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頭條推文里寫道,寒露三不露:腳、關節、肚臍。
國慶長假結束,蘇珩依舊坐在文首寫到的那把椅子里,望著玻璃門外的那座水泥石拱橋,以及明顯蔫了的垂柳,落日的余暉懶懶照在常青樹上,室內沒有開空調,她也穿上了長線衫和薄款外套。她翻看4個月前寫的文字,清晰地意識到,此時的心境已大不相同。
過去四個月,說短不長,但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
就單列這個國慶假期,可以說道說道的事情就挺多。
還記得當時那個讓她傷心的朋友嗎?蘇珩沒想到在國慶期間接到了那位朋友的來電。
當時她正陪Bro在觀前街的螞蟻造型排隊理發,國慶期間剪個頭也太夸張了,排隊也要排一個多小時。人山人海的假期……
坐進軟沙發,她和bro討論晚上吃什么之際,接到一通陌生來電。IP地顯示是同城。
沒多想接起:“喂?”
對面劈頭蓋臉一句:“你為什么把我刪掉?”
蘇珩大腦停頓了兩秒,但思緒卻飛速運轉。等到了第三秒才意識到對面是誰。
wow,amazing and interesting.
時隔4個月,她這個朋友終于發現不對勁了,舔狗居然4個月沒動靜,無聊查看了一下發現舔狗竟然把自己刪了。
怪不得對面那頭,朋友聲音聽上去非常生氣。
但此時的蘇珩倒平靜得很。她沉思。
對面繼續講話:“我本來想約你這個國慶吃飯的,但發現你把我刪了。”
“你給我一個理由。”
不想為早就ENDING的事情多費口舌,蘇珩感覺自己惜字如金,其實主要是怕被其他人聽到推斷出問題:“因為……漸行漸遠阿。”
話音剛落,蘇珩徹底明白,自己是徹底走出來了。
以前會很心酸的說一句:朋友是階段性產物。而現在的她則會很平淡的講:“我現在不方便講電話。”然后掛掉電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不理解,朋友怎么好意思把錯都推到自己身上。然后理直氣壯問責。
隨后又是幾通電話,但蘇珩全都不予理睬。
于是對方短信告訴她:你現在不加回我,以后你都不要想加回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影響我的心情?
蘇珩嘆氣。她承認自己此時的心緒有被她攪亂,但很快,她就平復下來,打字回復:
“我把你當好朋友的時候,你沒有給到我想要的回應。我現在有新朋友并且玩得很好,過得很開心。也祝你未來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好的,互刪拉黑。”
至此,事情告一段落。
蘇珩嘆氣。
但在那一剎那,她也明白了ex當時拒絕她的心境。
拒絕是真的,不愛了也是真的。
但說對過去一點懷念也沒有……那是假的。只是希望可以體面告別、慢慢不聯絡直至徹底遺忘。
但也許在感情里,被寵愛的那一方在被另一方徹底放棄時,由于求生本能會浪子回頭,寧愿撕破臉、撕破這所謂的體面也要爭一個輸贏。利用他人的善良和對過去的不忍心來脅迫多方妥協。覺得對方會像過去無數次妥協那樣,但,不會了。
夏天過去,會再來。但18歲的夏天過去,就真的是過去了。
聽再多次類似葡萄不憤怒這樣的少年樂隊現場live,或許會重拾青春的回憶,但無法長久擁有。失去的東西就是失去了。
時光不再有。
理完發,沒想到忘記預約取號,等他們到餐館的時候,已經排隊排到1h之后了。蘇珩坐在餐館外的塑料椅子上,吹著秋天的冷風,凍得瑟瑟發抖。
“沒關系,以后我是你的搭子。”BRO對她說。蘇珩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穿著短褲的他們在秋天的夜晚凍成狗。
明明中午還是熱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