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蝴蝶效應
- 怪談世界里的大邪神
- 小鎮寫詩人
- 2402字
- 2023-07-17 22:32:58
68、蝴蝶效應
這天天黑之前,謝大江帶著上千塊錢來到醫院給蔡文琦沖到了卡上。
這年頭社保還沒流行起來,因此不管大病小病,只要進醫院就是傾家蕩產,好在兇手家有錢,蔡廣坤夫婦也就不再為孩子的醫療費用擔憂了。
可是這件事已經潛移默化地給蔡文琦和她的家人心中埋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
至于跟謝家的官司,目前還沒來得及去打。
只要他們家積極主動來繳納醫院的各項費用,蔡廣坤就先不追究,畢竟真要鬧到打官司那天,對誰都不好。
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
而且有些費用以及補償能否被法律支持也都兩說。
這時候,謝家以為這就是折財消災。
漸漸的,日子平靜了下來,他們每天該干什么干什么,生活重新步入正軌,除了一些當事人知道謝林的惡事外,再沒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他們的生活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打擾。
暑假過得飛快。
眨眼就到了開學時間。
謝林順利進入了學校學習,飛鏢傷人的事,似乎早已經遠離了他,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唯一讓他作出改變的是,從此不再玩彈弓。
但這也只是暫時如此,沒過多久,該玩彈弓還是在玩,沒人數落他,也沒人去管他。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玩彈弓的時候,雖然又惹出了一些麻煩,可相較于射瞎蔡文琦眼睛就要小得多,不值一提。
然而......
蔡文琦這邊,雖然她在開學之前成功出了院。
而且也及時入了學。
但是瞎了的右眼始終給她的生活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一個學期結束,她都沒有適應過來義眼的存在,心理上的創傷更是如同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因為生活中的種種不便,蔡文琦的學習成績也由原來的第一直線下降至全班中上游。
蔡廣坤沒有一日不活在可憐和同情女兒的陰霾下,久而久之,產生了抑郁的跡象。
妻子王淑英也因此放棄了國企的工作,專職陪伴女兒。
.......
.......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有些人做的惡事不是警察不管,而是時間不到。
自從蔡文琦眼睛事件發生之后,王警官就留意起了謝家,并且進一步調查了解,發現謝大江妻子魏蓉經營著許多學校的餐飲業務,而且問題頻發,被多次登入報紙譴責。
此外還非法擁有槍支,進行毒品交易等等。
魏蓉父親魏虎曾指派手下的人因一件小事殺人滅口。
如此種種事情,其中一件就足以讓魏蓉以及其父親魏虎達到槍決的條件。
一年后。
魏蓉及其父親魏虎在緬國成功被警方逮捕。
經過半年時間證據的搜集,犯案人員的相繼浮出水面,魏蓉及其父親虎父終于受到了法律的懲罰。
魏蓉自己,以及留給兒子謝林和丈夫謝大江的大部分財富都被凍結執行。
自此,謝家家道中落。
便是在這時候,謝家承諾給蔡文琦的各種精神上的,醫療上的,以及生活中方方面面的各種補償都將毫無例外地變成一張空頭支票。
蔡廣坤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再不打官司,以后自家的生活將會難上加難。
妻子的辭職,自己的工資又少的可憐,一大把的醫療費從哪來?兩個學生的學費從哪來?
剁手???
這年頭九年義務教育還沒普及,光上學兩個學生就是一大筆開銷。
便是此時,蔡廣坤再次去找謝家討要生活醫療等補助費時,卻被鄰居告知謝家人早已舉家搬遷。
“他們去了哪里?”
“不清楚,他們沒告訴任何人,房子賣給了一個外地來這里做生意的何先生?!?
“那何先生應該知道的吧。”蔡廣坤抱著最后一絲期望道。
“不,我問過了,這位何先生也不知道?!?
“......”
“他們大概是去了一些大城市了吧,反正在萬寧縣也已經聲名狼藉,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連三歲小孩都唾棄?!?
“.......”
事實上,在這個年代,消息傳播是十分閉塞的。
找到謝大江無異于大海撈針,希望渺茫。
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這個年代會誕生那么多的鬼案懸案了。
然而蔡廣坤仍是余心不死,各種對謝大江起訴,最終得來的結果卻都令他失望,盡管法院已經受理,可抓不到人一切就等于白瞎。
即使抓到謝大江本人,似乎也沒多大用處,沒有足夠的錢財執行,也等于是白瞎。
......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轉眼又是第二個年頭。
蔡文琦初一下半年沒讀完就輟學了,因為她患上了輕度自閉癥。
原來生性活潑的她,因為眼疾變得自卑,不敢跟學生交流,加上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強大的破敗感一度讓她崩潰。
成績的下降,多少也跟視力有很大的關系。
人的眼睛只有在一雙同時工作下,才能做到相輔相成,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
缺少一個,等于是給另一個增加了負擔。
久而久之,另一只眼睛視力疾速下降,最終,蔡文琦被迫不得不戴上眼鏡。
漸漸的,眼鏡的度數也是直線飆升,初中還沒畢業,她就戴上了八百多度的近視鏡。
醫生多次警告,如果她不節制用眼,不給僅剩的那只眼睛充分休息的時間,要不了多久,她可能連戴眼鏡的機會都沒有。
也因此,蔡文琦只能遵從醫囑。
凡事有得必有失。
得到的是視力的保護,失去的卻是她學習成績的下降。
蔡文琦向來喜歡爭強好勝,失去學習成績的她怎能接受這樣的現實?于是久而久之便開始自暴自棄,開始沉默寡言。
加之被一些調皮學生的冷嘲熱諷,漸漸的,蔡文琦幼小的心靈受到創傷,漸漸的,她自閉起來,將自己包裹在一個陌生的高墻之內,不與外界任何溝通交流。
甚至漸漸的,母親王淑英都很難再走進她的心里去。
蔡文琦的義眼并非直接裝上去就一勞永逸,什么也不用管。
不管什么樣的義眼,都是需要每天定時取下來清洗。
尤其是眼腔內的衛生,戴義眼跟隱形眼鏡一樣的道理,不及時清洗就會受污染,繼而引發炎癥。
而蔡文琦基本上每天都得清洗三遍,每次至少清洗幾十次,單是清洗義眼每天都要浪費她很多時間。
有一次蔡文琦忘掉清洗。
結果眼腔內因為炎癥發紅,發癢,導致她連續多日都不敢再戴義眼。
不戴義眼,她就不能外出,怕嚇到別人。
甚至,有時候在家不戴義眼,弟弟蔡文軒看到了都害怕。
更別說是一個陌生人了。
在學校,蔡文琦被同學稱為‘怪物’,人直接喊她‘獨眼龍’,這讓她自尊心備受打擊,卻也沒辦法,只能默默承受這種不公的待遇。
常規來說,佩戴義眼能使患者保持體面。
但長期佩戴義眼,后遺癥也是不可避免的,蔡文琦右邊臉明顯要比左邊臉大很多,一開始是不太明顯的,但是漸漸地就很明顯了。
一年之后,她的右臉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毀容的程度。
不戴更恐怖。
戴了就只能接受這樣的后果。
無論如何,一家人還是對她百般包容,生活勉強繼續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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