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說有什么證據(jù)?”西崎小姐十分不解,略顯氣憤的質(zhì)問:“牧野是社長一手提拔的公司元老,他有什么理由殺掉社長?”
面對西崎小姐的質(zhì)問,工藤優(yōu)作雙手做下壓狀,示意她不要激動:
“我沒有親眼看見案件的發(fā)生,但按照剛才的描述,死者疑似心臟病發(fā)作,三位立即采取急救措施,可惜晚了一步,你們也因此判斷為意外身亡。至于警官則是根據(jù)死者舔舐手指的動作判定為毒殺,沒錯吧?”
“沒錯啊?!睅兹送瑫r點頭,這與案發(fā)時候的情況基本一致。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什島社長是先心臟病發(fā)作,隨后才被人下毒的呢?”
“應該不可能?!敝匦抡一匾稽c自信的水戶光一皺著眉頭開口
“兇手是如何讓死者突然心臟病發(fā)作的呢?即使喝了酒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證剛好在收銀臺前突然發(fā)病。難不成要將殺人計劃的成敗寄托在運氣上?”
“我懂了!”
工藤新一腦后有一道閃電劃過,似乎從錯綜復雜的事件中理清了思緒。
“之前推測紙幣被替換過并沒有錯,但紙幣中藏著的不是殺人機關(guān),而是一張紙條,一張讓什島社長看了足以心臟病發(fā)作的紙條!”
幾乎在同一時間,工藤優(yōu)作也給出了答案:
“那張紙條大概寫了‘今天的大訂單是專門偽造出來欺騙你的’之類的話吧。什島社長在情緒激動之下心率加快,加之酒精的雙重刺激,會心臟病發(fā)作并不讓人意外?!?
“但這樣依舊沒有解釋兇手是如何下毒的?。 彼畱艄庖焕^續(xù)追問,即使死者真的是先心臟病發(fā)作,再被人下毒,那也得有下毒使用的工具,毒液總不可能自己長了腳跑進社長的嘴里吧!
這一次工藤優(yōu)作沒有回答問題,轉(zhuǎn)而看向帶眼鏡的牧野先生問道:
“牧野先生,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將左手插在褲子口袋中,即使從身上掏隨身物品似乎也只使用了右手吧,是因為左手中藏著什么秘密嗎?”
“怎么會....”
牧野趕忙將左手從口袋中抽出,在眾人面前來回翻轉(zhuǎn),示意自己手上并沒有東西,甚至還將褲子口袋外翻,證明自己的清白。
“目暮警官請檢查一下牧野先生的左手手指以及口袋內(nèi)側(cè),如果不出意外上面應該能找到毒藥的殘留?!?
“?????”
聽到這句話,牧野整個人僵立在原地,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滾落,舉在半空中的左手也止不住顫抖。
照這個架勢看,估計沒有檢查的必要了。
“兇手并沒有將毒藥涂在死者身上的任何部位,而是涂在了自己手上!
趁著掰開什島社長嘴巴,朝里面放速效救心丸的時候,將左手手指同步放入什島社長嘴里,等待社長自然吞咽口水時將毒藥一同吞下,由此完成了殺人計劃。”
工藤優(yōu)作的聲音緩慢,低沉卻帶有不容置喙的力量,在這一刻他的話語就是真理。
“警官,我們在牧野先生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上都檢測到了毒液的殘留,口袋內(nèi)側(cè)同樣有較微弱的毒素反應?!?
眾人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斯斯文文的牧野先生,真的是他?
“警官,你們應該是誤會了,畢竟當時我可是將手放入了社長的嘴巴里,沾到點毒藥不奇怪吧!”
雖然額頭上滿是汗水,但牧野小哥似乎仍然準備掙扎一下。
“而且我身上也沒有攜帶可以儲存毒藥的裝置,還有你說我調(diào)換了社長掉在地上的錢,那么那些錢去哪了呢?我身上可是只帶了銀行卡??!”
牧野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想以此增加說服力,但很可惜,他的說辭就是白川這個推理小白也能輕松找到漏洞。
‘趁著用餐快結(jié)束的時候找個由頭去廁所把毒藥抹在手上,然后裝毒藥的容器直接丟廁所就好了,如果是那種密封袋的樣式,更是直接用水沖走就好了,這怎么能叫證據(jù)呢?
而且,明明是你手上的毒液殘留量更大,怎么?你是吸鐵石的近親吸藥石嗎?能自動吸附毒藥的那種?’白川小聲吐槽。
“假設犯人為了隱藏死者鈔票中夾帶的紙條必須調(diào)換所有紙幣,那么在極短時間內(nèi)他究竟會選擇將紙鈔藏在哪里?”
面對牧野的反駁,工藤優(yōu)作沒有逐條駁斥那完全站不住腳的證據(jù),似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提問。
“趁著取速效救心丸的時候放進死者的口袋里?!惫ぬ傩乱宦氏确磻^來。隨后水戶警官也恍然大悟:“是啊,放下錢再拿出藥瓶,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你手中的小動作?!?
“工藤先生剛才說的證據(jù)應該是指紋的鑒定結(jié)果吧,雖然紙幣因為使用人數(shù)較多很難檢測指紋,但那張紙條上卻只可能存在你和死者兩個人的指紋吧!”
面對如山鐵證,牧野摘下眼鏡緩緩靠在椅背上,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是我動的手。”
“為什么?社長對你那么好!為什么要殺害他?”西崎小姐崩潰著開口,她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的兩個好好先生竟然會互相殘害到如此地步。
“我母親生病了,我需要回老家埼玉縣照顧她,可能不會再來東京了,因此向社長提出了請辭,但什島那個將公司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混蛋拒絕了我的請求,還說什么我是公司的金牌銷售,是能下金蛋的母雞,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
“我實在無法忍受他那樣的態(tài)度,于是就準備找機會干掉他。我假裝自己簽訂了一個大訂單,偷偷潛入他辦公室將紙條夾在錢包內(nèi)的紙鈔中,準備等到周五聚餐的時候動手。
可惜我忘記了公司拿到大單子就要請客的傳統(tǒng),這才臨時去取錢,結(jié)果取到的都是新鈔??烧媸堑姑鼓兀 ?
“這個殺人原因有夠草率的呢!”
白川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因為這個原因殺人,屬實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
“喂喂,這么悲劇的案件,為什么你還能說出如此薄涼的話,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工藤新一忍不住開口。神色嚴肅:
“母親重病需要照顧,社長又不允許自己離職,他也是在雙重壓力之下才做出殺人的抉擇吧。雖然很可憐,但殺人就是殺人,是無法洗脫的罪惡?!?
“不是?你們公司就沒個什么法律顧問嗎?”
白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看著一臉茫然的醫(yī)藥代表三人組正經(jīng)科普道:“除了于與用人單位協(xié)商一致離職外,還可以提前三十天以書面形式通知用人單位,三十天內(nèi)完成交接工作后就可以自動解除勞動合同?!?
“而且按照你們社長的所作所為,甚至滿足‘用人單位以暴力、威脅或者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手段強迫勞動者勞動’的條款,這種行為是可以不告知直接解除勞務合同。
換句話說,你甚至可以將離職申請甩在他臉上,直接回老家,如果他還有異議,最多也就是打個官司,還是你必贏的那種,至于為了這點事情殺人嗎?不清楚法律規(guī)定,咱不行找個律師先問問情況再動手也不遲??!”
在白川的殺人誅心之下,牧野無力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
事情就在飯店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無法控制,開始自動播放悲情音樂的音響伴奏下走向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