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弒君者”這起跳式的奮力一擊,使得全場觀眾的心都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里。
“啊!!!!”
“對!就是這樣!”
“······”
在這一刻,從金屬紗網外的看臺上傳來了無數女人和男人的尖叫與嘶吼。
看臺邊上的人將自己的十指牢牢地摳在了金屬隔離紗網上,瘋狂的吼叫模樣表現得就好像是他們自己就是此刻正在金屬牢籠里進行生死斗的角斗士一般。
在這短短的幾秒內,看臺上每個參與了下注的貴族都將自己平日里隱藏在心底的瘋狂表現得淋漓盡致。
看著“弒君者”的金屬棍棒離“金色閃電”越來越近,一眾貴族體內的血壓瞬間就飆升到了一個極為夸張的地步。
此時每個人都漲紅了自己的臉,眼角兩側外的血管就像是群蛇亂舞一般的在皮膚下不停蠕動著。
叫聲混合著空氣中格外刺激大腦的濃烈酒精氣味,將角斗場內的氣氛在這一瞬推到了最頂點!
而與此同時,在位于角斗場最中央的位置。
“金色閃光”盯著身前那離自己頭甲僅一米之遙的金屬棍棒。
“嗚~~~~~~~~”
伴隨著后背處的劇烈蒸汽鳴響。
此時在“金色閃光”面甲下的嘴角終究還是露出了一道計劃得逞的笑容。
因為剛才就在“弒君者”高高躍起的那一刻。
他便成功的將蒸汽渦輪內部的溫度加熱到了最大。
眼角確認了自己右肩后方貯藏冷凝液的金屬箱在此刻已經徹底清空并都全都注入了甲胄內部后,這位名叫“金色閃光”的角斗士便徹底的沉下了心來。
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將是自己反殺對手的唯一機會!
他所剩下的時間就只夠自己揮出一擊,不然待冷凝液徹底消耗完后,還等不到他第二次反抗,他就得被這高溫給活活燙死在甲胄里面。
“轟!”
一陣狂風突然從“金色閃光”的腳下被帶起。
伴隨著一陣被高高揚起的黃色土灰。
“弒君者”的這近乎避無可避的巨力一擊便被“金色閃光”以近乎他兩倍的移動速度從側面閃開了。
在“金色閃光”奇跡般地躲開了“弒君者”這一擊的同時,在場眾人看到他竟然沒有借著突然爆發的速度來和對方瞬間拉開距離。
而是借著后背蒸汽渦輪在全功率噴射氣體時的恐怖推力而瞬間從“弒君者”的左側沖了過來。
由于身穿著微型輕重量甲胄的原因,“金色閃光”以一種極其驚人的彈射速度在下一秒便到達了“弒君者”的身前。
而因為他速度快點驚人的緣故,由于周圍的塵土依舊在飄揚,使得“弒君者”在第一時間并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快速貼近。
只能從視野邊緣眼睜睜的看著頭甲旁的那根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金屬棍棒逐漸放大。
他根本就來不及再次揮動手中的武器抵擋!
“邦!”
當一道金屬碰撞時的劇烈聲響從塵土中傳開之后,此時處在看臺后方的希爾便隨即露出了一道塵埃落定時的微笑。
將視線從角斗場中收回后,他便帶著菲爾莉絲朝看臺對面一個同樣比較靠后的位置緩緩走去。
正當兩人才沒走幾步,看臺下方便暴起了一陣陣的噓聲。
但是就在噓聲結束的同時,一陣更加狂熱的呼喊便隨之響徹全場。
“金色閃光!金色閃光!金色閃光!!!”
聽著從無數人口中喊出了那個勝者也同時是生者才配擁有的待遇呼聲后,這一場“弒君者”對陣“金色閃光”的生死角斗便隨之拉下了帷幕。
“你喜歡嗎?”
