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宗,神刀宇。
風逍遙在聽到千金少描述的血神情況后,再也坐不住了。“那一定是月,他怎么會變成這樣?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
風逍遙激動不已,曾經的風花雪月四人,如今就只剩下他和月了,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月。
“你先冷靜一下,你現(xiàn)在去也沒用。”千金少也清楚自家?guī)煹埽L花雪月之間的感情很好,可現(xiàn)在血神徹底出世了,那無情葬月還能有意識嗎?
這個誰也說不準,或許已經消亡了,又或許和血神融為一體了,將來還有機會救回來。
聽到千金少的呼喊,風逍遙也冷靜一下,是啊,如今的是狂暴的血神,而不是曾經的月,他去又能怎么樣呢。
現(xiàn)實終究是殘酷的,就是不知道四宗對于血神的態(tài)度如何?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血神出世那天殺了劍宗輔劍八老和執(zhí)劍師皓蒼劍霨以及一眾劍宗門人,所以……”
千金少知道血神出世犯下的錯誤,如果將來能就回無情葬月,那這份血債始終會落到無情葬月頭上的。
如果談什么人是血神殺得,跟無情葬月沒有關系,他是無辜的。說這話的人,恐怕是沒有親人朋友的孤兒吧,想勸別人大度善良,那自己有沒有理會別人的痛苦呢。
“或許看在無情葬月曾經為道域立下大功,能免除一死,可終究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也許未來就是終生關禁閉了,師弟你要有心里準備。”
千金少知道這已經算是最好最理想的結果了,就這還是因為無情葬月本來就是劍宗之人,自己也是因為血不染邪氣飽受折磨,才會成為如今的地步。
可血神一天不消滅,遲早會再犯下殺孽,到時候恐怕就沒那么容易善了了。
“我……我明白了。”風逍遙無奈的嘆氣妥協(xié)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自家?guī)熜终f的真的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怕是最后都原諒了月,但以月的性格估計也會以死謝罪的。
風花雪月,終究還是只剩下我一人了嗎?
風逍遙渾渾噩噩的離開了神刀宇,他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
千金少沒有阻攔他,血神這個災禍始終懸在四宗頭頂,讓人不寒而栗。
……
日落西山,晚霞漫天。
葉?離開了秘室,閉關幾天還是沒有靈感,新的招式遙遙無期。一路閑逛著,卻是不知不覺間看到了泰玥皇錦正在祭奠自家夫君與親子。
靜默許久,葉?打算悄悄離開,卻聽到泰玥皇錦開口道:“出來吧,也看了許久了。”
“宗主節(jié)哀。”葉?知道被點破了,只好現(xiàn)身相見。
“我幼時從不受父親待見,為此我從小時候開始什么都要爭,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只期望父親能多關心自己一點,可惜沒有。”泰玥皇錦沒有理會葉?,只是自顧自的談論著往事,“后來我嫁給了夫君,他是學宗七雅之一,對我也好,那段時光讓我格外幸福。后來一場道域內戰(zhàn),讓這場幸福徹底破碎了,學宗存亡之際,我努力讓它存續(xù)下來。”
“再后來,我兒子死了,死在了無情葬月手里。他說我兒子是因為殺了人,所以才被他所殺。這個說法我信,可我心里始終難以接受,他終究是我兒子。再后來遇到了你,我才知曉原來自己不僅在親情上是一個失敗者,在事業(yè)上也不算成功,最后連我自己都活的很失敗。”
泰玥皇錦說到這里時,神情越發(fā)沮喪,精致面容始終帶著幾分哀怨,讓人心疼。
“一部殘缺的九字訣,讓我荒廢了數(shù)十載光陰,本來以為是我天賦不夠好,不夠努力,原來是我一開始就錯了,對著一個根本就不會練成的秘籍,付出了這么多,我果然還是失敗者……”
泰玥皇錦沒有再說話,無聲的淚水慢慢滑落,她一生要強,那怕如今袒露心聲,也不愿意暴露自己柔弱的一面,只是默默流淚而已。
“宗主,你不是失敗者!”葉?的話打斷了泰玥皇錦的心緒,她猛然回頭看著葉?,目光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葉?沒有退縮,目光堅定道:“在我看來,宗主比我知曉的很多女子甚至是男子都要成功的多。宗主說自己親情上是失敗者,可你還有一個默默支持你的弟弟不是嗎,那怕是他們也沒有責怪過你。學宗能從當初大戰(zhàn)存續(xù)下來,又何嘗不是你的功勞,宗主莫要將一切苦難歸咎于自己。”
“讓你見笑了,學宗有你,是泰玥皇錦之幸運。”語氣真摯,泰玥皇錦眼中閃著些許莫名意味,看著葉?,
“我說過,學宗愿意接受我這個外界之人,我自然會待在學宗。學宗不辜負我,我必然不會拋棄學宗。”葉?心里自然是早就決定好了,他可不會因為學宗勢弱就要另投他處,人心里終究還是要有堅持底線,無論是在哪里,都一樣。
聽到葉?的話,泰玥皇錦心里終于踏實了。
看著眼前香燭陣陣,葉?大手一揮一道防護罩籠罩起來,此地不容打擾。
“天地并況,唯予有慕,九歌畢奏斐然殊,鳴琴竽瑟會軒朱。神奄留,臨須搖,仙樂遠曲鳳鳥鳴,神夕合虞光耀行。”
踏步離去,徒留陣陣詩號響徹云霄,葉?解開了心里的疑惑,神輕氣爽,心思空靈,頓時有所感悟。
看來,新招式有希望了。葉?化成一陣輕煙,消失在原地。
比起其他三宗的近況,劍宗上下一片哀嚎。血神之禍還是給劍宗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全宗上下始終籠罩在悲痛之中,敖鷹閉關參悟劍法去了,天之道又是瀟灑性格不喜歡被約束,因此重建劍宗的責任也就落在了飛淵身上。
這讓原本天真爛漫的飛淵也變得逐漸沉默了,每天忙的焦頭爛額,唯有夜深人靜的時候,飛淵才會卸下偽裝,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成熟。
她忽然有點明白泰玥皇錦了,不知道這位學宗宗主當年是如何支撐起風雨飄搖的學宗走到如今的。她真的很勇敢,不像自己才遇到這點麻煩就心生退意。
自己是不是該去請教一下她呢?飛淵心里這般想著,緩緩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