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藍角色的行為倒是沒有太多詭異的地方,他并沒有襲擊趙奕,而是在對付那些藍白角色。
“唰!”
趙奕在舞臺上行走著,突然隊伍里有一個角色拿著大刀劈向趙奕。
不過這一次趙奕已經有所準備,自然不會再輕易的被襲擊,在那把大刀劈來的瞬間,他抬手一槍擋住刀柄。
很奇怪,明明這些花槍大刀都是沒有開刃的,但是趙奕就是覺得危險,被大刀劈向自己的時候,有種不格擋就會因此喪命的感覺。
“是因為禁忌的原因么?”
趙奕皺眉,聯想到了拜喪人的拜喪儀式,還有燭中影的點蠟燭照鏡子。
這些只是禁忌之物模仿禁忌的行為都有那么強大的威力,現在是禁忌本身在戲臺上表現,發生了某種無法理解的詭異變化,倒也不是不可以了理解。
花槍格擋,趙奕接著調轉槍頭,另一端刺向了剛剛攻擊自己的那個角色。
這一次他已經適應了舞臺,并且因為某種無法理解的原因,對于花槍的運用遠超之前的情況,所以在被襲擊的第一刻就想到了應該如何還擊。
這次襲擊趙奕的角色是一個穿著紅袍,畫著紅黑妝容的角色,他倒是沒有和之前那個角色一樣,一擊不中立刻撤退。
索命釘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刺向紅袍人,這種襲擊,就連趙奕都有些無法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使用出來的。
他只感覺自己想要這么做,想要殺死對方,腦海里就自動出現了這么一個方案,身體也以一種無法理解的反應速度跟上了腦海里的想法。
這或許就是來自禁忌的加持,能夠輕易的改變一個人。
就像是這些死人角色一樣,他們作為邪祟只是本能的想要襲擊趙奕,然后就自動出現一個個襲擊方案交給它們,隨后開始襲擊。
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死人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襲擊趙奕,而趙奕自己,卻可以自由決定攻擊或者防守。
在趙奕刺向那紅袍人的時候,對方同時也是一刀向趙奕劈來。
“完全放棄了防御,只有進攻?”趙奕臉色一沉,不過有著面具遮擋,倒是看不出來。
“不,或許應該說是,這些死人根本沒有防守的概念,它們只想著殺人,自然也就不會防守。”
此時的趙奕反應極快,身體韌性也極其詭異,幾乎是在瞬間調轉槍頭,用槍把擋住了那一擊,隨后才用索命釘那端向紅袍人刺去。
雖然這些死人在禁忌的加持下極其詭異,但它們終究還是死人,腦海里除了殺人這個念頭,根本沒有其他的概念。
明明只是花槍,卻極其鋒利尖銳,索命釘順勢刺穿那人心口。
“砰!”
紅袍人倒下,被索命釘命中之后,失去了動作,從原本的死人邪祟變成了一具普通的尸體。
這個舞臺極其詭異,似乎無法使用舞臺之外的任何能力,趙奕的鏡中尸和燭中影在走上舞臺的那一刻就被封禁起來了,失去了感應。
在這里,只能依靠他自己,要不是上臺之前,他提前把索命釘綁在自己的花槍上,或許就連索命釘都無法使用。
其實趙奕感覺,在舞臺的加持下,使用索命釘其實沒有什么意義,因為這些花槍在這個時候都發生了某種詭異的變化。
趙奕想起之前燭中影為自己提供的方案,需要用一件禁忌之物來抵擋禁忌沖突的第一輪爆發,自己才能在禁忌沖突中活下去。
或許索命釘的真正作用是作為這一點,在舞臺上無法使用其他禁忌之物,他根本無法取出這些東西來抵擋,所以只能提前拿出索命釘。
“咦~~~”
就在這時,舞臺上出現了一聲不同的聲音。
趙奕抬頭向四方看去,這里的詭異場景將他嚇了一跳。
不知道何時,舞臺變得無比詭異,一個紅藍袍,畫著藍紅妝容的人出現在舞臺上,它手持一把花槍,任何靠近它的人都會被它襲擊。
而且趙奕好注意到,它正向著之前那名瞪著自己的藍白袍身影走去,似乎盯上了那人。
“是我打破了舞臺的進行,導致一只新的禁忌化身為一位戲臺上的角色降臨了么?”趙奕心中暗暗猜測道。
趙奕向前跨了一步,扭頭看向其他方向。
“咦~~~”
“不對,聲音不是從這邊傳來的。”趙奕突然看向登臺處樓梯的位置。
剛剛這聲“咦”是從登臺處傳來的,根本不是在舞臺上響起的。
“踏、踏、踏.....”
腳步聲響起,似乎有什么東西從戲臺下走上舞臺。
“到底是什么情況?禁忌不是已經出現了么?為什么臺下還有人登臺的聲音?”