行走在看臺位置后方的無人廊道上,希爾從身后聽到了菲爾莉絲的突然提問。
慢慢停下腳步,希爾當著菲爾莉絲的面緩緩轉過了身來。
用一種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神看了菲爾莉絲一眼。
“鮮血、酒精、賭博,當這三樣東西每一樣都分開出現的時候,都還是有人會忍不住沉淪其中。”
轉回身,希爾繼續朝前帶路,用著陳述般的語氣朝菲爾莉絲接著說道。
“只要是人,當這三樣東西全部加在一起時,它便是一劑直擊靈魂深處的猛烈毒藥,能讓任何人都沉淪其中欲罷不能。”
“沒有人可以例外!”
聽著希爾的回答,菲爾莉絲仿佛知道了他的答案。
但就在她如此想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希爾的后話。
“在這個世上,能夠擺脫這道魔咒的唯一方法便是接受欲望的同時并控制住它。”
“是嗎?”
菲爾莉絲不禁喃喃自語道。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那時若是沒能成功停下嗜血的行為的話,你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后果嗎?”
行走在前面,希爾如同閑聊般的朝菲爾莉絲如此反問道。
聽到這兒,菲爾莉絲的語氣突然就變得輕松了起來。
故意俏皮的說道。
“我會死?”
“不,是我們都會死。”
希爾不禁微微側過頭,讓菲爾莉絲看得到他的狐貍面具。
“你在是那時只不過是身體死去而已,而我...卻是連靈魂都爛掉了。”
聽著希爾用一種如同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般的語氣娓娓道來,令菲爾莉絲面具下的面龐都忍不住的笑了笑。
盯著希爾的背影,她在此刻終于還是摸清楚了他在有時會顯得略顯“古板”的性格。
雖然兩人才相處了不到一天,但是菲爾莉絲卻覺得希爾這種性格十分的“可愛”。
因為他并不是真正的“冷”,而是對旁人都表現得稍微傲氣一點罷了。
就在菲爾莉絲還沉浸于她的內心戲的時候,希爾很快就帶著她來到了另一側的看臺后方。
在一處只有一位頭戴面具的男人看臺處,擱著一個空位的挨著對方坐了下來。
男人此時身穿一身灰色羊絨大衣,里面則是一件風格老舊的格子衫褐色內襯。
臉上戴著一副高翎眼罩,仿佛是專門為了他手上的那根拇指粗的士加卷煙服務一般。
煙頭飄著絲絲白色煙霧,看著從男人口中不斷吐出的一口口煙圈。
希爾只是語氣冷淡中帶著一絲嘲諷的說道。
“不過肺的抽法,難道也叫抽煙?”
聽到希爾這顯得異常年輕的聲音,男人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
而是從嘴角又吐出了一口白色的淡淡煙圈。
臉上含笑,男人朝希爾低聲說道。
“小伙子觀察力不錯嘛,這都能被你看出來。”
用手指微微晃了晃指間燃了大半的煙卷。
“這所米斯特堡特產的弗式煙葉實在太辛辣了,對于我來說不過肺更好。”
無視了男人的話語,希爾直接問道。
“特意叫我來這種地方,難不成是所長大人想要我把這兒連根拔掉?”
“為什么要連根拔掉?”
男人微微側過頭,語氣略顯詫異。
“小子,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隨我目光往下看,看到那些頭上帶著狩獵者面具的貴族女人沒有?”
“所以呢?”耳旁傳來希爾的冷冷的反問。
“嘿!這就是你不懂了。”
男人說到這兒忍不住的又抽了一口煙,但是這次他卻強行讓其過肺。
但正是因為過肺的緣故,導致他在吸的有點著急,直接就把自己給嗆住了。
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后,男人便罵罵咧咧的將其丟在了地上將其一腳踩滅。
“什么破爛玩意兒!看來下次得換一種抽了。”
待男人做完這一切,他隨即抬手摟著希爾的肩膀悄悄地說道。
“等會我就當場給你演示一下如何去將這些帶著狩獵者面具的女人帶一個離開。”
“你要是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廢話,我就先回去。”
話一說完,希爾作勢就要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