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莉雅和女仆長貝米亞一塊躺在松軟的床上。

“晚安！”

莉雅放下學徒通識課課本，揉了揉雙眼，把蓬松的枕頭擺正，蓋上被子躺下。

就坐在她身邊貝米亞也放下賬簿，她幫莉雅整理了頭發，親吻了一下密友的額頭，取下自己的銀質水晶眼鏡。

“晚安。”

關上燈，同樣躺下睡覺。

夜晚的月亮明亮而晃眼，莉雅感受到一陣燥熱，想要起身把窗簾給拉上，但是等到她恍惚間坐起身來，看到老師忽然站到她面前，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在做夢。

和以往那種模糊的夢境不一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右手大拇指上的墨水印清晰可見。

“老師，您變得更強了嗎？”

“嗯！最近我在巫師之路上總算是往前走了一步。那你呢？你現在基礎符文學完了嗎？精神力強度有多少？通識課課本讀到第一卷了呢？”

莉雅打起精神，有些驕傲地說道“我已經把基礎符文全部學完了，精神力強度有十二度，通識課學到了第三卷。”

“不錯啊！”索迪洛芙摸了摸她的腦袋，“從我帶你踏入巫師之路開始，只不過三個多月你就能到達這個地步，真不錯！真不錯啊！你有沒有計算過，你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完成晉升正式巫師的準備。”

莉雅張開嘴，這個問題的確把她難住了，現在她正處于不斷進步的海綿期，還沒有遇到漫長的瓶頸期。

“應該，至少還需要一年吧！”

“那我換一個問法，你每提升一度精神力需要多長時間。”

“一周。”

“很好，你想不想每天提升兩度精神力？”

“還能更快嗎？”莉雅非常驚訝，因為她現在修行的霜月凍土冥想法比巫師塔發給學生的通識冥想法的效率已經高上太多了。

“當然可以，你現在修行的冥想法只是無音道途配套的冥想法。也許合適，但絕不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莉雅沒有抗拒，問道“那老師，我要付出什么代價。”

“你已經有幾分巫師的味道了。”索迪洛芙靠近莉雅試圖咬上她的臉頰，但只是假咬了一下就放棄了，在夢中做這種事毫無意義。

“我已經晉升到正式巫師，由于階位的差距，你現在可以向我祈禱，而我能夠給予你相應的回應，提升你體內的妄想癥疫毒。以此為基礎，你才有可能承受新的冥想法對你的沖擊。”

“但是這不是沒有副作用的，由于疫毒的傳播方式發生了變化，在疫毒活躍期間，你每一次呼吸，都相當于對周圍的人使用注射器。”

“讓大家都成為我的朋友不是好事嗎？”莉雅這些日子已經嘗到了好朋友的紅利，如果不是注射器有限，她能交更多的朋友。

“沒有這么簡單。疫毒對普通人和一般學徒是很有效果的，但是對于正式巫師來說…我做一個假設吧！等我提升你體內的疫毒之后，只要你敢站在導師身邊呼吸，他們大概率會直接把一發爆炸火球砸在你臉上。用呼吸散毒，就是這么惹人恨的事情。”

“那！”莉雅還是不想放棄這個好機會，她十分清楚，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來自這位神秘的老師，而老師這次特意來找自己絕對不是想從自己嘴里聽到放棄了的話語的。

“有什么方法可以在老師提升完我體內的疫毒后，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嗎？”

“嗯！要解決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一直戴上空氣過濾器就行，具體方法我現在就可以教你。但是在我教給你新的冥想法后，你需要幫老師我一個小忙，就按一天五十人的標準吧！你要避開那些導師，三級學徒最好也不要招惹，就找仆人和那些一級二級學徒下手，向他們散播疫毒。”

莉雅瞪大雙眼“老師，可是如此大張旗鼓，遲早會被巫師塔發現的吧！”

“沒有事的，安心吧！莉雅，你要相信你的好運氣，等老師我刷到我想要的突變，到時候你就可以停手了。”

“老師，這個！我……”

“沒關系的，你作為仆人的身份就是你最大的保障，巫師塔就算察覺到異常開始排查，到找到你還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就算你被發現也沒有關系，到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學校，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莉雅瞪大的雙眼中一道隱秘的紅環在無聲的發揮著影響力。

讓她對這個神秘的老師充滿了好朋友一樣的信任感。

“我會努力的，老師！”

“你有這個氣勢就行，我會在夢里不斷支援你的。”

……

湛藍圣殿內，索迪洛芙結束入夢，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她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她的天賦巫術妄想癥不能在夢里起作用，但是通過簡單的暗示，讓對方回憶起妄想癥起作用時，那種朋友間的信任感還是沒有問題的。

“菲斯娜！你在玩火！”圣殿里的時間已經恢復正常，與叉子，餐刀他們的交流也沒有了阻礙。

“魔鬼根本不值得信任，只能用絕對的暴力來壓制，把它當做魔具來使用才是最正確的方法。”餐刀質疑道。

“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為什么非要把它給放走！”叉子同樣不滿意。

為了安撫這些魔女的使魔，索迪洛芙也只好咳嗽幾聲，解釋道“之前我不能告訴你們的原因是因為害怕被魔鬼知道。但是現在它喝了我的魔藥，獲得了我的外貌和可以加速時間的畸形手臂，就一定得按照約定去救出我的父母。”

“哼哼哼！其實吧！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就是賭一下運氣。”

索迪洛芙拿起餐桌上的白葡萄香檳喝了一口道“我有一個特別的巫術，如果能在短時間內朝著我想要的方向發展的話！以這個為前提。”

“我來講一個故事吧！比如說有一頭餓鷹，它實在是餓極了，到處找不到食物，唯一能看到食物的地方又是有人類守護的雞場，于是它巧妙的裝作雞的模樣混進農場。吃著雞的食物，遵循著雞的生活作息，久而久之，無論是從外表，思想還是行為模式都與一只雞沒有區別，這時候，它到底是一頭鷹呢？還是一只雞呢？”

“這太可笑了，魔鬼是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魔鬼的。”

“是的，只要它的自我認知不被干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