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正前方約幾十丈外的大樹下,正站立著幾位道人,似是在等著他們過去。
距離稍遠,王松安定睛一看,其中卻有一獨臂道士,正是前幾日和他們斗法的瘦道人,身旁還有一人身材偏胖,應該就是當日和他們斗法的胖道人。
十五叔也臉色大變,對方如此大搖大擺,肆無忌憚,儼然是有備而來。
一時之間,竟有些亂了陣腳,不知該往何處。
對方一行四人,見王松安他們停下腳步,便一起向他們飛奔而來。
胖瘦道人和另一位修士只是跟在后方,而為首一人,竟是直接破空而來,氣息、威勢也明顯遠超旁人。
“筑基修士!”
“這下完了”
王松安心里掀起驚濤駭浪,對方竟然有筑基修士!
來不及反應,只一息時間,對方便飛到眾人二十丈外。
為首的筑基修士似乎正要出手,忽然眉頭一皺,看向一方:“出來吧,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
本以為這次在劫難逃,心如死灰的眾人,聞聽此言,不禁順著對方的眼神看去。
卻見一人,從左側十丈外的樹后緩緩出現。
正是秋云族長。
只是現在的族長,著一身青色道袍,身形筆直地,筑基期的強大氣勢盡顯無遺。再無半點在家族中垂垂老矣的樣子。
“族長!”眾人驚喜無比,連忙喊道。
沒想到族長竟是一直跟著,默默保護著他們。
秋云族長擺了擺手,看向對方。
“張衍道!”
“你竟然這么明目張膽地來截殺我族的后輩,不怕還道宗責罰嗎?”
王松安這才有時間看向對方的筑基修士,身穿黑色道袍的對方,鳶肩豺目,眼神陰冷且兇狠。
張衍道,正是鹿鳴山張家四大筑基之一,據說已修煉到煉氣中期。
只是天資似已耗盡,金丹注定無望。
距離大限不遠的他,行事也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看此情景,五年前的那場截殺,怕也是此人所謀劃。
除了張衍道這位筑基修士以及胖瘦道人外,對方還有一位中年黑袍道士,氣息隱隱之間比瘦道人還要強大一些。
一位筑基期,兩位煉氣九層,一位煉氣八層。
幾天前斗法的那位煉氣中期卻是沒有跟來。
看來對方這是抱著仗著修為高,趕路快,輕裝簡行。
縱然自己這方已經晝夜兼程,各種繞路,卻還是被對方趕到了前面。
“哼”
“這荒郊野嶺,死幾個道士而已,又有誰能知道?”張衍道氣焰囂張。
“二叔,不用和他們廢話!”那位黑袍修士似是已按捺不住。
要知道張衍道乃是筑基中期,而秋云族長雖說也是筑基中期,但二十多年前一場大戰,傷了根基。
不僅修為不得寸進,還因之元氣大傷,戰力自然比不上張家筑基。
也難怪他們肆無忌憚。
“你便是張興北吧。看來今日是非得做過一場了!”秋云族長一聲冷笑,祭出一把青灰色飛劍,乃是一件二階中品法器。
名為張興北的張家道士雖然面相并不算老,但其實已經年過古稀,只是還尚未筑基,早已道途無望。
張興北常年為張家奔走四方,秋云族長自然也是識得的。
聞聽秋云族長此言,張衍道絲毫不虛,同樣祭出一件飛刀法器。絲毫不停留,直接向著秋云老祖,破空而來。這飛刀同樣是二階法器,不過只是二階下品。
戰斗一觸即發。
正欲迎敵之時,王松安耳邊驟然響起秋云族長的急切傳音:“松安,你背著瀧煙和松槐趕緊跑,快!”
王松安也明白,就算秋云族長牽制住對方的筑基老祖,己方三人也多半是敵不過對方三位煉氣后期的。
更別提自己還要護住瀧煙。
電光火石之間,王松安直接甩出一發金刀符,攔住正欲攻向自己的胖道士。
緊接著便施展神行術,背著瀧煙向右方疾馳而去。同時喊道:“二哥,快跑!”
不需王松安提醒,也收到老祖傳音的二哥王松槐也是施展輕身術,緊跟其后。
對方愣神之間,瞬間便掠去幾十丈之遠。
十五叔王鐘云臉色兇狠,祭出飛劍,想要攔住張興北和胖瘦道人。
只是張興北雖然法力和他相比略弱一些,但斗法經驗卻極其豐富,而十五叔的金光符上次斗法也已經用了,一時之間竟被其死死拖住。
只能眼睜睜看著胖瘦道人一起向著王松安他們追去。
對方一位煉氣八層,一位煉氣九層。
雖然瘦道人被斬斷一臂,元氣有損,一身戰力甚至還不如煉氣八層的胖道人。
但畢竟都是煉氣后期。
而王松安和王松槐卻僅僅只是煉氣五層。
安有逃出生天的道理?
天要亡我王家啊!
思至此處,十五叔內心不禁萬念俱灰,飛劍攻勢愈加凌厲,一身悲憤只能沖著張興北發泄而去。
反觀王松安這邊,胖瘦道人緊追不舍,雙方差了一個大境界,速度自然也差了很多。
距離不斷地被拉近。
五十丈。
四十丈。
三十丈。
縱然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將神行術發揮到極致,卻依然感覺身后胖瘦道人越來越近。
“咚”
“咚”
“咚”
心急如焚的王松安,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二十丈。
十五丈。
十丈。
王松安神情發狠,頭也不回,抬手一發火云符便向身后二人襲去。
只是對方早有準備,只是簡單撐起護體靈罩,便輕松擋住了這一擊。
差距太大了!
......
王松安卻絲毫不氣餒。本就沒想過憑著這種一階中品符箓能傷害到對方兩人,只要能延緩對方的追擊,便已達到他心中的預期了。
只見雙方本來拉近到十丈內的距離,被此符略一耽擱,又拉開到三十丈之遠。
心跳極快的王松安的思路卻越發清晰。
雖然對方境界比他高了三層,但也并不是天塹之別。
敵追我逃,生死逃亡間,速度本就極快。
雖然自己看似是被追的一方,但方向上的主動權卻是握在自己手上。
憑著變向的主動性,本身就能抵消一些速度上的差距。
而且,十丈之外,對方的攻擊,不管是飛劍還是符箓,在這種情況下都是很難奏效的。
雖然自己的飛劍也基本無用,但自己的符箓攻擊,對方卻是很難躲避。
果然一擊奏效!王松安心中大定。
雖然這拉開的二三十丈,用不了十幾息就又被拉近了。
王松安卻是毫不驚慌,甩手又是一張火云符。
這種情況下,范圍攻擊的火云符要比金刀符更加好用。
距離再次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