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萬景天,他早已在洞中布下了陷阱,只等引鐘不聞入洞,待他的靈力被火獄的力量克制之時,便可圍而殺之!
萬景天帶鐘不聞進山洞,若是連個火把都不帶,難免引起鐘不聞的懷疑;而若帶個光亮的火把進來,又著實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他故意帶了一支質量不怎么樣的火把,那火把的火苗怎么也燃不大,光亮微弱不清,在黑暗的洞中只勉強能照清彼此的臉,光源一米以外就又盡是黑暗了。
他似乎在努力想要讓那只火把“爭氣”一點兒,然而無論是吹是扇,怎么做都無濟于事,于是他只好一臉為難地說:“這、這火把怎么是這個樣子!哎,真是倒霉!”
不知鐘不聞是技高者膽大,還是求劍心切,他似乎并不在意火把這種凡人小事,自己走在前面,任萬景天在后面嘟嘟囔囔地一會兒埋怨這洞中太黑,一會兒埋怨那火把不亮。
其實對于萬景天來說,這山洞他之前已經來過兩次了,雖然算不上熟門熟路吧,但這種晦暗不清的火光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走了一段,身后的洞口的光亮已經遠遠不見了。萬景天問:“鐘大哥,你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為了來找這把劍吧?”
“是。”鐘不聞心不在焉地答,他心情急切,急匆匆往里走。
萬景天又問:“總舵主是不是還不知道你這次的私自行動?”
“嗯?”鐘不聞察覺到萬景天的問話有些不對,他停下來,轉頭看身后的萬景天,“不知道。青緣劍是四大圣器之一,總舵主若是知道了,我必然只能老老實實地把青緣劍獻給他,如果那樣的話,我便沒有擁有它的機會了。”
“但總舵主神通廣大,你若是得了這把劍,他早晚會知道吧?”萬景天擔心道。
鐘不聞的臉色不太好了:“青緣劍的主人死了將近一千年了,它現在就是一把無主的寶物,到時候我與那劍滴血結契,生米煮成熟飯,總舵主還能怎么辦?而且,”鐘不聞的臉在黑暗的山洞中,在橘色的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可怕,“等他知道的時候,我說不定已經是上元上等的靈根了,再加上青緣劍的輔助,怕縱使是他總舵主也不再是我的對手了!”
萬景天驚恐萬分:“鐘大哥,莫非你要這青緣劍,不止是為了提升靈根獲得力量?你還要反嗎?”
“反?”鐘不聞大笑起來,“自古哪有正,哪有反?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強者為尊弱者為奴!我尋青緣劍的確為了提升靈根、獲得力量,但如果我擁有了足夠的力量,我為什么還要趨于人下?!這些年來,他們一個一個,對我嗤之以鼻,笑我鉆了空子才做得高位!憑什么同樣是五行使者,唯有我要遭遇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萬景天呵呵呵陪著笑臉:“鐘大哥有如此雄心大志,真是讓我敬佩!等你做得了總舵主,我的地位也定會有所提高了!看來我還真是跟對人了!”
鐘不聞看著萬景天滿臉的討好狀,冷哼一聲,心里的擔憂卻放下了大半。他方才還有些擔心萬景天有什么異心,現在他覺得萬景天這個人沒有靈力也就罷了,還又蠢又膽小,實在沒那個膽子對他不利。
然而又走了沒多遠,鐘不聞忽然對萬景天說:“你走前面!”
一開始鐘不聞心急走得快,萬景天一直在后面跟著,現在他倆的順序換了個兒,成了萬景天打著火把走在前面。
萬景天感覺到異常,于是一邊走,一邊悄悄觀察身后鐘不聞的狀況——果然不出他所料,隨著深入,山洞中的溫度不斷升高,鐘不聞已經大汗淋漓,腳步輕晃。所以鐘不聞之所以會忽然讓萬景天走在前面,不僅僅是為了讓萬景天幫他探路,更是為了不讓萬景天看到他狀態的變化。
這老狐貍倒是謹慎。
其實如果萬景天真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山洞,真的單純地是為了找青緣劍而來,那么他大概真的只會小心翼翼前進,只全神貫注于山洞中的狀況,而不會想到、也來不及顧及到身后的鐘不聞的變化。
只可惜并不是那樣!萬景天這次進洞,完完全全就是為了殺鐘不聞,鐘不聞是否真的不適應洞中的環境,對他接下來的行動來說至關重要,他又怎么可能不上心細細觀察?
其實萬景天此時的狀況也不是太好,他皮膚灼痛,胸口憋悶。如果青緣劍是正常狀態,他帶著青緣劍進入山洞中,肯定不會受到火元靈力的影響,不會感到燥熱。但可惜現在的青緣劍,只能當做一把凡器使用。
萬景天不舒服,大大咧咧地表示出自己的難受;鐘不聞不舒服,卻強裝沒事兒。
萬景天的反應讓鐘不聞覺得松懈,鐘不聞的做法讓萬景天覺得可笑。他完全看得出鐘不聞現在只是在逞能而已,他倆在山洞中行走了這么久,現在又幾乎站在了火獄門外,就鐘不聞那點水行靈根,應該早就已經完全被壓制住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鐘不聞,跟一個普通人沒多大區別。否則他也不會腳步沉重,說話氣短。
好吧,嚴格說來,即使鐘不聞不能使用靈力,他跟普通人還是有些區別的——他至少還是一個武斗能力相對強大的人。
快到熔巖地洞了,前方的洞壁已經紅光閃動。萬景天指著那邊驚奇地問:“鐘大哥,那是什么奇景?”
“難道這里真的是火獄?”鐘不聞語氣欣喜,卻沉悶喘息。
鐘不聞急急向前了幾步,他很快看到那個巨大的、向下幾百米深的巖漿地洞,他驚呼:“一定就是這里了!這下面的火元靈力極為純粹和強大!這里一定就是火獄的入口!青緣劍一定就在里面!”
可就在鐘不聞沉浸在找到火獄入口的驚喜中時,突然一張大網從上面罩下來,將鐘不聞整個網在其中!讓鐘不聞猝不及防!
然后有四個人從四個方向竄出來,拿著各自的武器直接對鐘不聞開打!
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會有埋伏!又是什么人竟敢埋伏他?
鐘不聞大驚失色、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