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流言終于是傳到了府外去,一時間滿長安的人又把視線落在了王寶釧身上。
女人聚在一起嘲諷的討論著這個昔日的長安第一才女,踐踏她的名聲似乎可以讓她們得到極大的滿足。王寶釧曾經頂著太多太高的光環,跌落泥潭的時候,每個人恨不得往她身上多踩上幾腳,仿佛這樣可以讓她們凌駕于光環之上。
而男人則更加的不堪,尤其是那些曾經競相追逐過王寶釧的名門公子們,用曖mei調笑的語氣說起她,心照不宣的樣子更加的起人疑竇,更是坐實了妙英放蕩不堪的名聲。流言是沒有真實性可言的,在短短的幾天時間中昔日美名滿長安的王寶釧就成了人盡可夫的蕩婦。
當王夫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即使王夫人查到了傳出話的那個丫頭在闔府上下面前杖斃也于事無補。
宰相府的名譽是斷斷不能毀在妙英這里的,妙英趁此機會提出出府避避風頭,王夫人猶豫之后還是答應了。
妙英乘著一頂輕紗小轎和小太歲從后門出了相府,王宰相卻要把義山留在了府里,妙英看義山確實是習慣了宰相府的生活,也就沒有反對。何況妙英一直心神不寧著,在相府還是肯定比外面安全的,妙英也就同意了。
在轎子上,小太歲還是“笑不露齒”,漏風的喊著“哈哈~哈哈~”,邊拍著妙英的手,吸引妙英注意力.
太歲現在還是只會說單音節的“哈”,那憨憨的姿態,惹得人只想把他抱在懷里好好的疼愛一番。
那日王夫人抱著小太歲,覺得大名之后再起,現在總要有個小名應對著,便讓妙英想一個,妙英見他總喊著“哈哈~”索性將小太歲喚作花花。
妙英起先還怕太歲不喜歡,結果太歲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滿意,喚他花花,他便給你一個大大的笑顏,于是花花這小名就算是定下了。
“花花,怎么了?”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情,妙英早已經真心喜歡上了小太歲,漸漸也不再懼怕。
妙英覺得花花似乎想告訴她什么事情,可是花花只是不斷的拍擊妙英的手臂。
眼睛轉一圈,妙英把花花抱好,輕輕的安撫他,不經意似的撩開紗簾的一角。只一眼,妙英就發現了兩個死盯著自己這頂小轎的彪形大漢。
“掉頭,我還要去北門一趟?!?
轎夫心里算了下北門的距離,心里暗罵王寶釧事多,無可奈何的掉頭往街上去了。
而后面跟著的兩批人馬則被轎子突然掉頭搞得措手不及,卻苦于橫門街過于繁華,不好下手。
妙英在北街的店鋪里指名買了不少東西,讓伙計跟在轎子后面送來。若不是臨行前王夫人塞了不少銀兩給她,妙英還真沒辦法應對。
妙英趁著街上的擁擠觀察跟著自己的人,見伙計人數差不多了,就從北門饒回宅子。后面的跟梢的人苦于人數太多不好下手,就這么讓妙英平平安安的到了家,王夫人親自重新置辦了宅子里的家什。
一進家門妙英就知道有人進來了,而且人數還不少。妙英大大方方的指揮人擺放她今天買的東西,有的東西還覺得不滿意,換了好幾個地方,直整得屋里屋外的人的心浮氣躁苦不堪言。
等妙英打發了伙計轎夫,日頭已經偏西。妙英關上門,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花花坐在妙英的腿上“哈哈~”笑著。
比耐性妙英自然是不輸人的,妙英還在教花花認星星的時候,一群人就這么從屋里屋外冒出來,殺氣騰騰的圍著著妙英,同時彼此警惕。
也許是發現那天打斗的人也在,也許是妙英氣定神閑的態度??傊?,誰也不愿意先出手,一時間就僵在那里。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兩邊的人打起來了。不同于上次在寒窯的試探,這次是毫不留情的以命相搏。生死之間誰也沒有注意,他們的血流在院子的地上,就這么詭異的消失了,不留一絲痕跡。
妙英慢慢的退出戰圈,她在轎子上就發現了,跟蹤她的人并不只有一批,這對她來說反而比較容易解決。她趁著放東西的功夫,暗暗的布下了一個簡單的幻陣?,F在這兩方人都應該把對方看成是和她一道的了。
妙英只是沒想到這些人要得居然都是她的命。見勢不對,兩方人都開始退縮了。妙英無聲無息的往他們身上下了追蹤咒。這種簡單的追蹤咒和下在小義山身上的不一樣,大概只能持續三兩天的時間,不過妙英覺得應該夠了。
花花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很是生氣的朝那些人離去的方向揮揮自己的小胖手,轉頭皺著小臉看著被毀壞的花草,一茲溜的從妙英懷里滑下地,心疼的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