人并不知道高寶山是有靈力的,他們大概認為當自己也同樣拿起了趁手的武器,并且以二對一,就有了跟高寶山對話的資格,甚至占據了優勢。
可對于高寶山來說,這個時候必須槍打出頭鳥,必須將這兩個人的氣焰當眾壓下去。
高寶山冷笑:“看來你們并不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啊?也罷,教化得了的人我才教化,教化不了的就怪不得我只能放棄教化了!”
拿著耙子的其中一人怒問:“你這話什么意思?你還準備把我們都殺光嗎?”
高寶山轉著手中的菜刀:“殺了你們還不是易如反掌?只可惜我現在站在天啟村的土地上,所以我必須得要看它主人的意思!而萬景天的意思似乎是:你們去留自由!所以若想是不服的,現在就可以離開村子了!而若想造反的,哈哈哈,先問過我高寶山手中的菜刀吧!”
“囂張!”
那兩個拿著耙子的人大喊一聲,一左一右同時沖了上來!
高寶山覺得他們以卵擊石的行為十分好笑。他先是故意站著不動,等那二人以為就要命中得手的時候,突然身子往后迅敏一撤,使得兩個人都撲了空,兩把耙子交叉打在一起。
而高寶山后退的瞬間,已經舉起菜刀,當當兩下輕松劈斷了兩人手中的耙子。
由于高寶山后撤和劈砍的速度都太快,所以對于那兩個人來說,也許前一刻還是用耙子狠狠耙向高寶山,后一刻就耙子斷掉,受自己攻擊的慣性,失去了重心,向前摔去。
緊接著高寶山又抬腳,在那二人的身體完全落地之前,一腳一個把他們遠遠地踢了出去!那兩個人向后飛出去五六米遠,然后跌入人群中。惹得人群又是一陣轟動驚呼。
中元靈根的敏捷和力量,不是這兩個凡人能夠追趕的。
現在,田永安失去了雙臂在地上爬不起來,后面的兩個壯年漢子也在電光火石之間被收拾了一番踢入人群。至于剩下的人們,就再也沒有誰敢有所行動的了。
“所以你們到底要走要留,好好想想吧!”高寶山再次重申,目光嚴厲地掃過人群。
可是這“走”字?高寶山說得倒是輕松??蓪τ诜踩藖碚f,此時夜深,村外路途茫茫,野獸橫行,能往哪里走?
所以沒有一個人行動,都站在原地。
這時,高寶山身后的黑暗中傳來聲音:“是走是留,你們倒也不必在此刻做出決定,但我給你們的時間只有十二個時辰。如果十二個時辰之內選擇留下,十二個時辰之后再走,我只好把你們當做叛徒了!而我,看不喜歡叛徒!”
說話的人一邊說一邊漸漸走近,直到走入這邊被火把照亮的地方,眾人才看清那人是萬景天。
見萬景天來,茍子率先帶著弟兄們沖著萬景天抱拳行禮:“舵主!”
萬景天點了點頭,然后刻意看向高寶山。
高寶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低下頭,稱:“舵主?!?
看到高寶山低頭,萬景天自然是滿心歡喜,可他卻知道他不能表現出來,尤其是在此時此地。于是他只是假裝淡漠地沖著高寶山點了點頭,然后繼續對村民們說:
“經歷了那么多事情,我以為你們早就能夠信任我,卻沒想到我還是比不過田永安那種家伙的幾句挑唆!楊碩對你們做的事情的確與我無關,我也會努力讓你們過上比在水田村時更好的生活。但我不知道怎么向你們保證,所以我只好說:你們若信我,我真心實意希望你們能留下;但你們若不信我,我絕不強迫。”
大家悄悄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舵主,現在帶頭的已經被我廢了,接下來怎么做?”高寶山問。
“你說呢?”萬景天卻反問。
他還是更想知道高寶山的處事方式。
高寶山看了看臉色蒼白的田永安、不服氣卻又不敢再沖過來的耙子兄弟、以及驚弓之鳥般的二十幾個村民之后,說:“依我看,殺了田永安,審問那倆漢子,放了其他村民。”
三類人,三種不同的情況,三個處理方式。
田永安一聽要死,立刻十分凄慘地哀求起高寶山:“大哥,你就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今后一定安分守己,好好聽你的話!”
高寶山卻不理他,只看著萬景天,似乎在等待他的意見。
“那就按你說的辦?!比f景天并未有所猶豫。然后他抬頭看了看滿天星光,又說:“很晚了,既然議事的部分已經結束,我們還是早早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會是勞累的一天!——對了,茍子,今晚你再辛苦點,協助好高寶山。”
“是,舵主?!逼堊討Z。
然后,萬景天獨自走向湖邊。
其實他也不知道最完美的解決方案應該是什么,但他覺得高寶山前半段處理還算起到了好的作用,所以后面的事情既然高寶山能把傷亡控制得這么低,那自然是非常好的。
而且萬景天知道:既然他想用高寶山,就自然要敢于放手,敢于信任。
也只有這樣,他才會像現在這樣有時間去睡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