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啊,你可別逗我了,我這一家子好說,就算是真的將家產(chǎn)全部搭進去,還是不缺家里人嚼用的,就是苦了我手下那一幫子兄弟,都是跟著我一起吃飯的,我這要是垮了,他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理解理解,大家都一樣,哎,本來想當一條無所事事的咸魚,可誰能想到,一覺醒來不僅換了一個地方,竟然還要考慮那么多事情,嗝,老弟啊,你不要看我現(xiàn)在這樣,可我身后的關系比你也簡單不到哪里?!?
兩人同時喝多,在房玄齡與尉遲敬德兩位的眼皮子底下,兩人竟就這樣頭抵著頭,相互吐起了苦水。
“老弟啊,我心里苦啊,你說我是做了什么孽,明明頂著長孫這么牛逼的姓氏,長孫啊,那可是說出去長安城都能跟皇親國戚扳扳手腕的存在,可我呢,就因為跟當今皇后有那么點嫌隙,只能窩在這小小的酒樓,安安分分的做一個富家翁!”
“雖然我也不喜歡拋頭露面,但這喜不喜歡與被迫不能出頭那是兩碼事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現(xiàn)在我就是名義上的族長,那些老頭早就在心里開始琢磨如何將我這個族長從位置上拉下來了!”
作為一個穿越者,長孫安業(yè)那也是有一番野心的,雖然不至于登堂入相,但做出一番事業(yè),在歷史的長河留下自己濃墨重彩一筆那也是基礎的。
不管是為了以后后人的考古,還是為了可以讓百年的戰(zhàn)火可以不至于如此慘烈,長孫安業(yè)始終覺得,自己既然得此奇遇,那就有責任、有義務盡自己一份能力。
可誰想,穿越的機會確實是得到了,可這人的身份也太尷尬了。
長久的憋屈憋在內(nèi)心,今日,在李世民的特意安排下,長孫安業(yè)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敞開了自己的心門,甚至就連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都不經(jīng)意之中透露了出來。
不過如此奇幻的事情,房玄齡這種智慧如妖的人雖然會覺得長孫安業(yè)的話語很是奇怪,但時代的還是局限了他的思考。
人對于自己理解不了的東西,通常都會自然而然地用自己已知的知識進行解釋。
一覺醒來換了一個地方,被房玄齡下意識地理解成為長孫安業(yè)在賭桌上暈倒,但重新醒來之后竟然回到了長孫府,那種生死之間,很有可能會產(chǎn)生些許幻像,就連前后性格的變化,也早被調(diào)查者們理解成為生死之后,浪子回頭。
于是,這場很可能自爆穿越者身份的坦白局就在房玄齡特意安排的合理解釋下成功避過。
長孫安業(yè)的事跡,甚至暗地里都成為了那些家族里有著一樣紈绔子弟的長輩用來教育紈绔的成功事例,在長孫安業(yè)醒來改變的那段時間里,長安城內(nèi)的紈绔子弟算是遭了殃,一個個被長輩們耳提面命,賭坊、青樓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當真是應驗了那句坐看它高樓起,坐看它大廈傾倒,長孫安業(yè)當真是受了不少的無妄之災。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詛咒,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慶幸,當然,這一切,長孫安業(yè)這個當事人并不知道。
“老李啊,你說他們是不是太過分,這族長是我想要的嗎?啊,我母親,本來就是父親八抬大轎娶回去的,我本來就是嫡子,怎么,族長、長孫家難道不就是我的?我有什么錯?
怎么,難道現(xiàn)在看到人長孫無忌兄妹有出息了,一個個就覺得我當初做的過分了?”
“笑話!先不說當時老頭子偏心,只說老頭子走了之后,難道長孫家不就應該分家嗎?我只是將他們?nèi)冀o分出去,雖然做的有些絕情,但對比父親對他們的偏心,我覺得我沒錯!
無非就是成王敗寇,都是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小人!還想要將我給扳倒?做夢!
有本事就將我這一支從族譜上去除啊,不就是想要抱上長孫無忌的大腿嗎,來啊,試試啊!
想要用我的名聲去成就他們的美夢,我告訴你,沒門,就連窗戶都沒有,大不了就同歸于盡,我就不信了,他李世民不要面子!
把我逼急了,我就帶著我那一兒一女敲登聞鼓,我要當面問問李世民,我長孫無憲真的做錯了嗎?我要問問長孫無忌,我長孫無憲真的做錯了嗎?我要問問長孫皇后,我長孫無憲真的做錯了嗎?。。 ?
酒壯慫人膽,在酒精的作用下,長孫安業(yè)這次也是豁出去了,竟然忘記了平時對于帝王名諱的避諱,直接在李世民這個老弟面前高呼李世民的名字。
此等大逆不道的話語,不僅是讓來不得阻止長孫安業(yè)的房玄齡、尉遲敬德目瞪口呆,更是讓暈暈乎乎,同樣也是頭昏眼花的李世民都清醒了幾分。
“陛下,長孫掌柜只是在說醉話,還請陛下饒恕長孫掌柜妄言之罪!”
“對啊,陛下,這都是醉話,實在是罪不至死啊,要不,這樣,我那右武衛(wèi)還缺一個賬房,要是陛下想要懲罰長孫掌柜的話,不如就貶長孫掌柜到軍營吧?!?
“對啊對啊,此等大才,就這樣處死實在是可惜,不如就讓他戴罪立功,為大唐效力?!?
房玄齡兩人冷汗連連,他們真的沒想到,喝醉之后的長孫掌柜膽子竟然這么大,不僅對長孫無忌這位大唐宰相、大唐國舅頗有怨言,更是對陛下也是一點也沒有恭敬之意,直呼陛下名諱。
直呼陛下名諱,這可不是什么小罪,在古代,可沒有什么‘名字不就是用來稱呼的嗎’此等覺悟,在皇權之上的時代,他們認為,這樣的行為就是大不敬,是一種罪可處死的死罪,沒有任何的緩和余地。
所以,第一時間,兩位大臣也不管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雙雙跪在地上,不斷地為長孫安業(yè)求著請,就希望李世民可以看在長孫安業(yè)以往的功勞以及他們求情的面子上,對長孫安業(yè)網(wǎng)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