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們畢竟還年輕,不宜花費太多精力在制符上。
最主要的還是修煉,修為高了,制符自然更加得心應手。”
又閑聊一會,王松安和二哥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想著五伯最后的關切之語,王松安突然想起了鐘瑤姑姑,也是這樣關心他的。
不禁提筆給鐘瑤寫了封信,報了報平安,末尾順便問了下瀧煙的消息。
也同樣給青鸞峰寄了封信,講述了自己和二哥近半年的境遇,也詢問了下族長和十五叔的情況。
說起來,修仙界的送信和凡間有些不同。
乃是修仙百藝比較冷門的一種。
送信或者送其他物品,也就相當于前世的物流行業。
并非是憑著強大實力威懾,一路橫推送過去即可。
畢竟和氣生財,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那么如何能讓實力低微的修士,也能又快又安全地將物品送到目的地,也是一門學問。
里面頗有一番門道在。
只是能做這個行業的,非大宗門不可。
只有大宗門的信用背書,才會有人將重要的信件、物品托付給陌生人去送。
只有大宗門的實力震懾,才讓那些劫修不敢輕易動手。
只有大宗門的龐大修士團體,才能滿足廣袤無邊的修仙界的物流服務。
因此,整個齊國的送信業務,都是還道宗一手壟斷。
當然所需費用也不低便是了。
而在凌云坊市,自然也是有著還道宗負責送、取信業務的店鋪。
寄信沿途,王松安經過了張家符箓店,對方店里果然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頗有人氣。
而反觀自家符箓閣,則是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不禁暗道:任重而道遠啊。
王松安回到符箓閣,和族里另外的兩位制符師王鐘鳴、王鐘賀閑聊了一番。
這兩位族叔都是煉氣六層的修為,而且困在這一層好多年了,遲遲突破不了煉氣后期。
對于制符也是天賦不佳,雖然花費了很多心思在上頭,卻依然還是個一階中品符師,還是中品符師里比較差的那種。
故而對方也對這位新來的天才制符師頗為好奇,在制符一道上也有頗多共同語言,相談甚歡。
而且談到制符一道,王松安畢竟師從天衍仙尊的傳承,高屋建瓴之下,幾番見解也是讓他們受益匪淺。
故而雖然已經得知王松安制符天賦遠比他們高,但卻無絲毫嫉妒之色,有的只是欣喜。
畢竟族里后輩出了一位天才制符師,這是對整個家族都受益的好事。
除了王鐘鳴、王鐘賀兩位符師,符箓閣還有一位女掌柜,名為王鐘梅,主要負責接待前來光顧的客人。
王鐘梅是王松安的十九姑,剛過不惑之年。
相貌姣好,氣質不凡,舉手投足之間,也是頗有幾分韻味。
擔任掌柜多年,自然也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
與其交談一番,王松安只覺得如沐春風,各方面都是恰到好處。
王鐘梅領著王松安簡單參觀了下符箓閣店面。
符箓閣約有幾十見方,但由于兩側貨架上擺上去的符箓不多,倒顯得略有些空曠。
據王鐘梅所言,店里先前生意紅火時,還曾有兩位家族修士專門負責接待客人。
但這幾年生意每況愈下,客人越來越少,兩位接待也就沒必要了。
到如今,卻是只剩下王鐘梅這個光桿掌柜獨撐店面了。
十九姑談及此處,頗為唏噓。
王松安也隨之沉默。
圍著店內的兩側貨架轉了一圈,貨架分上下兩層,分別擺放著一階中品、下品符箓。
至于一階上品符箓,則是都擺放在二層閣樓之上,畢竟一階上品符箓已經頗為貴重。放在一樓,人多眼雜,多有不便。
一階中品符箓才是如今的符箓閣的核心業務所在。
只是王松安環顧一周,其中多為普通的幾種符箓,如水幕符、土盾符、火云符、傳音符之流,連金刀符都未曾見到。
不僅如此,本就不多的中品符箓,還大部分都是劣質符箓,只有一小部分才是普通符箓。
至于精品符箓,更是一個沒有。
而一階下品符箓,則多為常見的輔助符箓。
比如清潔符、靜心符、神行符之流。
似乎平日里無人問津,上方甚至隱約還有著薄薄一層灰塵。
王松安內心不禁一陣無語。
念及此處,王松安便向柜臺旁的王鐘梅問道:
“鐘梅姑姑,這些下品符箓是不是沒人買啊?”
王鐘梅苦笑道:“是啊,這些符箓基本都沒什么人買的。
就像清潔符,本就用處不大。而且只要學個清潔術便能完全代替了,誰又會花靈石買這個啊。
神行符、靜心符也好不到哪兒去。”
聞言,王鐘安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王松安突然道:“既然反正賣不出去。那小侄我倒是有個主意。”
頓了頓,王松安看著王鐘梅有些好奇的眼光,又接著道:
“何不試試捆綁銷售呢?
下品符箓本來就不值錢,不如我們宣傳下,買中品符箓送下品符箓。
這樣我們也不虧,畢竟反正也基本賣不出去。客戶也會覺得占了我們便宜,購買欲望自然更強了。
鐘梅姑姑你可別看這點小便宜不起眼,試問誰又不想占點便宜呢?”
王鐘梅聞言,連連點頭。作為一店之掌柜,接觸的多了,自然是有那么一些商業頭腦。
她也是很快就明白王松安的意圖了。
不禁展顏一笑:“此計甚妙啊!松安,看不出來,你不僅是個符箓天才,還是個商業天才啊”
王鐘梅朝著王松安燦爛一笑,嬌媚的臉龐有些泛紅,這家族后輩可真是給了她大大的驚喜啊。
“不光如此,我們還可以對劣質、普通中品符箓定下不同的送下品符箓的策略,也能好好清一下劣質符箓的庫存。
“且等我好好研究下,定下具體的送符策略。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啊!”
看著一臉興奮的十九姑,王松安不禁靦腆一笑,心道,這些都是地球人玩剩下的了。
而王鐘梅說著說著,慢慢陷入了沉思,也顧不上旁邊的王鐘安了。
王鐘安見此,也就悄然退出了店鋪,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