趙奕聽著聲音,看向戲臺上那兩名代表惡鬼的角色互相靠近,感覺無比驚恐,有種情況失控的感覺。
雖然之前在戲臺上危險,但一切都還在鏡中尸和燭中影的推測當中,沒有發生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
可剛剛出現的這個腳步聲卻打破了他心中的想法,現在這個時候,不可能有活人登臺的。
畢竟那些客人這個時候都要么被嚇死了,要么意識到情況不對,還沒有被襲擊的第一時間就跑了,雖然沒有跑出去就是了。
換而言之,現在這個永安戲院只有趙奕一個活人,其他的都是死人。
難道是那名禁忌控制一些尸體上臺表演了么?
趙奕看向之前那名藍白袍的惡鬼角色,這些臺下的人都是它殺死的,舞臺上也是在它的控制下維持的,如果它控制其他尸體上臺,那導致倒是能夠理解。
不過很快,趙奕的猜測就被打破了。
一個人緩緩的從臺下走上來,一張純藍色的面龐,嚇的趙奕都停頓了片刻。
“怎么可能?三只代表惡鬼的角色!”
雖然趙奕不懂戲,但他也是調查過的,所以在上臺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決定遠離那個代表惡鬼的角色。
本就是死人唱戲,死人中的惡鬼是什么,不用想,趙奕都能知道,那絕對就是禁忌降臨的化身。
之后出現的紅藍身影,趙奕同樣沒有任何靠近的打算,因為他覺得那就是自己打亂舞臺之后,降臨的禁忌化身。
可是現在,第三只惡鬼角色的出現將它心中的所有念頭全部打亂了,這種完全失控的感覺,讓他失去了接下來應該如何行動的頭緒。
“三種禁忌同時降臨,假的吧?難道是我在中途不小心觸犯了某種禁忌規則么?”
趙奕看向遠處的紅藍身影,難道那人并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是自己打斷舞臺進程之后才降臨的么?
一個個念頭在他心底出現,讓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跟著隊伍一起行動,同時觀察舞臺上的情況。
現在已經出現了好幾只禁忌,接下來的事情趙奕已經插不上手了,這是屬于禁忌的交鋒,禁忌之下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對抗。
科技,禁忌之物,忌諱,面對禁忌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手段。
或許一些特殊的禁忌之物能夠在禁忌面前幫你獲取一些茍延殘喘的機會,但也僅此而已。
很快,那名藍色妝容的角色就完全登臺了,它的妝容是由藍,黃,紅三種顏色組成,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袍,看起來有點像是一件紅色嫁衣,頭上掛著紅布,隨著她完全登臺之后,那張紅布也隨著落下,將它的面容遮擋。
“這....難道是一位新娘角色么?”趙奕眼皮一跳。
禁忌有很多,但是禁忌最多的一些事情無疑是,婚禮,喪禮,其次就是像是戲臺,演員之類的。
現在又是戲臺,又是新娘,實在讓趙奕感覺到心慌,他有種,自己可能要死在這里的感覺。
就是不知道這新娘角色扮演的是什么樣的角色了,希望不會針對自己吧。
上臺這么久,趙奕到也迷迷糊糊的了解到自己這個角色的情況了。
自己這個四不像角色,穿的不倫不類的,在登臺之后,被默認成了一名乞丐角色,而且還是一個啞巴乞丐。
因為只有乞丐才會穿的如此不倫不類,沒有衣服搭配,所以沒有固定的妝容。
可,問題是,隨著三個惡鬼角色的出現,這場戲已經向某種無法理解的方向去演繹了。
剛剛登場新娘角色,陰險狡詐的藍白惡鬼,兇猛恐怖的紅藍惡鬼。
難不成是搶婚?藍白鬼和紅藍鬼搶婚的戲籌?
畢竟對于三只禁忌來說,他們登臺了,戲臺上的主角就自然只有他們三個,其他角色都是配角。
畢竟其他角色的扮演者對于禁忌來說,就像是一只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蚱,哪怕是趙奕,也不過是一只機靈一點的螞蚱罷了。
只是,在新娘角色登場之后,她卻徑直走向趙奕。
“什么意思?”
趙奕無法理解,自己只是一個乞丐角色,為什么對方會向自己走來,她不應該去和另外兩個角色爭鋒么?
搶婚也好,其他也罷,應該都和自己沒有關系吧?
除非,是因為自己打斷戲臺進行的原因,犯忌了,這只忌諱實際上是來殺死自己的。
趙奕跟著隊伍,不留痕跡的慢慢向后退去,一邊保證自己不會觸犯更多禁忌,一邊希望這只禁忌只是路過自己,而不會襲擊自己。
而然,很可惜,趙奕的念想終究只是他的念想罷了,新娘角色在他接著舞花槍走到另一邊的時候,依舊還在向他走來。
他可以確定,自己被盯上了,但無法確定對方跟著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是殺死自己?還是說,這個戲中,新娘角色和自己有什么互動?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連續幾次來回切換位置之后,趙奕終于還是被新娘角色靠近了。
紅色的蓋頭,血紅的嫁衣,身上一堆不知名的裝飾,就這么靜靜的站在趙奕面前,卻讓他生出了不敢行動的念頭。
“會死么?”
