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甲子,家族也陸續往還道宗送了幾個家族子弟。
最近的一次是三年前,將王松安的三十九姑王鐘瑤送到了還道宗。
雖然王鐘瑤是王松安的姑姑,但其實二人是同齡,還曾一起在庶務殿里論道交流過。
只是因為其父親是坤字輩修士,故而輩分要比王松安高一輩。
王鐘瑤和十五叔一樣,都是二靈根,送到還道宗時已年滿十五歲。
彼時她已過了懵懂無知的年紀,再加上她父親也是修士,從小便生活在青鸞峰。
對家族的感情自然遠非此時的王瀧煙可比,故而家族可以放心地將其送到還道宗。
與之相比,王瀧煙的情況就比較復雜了,也難怪王家眾人為之爭論不休。
......
王松安在一旁聽得嘖嘖稱奇。
心說王家真是運氣不好,好不容易遇到了個異靈根天才,卻無法留住,真是難以言說。
眾人語氣也是低沉下來。
見場面有些冷場,王松安也不再多問,便和眾人告別,返回了自己的小院。
只是到家時,天色已黑。侍女為其準備的靈食也來回熱了好幾次。
吃完靈食,無視小侍女略有幽怨的眼神,直接走進了房間。
王松安兩世為人,可不是那種情竇初開的少年,被女人略一撩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時間寶貴,女人只會影響其修煉的速度。
靜心凝氣,抱元守一,王松安便開始修煉起來。
......
轉修幻海潮生訣毫不費力,憑借著兩枚補氣丹,只用了月余,王松安便將一身靈力轉化成了幻海潮生訣的靈力。
不僅如此,靈力也比之前精純了許多。
修煉之余,王松安也將符箓傳承的基礎反復揣摩,已經算是比較透徹了。
今日,王松安終于準備要嘗試畫符了。
傳承中有記載的入門級符箓,也就是一階下品符箓,共有三種。
分別為清潔符,靜心符,輕身符。
而其中最為簡單的,便是清潔符。顧名思義,就是用來身體污垢的。
焚香、沐浴完畢。
制符繁瑣且嚴肅,必須得認真對待。
王松安坐在桌旁,屏住呼吸,放空心神。
拿起符筆,在早已研好的靈墨里蘸了蘸,開始前世今生的第一次制符。
王松安一筆一畫地在符紙上畫著,精純的靈力透過符筆,均勻地傳到靈墨上,緩慢而堅定。
紅色靈墨寫到淡黃色符紙上,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腦海中早已演練多次,因此雖然步驟繁雜,王松安卻每一筆都未出錯。
常規符箓,分為符頭、符膽和符腳。
待到王松安將要畫到符腳時,心神略一放松,符紙上靈墨的熒光便瞬間由亮變暗,整張符紙也變得靈氣全無了。
王松安明白,是剛才自己心神放松之下,筆下的靈力要比之前少了一絲。
只是這一絲,便宣告了這次畫符失敗。
王松安一笑,卻是毫不在意。本就沒奢望一次成功。
將廢棄符箓丟到渣斗里。
深吸一口氣,再次回到心無雜念的狀態,開始第二次畫符。
只是這次更加不堪,剛畫到符膽便失敗了。
看來這次是有些急躁了,王松安不斷總結著得失。
終于,在第六次嘗試時,一直到王松安畫到最后一筆,都沒有出什么意外。
符紙上的紅色墨跡,勾連成一整副深奧的符紋圖案。淡淡的熒光首尾相連,幾個呼吸后,才慢慢變暗。
王松安明白,這清潔符,算是成了。
從此,自己便是一位符師了。
抬頭望向窗外,月色皎潔。門前坐在椅子上守著的小侍女也已沉沉睡去。
從白天到黑夜,這六張清潔符,竟是花了一整天時間。
不過這也是自己初次畫符,不太熟悉的緣故。
感受著體內的靈力,也已耗去近半。
王松安有些興奮,絲毫沒有入睡的心思。
將小侍女打發回其房內,王松安決定趁熱打鐵,再好好練習幾次畫符。
一回生,二回熟。成功了一次后的王松安,信心倍增。
手持符筆,不再小心翼翼。運筆提筆之間,反而筆走龍蛇,大開大合起來。
只是看似隨意散漫,卻有著一股,閑遠而果決的意蘊。
這些時日對仙尊符箓傳承的反復揣摩,再加上王松安符道上確實頗有天賦。
接下來的后半夜,剩余的符紙繪制一空,十四張符紙竟然只失敗了六張。
也就是說,從族里領來的二十張符紙,王松安便制成了九張清潔符。
雖然只是最低階的符箓,但這對一個初入符道之人,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看著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九張符箓,王松安心神無比輕松滿足,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兩日后。
王松安又去了趟庶務殿,將練好的符箓換取新的符紙、靈墨。
只不過卻隱藏了自己煉成了九張清潔符,只是宣稱煉成了四張。
饒是如此,百寶閣的十七叔也是嘖嘖稱贊,連制符符紙都多給了幾張。
須知,符箓之道雖然博大精深,但入門相比其他仙藝,卻是相對簡單不少。
在整個修仙界,符師是個非常卷的行業。
外界散修符師,僅憑一階下品符箓,根本是入不敷出。畢竟符筆、靈墨、符紙都是損耗品。
一階中品符箓,才算是稍微有些賺頭。
至于一階上品符箓,則是利潤的大頭。
故而王松安這幾張清潔符,按市場價根本換不到多少靈墨、符紙。
只是家族優待初學者,愿意用家族貢獻溢價收購,才多提供了不少制符材料。
此去庶務殿,王松安也是得知了一些消息。
近日族長終于力排眾議,決心在兩年后的還道宗大選,就將仙苗王瀧煙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