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被一個相貌英俊年輕有為的修士,左一句仙子右一句仙子地夸著,張毓靈自然也是笑靨如花。
只是嘴上卻笑道:“我看王道友你倒也不像是來買靈符的。不知所謂何事啊?”
王松安訕訕笑道:“隨便看看,隨便看看。卻不知仙子店里可有一階上品符箓?”
“哦?王道友這是來打探消息的?”
王松安略顯尷尬地道:“那倒不是,在下是真心想問。”
張毓靈卻不氣惱,輕笑道:
“倒是不怕王道友知道,店里一階上品符箓都在二樓,其中也不乏精品符箓。
不知道友可愿前去一觀?”
王松安繼續(xù)問道:“那請問仙子,店里可有飛天符?在下想買些飛天符自保。”
飛天符是一階上品符箓中非常難以煉制的那一類,對符師符藝要求很高。
尋常一階上品符師十有八九都是不會煉制的,往往只有到二階符師的水平,才能煉制出來。
至于王家眾多符師,卻是無人能煉制。
就連現(xiàn)在的王松安,也曾嘗試過多次,無一成功。
不過上次嘗試還是在青鸞峰,如今他靈識早已突破到煉氣六層,符藝也有不小進(jìn)步。
再加上仙尊傳承上的一些心得和技巧,想來應(yīng)該能繪制成功了。
畢竟對練氣修士來說,飛天符實(shí)在是保命能力太強(qiáng)了。
祭出飛天符,便可升空飛行一炷香,只要不遇到會飛的筑基修士,自保基本無虞。
當(dāng)初在鹿鳴山時,王松安他們要是有幾枚飛天符,又豈會被追得那般狼狽?
因此,飛天符也是一階上品符箓中最為昂貴的那一批,差不多要二十多枚下品靈石一張。
就這,市面上也很難能買到。
果然,張毓靈一聽到飛天符,也是面露難色:“飛天符卻是沒有。”
正如王松安所料。
王松安臉上擺出一臉失望之色:“那看來只能等過些時間的拍賣會,再看有沒有機(jī)會能買到了。”
張毓靈的尷尬只是一閃而逝,轉(zhuǎn)眼間便是一副笑臉,道:“如果拍賣會上有,小女子倒也想買幾張留著自保呢。
畢竟那可是飛天符啊。
不過,以王道友的符藝,只怕離一階上品符師也不遠(yuǎn)了吧?
到時候道友自己便能繪制飛天符了。”
王松安心中一凜,這是在試探他啊。
不過他本來也就打算等過兩年突破到煉氣六層,就展露出一階上品符師的符藝。
倒也沒想著遮掩,開口道:“仙子謬贊了。
不過飛天符又豈是尋常一階上品符師能繪制出來的?
即使在下僥幸成了一階上品符師,繪制飛天符也是不敢想的。”
張毓靈頓時心中了然,笑容更盛:“那就提前恭祝道友突破至一階上品符師了。”
王松安謙虛道:“還不知何年何月的事呢。
倒是仙子蘭質(zhì)蕙心,恐怕快要突破到煉氣后期了吧?
到時候突破到一階上品符師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哪里,哪里。”
兩人又是商業(yè)互吹了幾句。
張毓靈卻是眼光一轉(zhuǎn),道:
“我觀王道友天賦異稟,少年英才,小女子端的是欽慕非常。
常言道:巨海納百川,麟閣多才賢。
小女子倒是斗膽邀請道友,不知道友可愿來我張家靈符店?
至于薪酬俸祿無需操心,不管現(xiàn)在王家給你多少,我們張家都會上浮五成。
如果有別的要求,王道友也大可以盡管提。”
這番話,倒是讓王松安始料未及,卻是根本沒想到張毓靈突然來這么一句。
而且聽起來不像是戲言。
只是莫說王家與張家有著仇恨,王松安本人和張家亦是有著仇怨。
就算是兩家毫無仇怨,王松安也斷不可能棄王家而去。
沉默片刻,王松安道:“張掌柜說笑了。”‘掌柜’兩字咬字很重。
張毓靈不以為意,又緊接著道:
“良禽尚且擇良木而棲。
恕小女子直言,王家老祖大限怕是不遠(yuǎn)了吧?
到時候沒有新的筑基老祖產(chǎn)生,王家又當(dāng)如何自處呢?道友又將如何自處呢?
而且各大家族還不是一樣派遣修士去還道宗?
何況道友只是加入我家符箓店當(dāng)符師而已,又不是加入我張家。
以后你還是王家人,對不對,王道友?”
張毓靈表面上說話直接,實(shí)則內(nèi)心剔透。提到還道宗時小心地避過了鐘瑤和瀧煙不提,畢竟那是張、王兩家仇怨所在。
王松安雖然知道她說的都是現(xiàn)實(shí),但還是一陣怒氣涌上心頭,冷聲道:“有勞張掌柜費(fèi)心,這類話不必再提。”
張毓靈仿佛沒看到王松安的臉色,咬牙道:
“如果王道友真愿加入,小女子可以自薦枕席。
到時候家族貢獻(xiàn)多了,為道友你謀劃筑基丹也不是不可能。
道友想必也知道,如今的王家,就算舉族之力謀取到一枚筑基丹,怕也是輪不到道友你吧?”
王松安一驚,心道這女的果真不是一般人。
冷聲道:“這是要在下入贅的意思?我承認(rèn)張掌柜你姿色過人,但也未必太小瞧在下了吧?”
說完這句話,王松安便直接轉(zhuǎn)頭離開了。
自薦枕席倒不是不能接受,不過卻是得她張毓靈來他王家。
真當(dāng)王松安是貪財(cái)好色,見色忘義的小人了?
王松安內(nèi)心只感到一陣陣屈辱。
王家這棵參天大樹,如今已經(jīng)到了搖搖欲墜,任人欺侮的地步。
弱國無外交,弱族無摯友。
家族強(qiáng)大了,身邊的都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家族勢弱了,身邊的都是落井下石的薄情小人。
王松安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本來只打算隨便轉(zhuǎn)轉(zhuǎn)的王松安,受到刺激,卻是去坊市一家售賣符箓材料的店里,購買了許多一階上品的符紙和靈墨。
甚至還包括一支一階上品符筆。
直接把五伯預(yù)支給他的一百枚靈石花了個精光。
直到回到符箓閣,回到自己的房間,王松安才慢慢平靜下來。
焚香,沐浴,靜心,開始制符。
......
兩個月后。
王松安走出符箓閣,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角落,施展出偽裝術(shù)和斂息術(shù)。
偽裝術(shù)比較簡單,只是簡單的容貌身形的偽裝。
不過搭配著斂息術(shù)倒是效果不錯。
只見此時的王松安,一副中年道人打扮,相貌平平,略顯邋遢,屬于丟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種。
只是修為卻被他偽裝成煉氣八層的境界,以他斂息術(shù)的造詣,尋常煉氣后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之所以如此偽裝,自然是為了兩日后的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