新娘緩緩抬起手,一雙慘白沒有任何血色的手伸出,放在趙奕眼前。
不知道是為什么,趙奕本能的伸手過去,似乎是想要攙扶對方,但是在靠近那只慘白手掌還有十厘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了。
是角色的原因么?因為是乞丐,所以不敢靠近光鮮亮麗的新娘?還是說其他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趙奕突然感覺自己手上多了什么東西。
新娘角色也隨著離開了趙奕所在的位置,向遠處的紅藍鬼和藍白鬼所在的方向走去。
趙奕這個時候才松了一口氣,抬起手查看剛剛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只見一個紅色的吊墜出現在趙奕手中,看起來材質很特殊,就算是以普通人的眼光來看,這也是一個極其值錢的東西。
“什么情況?身為新娘,所以賞賜給小乞丐一些好東西么?”
趙奕感覺事情越發撲朔迷離,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可惜了,現在無法使用鏡中尸,不然趙奕還能得到一些情報,讓他不至于那么驚慌。
新娘走向兩外兩只禁忌,三者之見似乎發生了某種詭異的事情。
這些死人扮演的角色在新娘登臺之后,也沒有再襲擊趙奕,也許是這個時候不能殺人了。
畢竟紅事還是有很多忌諱的,比如不能見血之類的。
時間緩緩過去,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在這些時間里,戲臺上的主角也如同趙奕所想的一樣,主角完全變成了三只禁忌,只有他們在互動,其他人完全是邊緣人物。
禁忌之間的互動,其實也很簡單,他們在對抗,似乎都在排斥其他人。
一個小時的時間,場景不斷轉化。
趙奕現在也終于清楚了是什么情況。
藍白色的禁忌代表的是一個惡鬼劇本,藍白角色就是惡鬼,想要殺死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些邪祟。
紅藍色的禁忌代表的這是一個戰場劇本,紅藍角色帶著趙奕扮演的角色對抗藍白色惡鬼控制的其他角色。
至于新娘角色,代表的則是一個搶婚劇本,另外兩只禁忌互相爭斗,爭奪她,至于趙奕,應該就和之前猜測的差不多,新娘出嫁前對小乞丐的賞賜罷了。
就像是那些富豪會宴請全城,哪怕是不認識的人一樣。
三只禁忌互相對抗,戲臺的場景不斷改變,本來只有兩只禁忌的時候,戲臺上是按照紅藍惡鬼的劇本進行的。
因為兩只禁忌出現在同一個舞臺本身就要對抗,紅藍禁忌的劇本和禁忌對抗的本能并不沖突。
可是新娘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因為搶婚代表的只有兩只禁忌在對抗,新娘角色并不參與這種對抗。
禁忌排斥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切,所以這個副本一旦出現,另外兩只禁忌就會同時對抗新娘角色。
一種微弱的平衡關系在臺上形成。
趙奕弄清了戲臺上的情況后,松了一口氣,最起碼,他現在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三只禁忌出手殺死了。
他扮演的角色只不過一個啞巴乞丐,全程除了新娘送給她一個吊墜之外,就沒有任何互動了。
最多就是作為紅藍禁忌手底下的某個人物,和藍白禁忌手底下的那些死人角色對抗廝殺罷了。
對抗這些死人角色倒是沒有那么危險,有角色加持的戰斗力,再加上作為活人思緒要活絡許多,只要集中注意力,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險。
時間繼續過去,這場戲格外漫長,兩只禁忌的沖突都需要一兩個小時,三只禁忌的沖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結束。
趙奕回想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不由有些無奈,自己明明是想著過來駕馭第二件禁忌之物的,結果到了最后,不禁交易給鏡中尸一件禁忌之物,最后就連駕馭禁忌之物這個目標都不一定能夠實現了。
看臺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被殺死的觀眾再次行動起來,不過它們并沒有登臺,而是走向觀眾席,似乎依舊還是觀眾,負責觀看這場死人戲。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趙奕進入戲院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和葉靈羽對抗,又在戲臺上僵持,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來到的夜晚。
不過這么長的時間過去,臺上的平衡倒也趨于穩定了,三只禁忌各自代表的副本在不知不覺中融合到了一起,雖然偶爾還有變化,但每次都會很快穩定下來。
“三只禁忌發生沖突,能夠形成禁忌之物么?”
這是趙奕現在最關心的問題,確定了安全之后,他又開始思考起來能不能得到什么好處了。
畢竟這一次他的損失不可謂不大,交易給鏡中尸一件禁忌之物。
雖然收獲了葉靈羽手上的三件禁忌之物,但鏡中尸的目的就是拿到禁忌之物,趙奕拿到那些不屬于自己的禁忌之物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像是索命釘這種在原本主人手里非常強大的禁忌之物,在趙奕手里最多就是用來取血的東西,他無法真正的發揮處這些沒有綁定自己的禁忌之物的真正力量。
就算是用來對付邪祟,可是對付邪祟為什么不用自己的禁忌之物,去用一個無法發揮作用的東西,畢竟被邪祟擊傷之后,同樣是會被禁忌氣息侵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