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一天天的,真的是不安分,管家,你說這些人怎么就放著安分日子不過,只盯著龍椅上的那個位置干什么?難道他們覺得皇帝是那么好當的?”
長孫安業真的不理解這些人的想法,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無聊了約幾個好友一起逛街喝酒,要是心里實在空虛的話,也可以去青樓勾舍找找樂子,這樣的生活難道不舒服嗎?為什么偏偏要去爭那個醒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的職業呢。
“少爺,少爺,小聲點,隔墻有耳,這要是被人聽去了,咱長孫家一百多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我這不就是跟你閑聊嗎,這里又沒有其他人,放心吧。”
長孫安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段時間的生活實在是太過安逸,沒有房貸、車貸、養老壓力的長孫安業覺得這日子真的是神仙來了都不換。
真的怪不得穿越到古代的那些現代人一個個適應的那么快了,這腐敗安逸的生活,真的是太能腐朽五好市民的思想了。
“少爺,你這是在干什么啊?”
這段時間的折騰,管家也沒看明白少爺做的這些奇形怪狀的工具是用來做什么的。
“制糖、制鹽,我跟你說,我的廚藝是很好的,之所以會有那么多黑暗料理,就是因為這些糖與鹽太難吃了,我就不理解了,難道鹽不應該只有咸味,而糖只有甜味嗎?”
長孫安業怎么也沒想到,原來古代的鹽竟然是苦的,糖是澀的。
第一次品嘗的時候,長孫安業還以為自己的味覺出現了問題,可再三詢問管家之后,他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問題,管家印象中的鹽與糖就應該是這個味道。
當時看著管家那疑惑的眼神,長孫安業就知道自己馬腳露了,至此,長孫安業一板一眼規規矩矩生活了兩個月,可看到自己身上的小紅點點,長孫安業就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
記憶中,長孫安業可沒有什么過敏物。
冥思苦想,最終,長孫安業得出了自己這是心理上的排斥,要是再吃這些糖鹽,長孫安業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第一個因為心理原因而英年早逝的異世者。
萬般無奈之下,最終長孫安業覺得走上自食其力的道理,至于會不會惹得管家的懷疑,長孫安業表示,反正自己只是換了一個靈魂,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就算是真的搞滴血認親的把戲自己也不怕。
至于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是怎么出現的,那當然是仙人灌頂啊,多么完美的解釋。
“額,少爺,你的意思是你要用這些麻布、黃泥制出鹽與糖?這不可能吧,沒聽說過麻布可以練出鹽糖來啊。”
管家一臉震驚,對于穿在身上的麻布,管家有一種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麻布的感覺。
“管家,做人還是應該腳踏實地些,那些幻想還是少有的好,麻布只是麻布罷了,怎么可能有鹽糖在其中,這只是我制作步驟中的一步而已。”
長孫安業真沒想到管家的腦洞竟然比自己還大,
管家不明白過濾原理,長孫安業也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
來到后廚,選擇一口干凈無油的大鐵鍋,倒入清水,燒上柴火,很快,一鍋水就咕嚕咕嚕地沸騰了起來。
將提前買回來的粗鹽倒入石碾,讓管家將粗鹽細細研磨之后這才倒入鐵鍋里。
市面上的粗鹽一桶二十文,但其中的雜質實在是太多,按著長孫安業的估算,一統粗鹽能練出三分之一的精鹽就算是好的。
而一個人一年成年人要吃掉十二桶鹽,孩童減半,按著這個標準,長孫安業必須要買一百桶鹽進行煉制才能夠他與管家兩人一年的吃用。
這還是現在的價格,等到李世民上位之后,鹽鐵被私人壟斷之后,鹽價肯定會一路攀升,長孫安業已經決定,自己必須要在貞觀初立之際買到一座鹽山。
這鹽山在古人面前是雞肋一般的存在,因為不能生長莊稼,也沒有其他樹木可以生長,開采出來的鹽石都是毒鹽,并不能食用,可在長孫安業看來,那就是一座座金山。
因為鐵鍋的局限,長孫安業一次只能煉制十桶粗鹽。
隨著粗鹽的下鍋,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升起。
輕輕皺眉,長孫安業沒想到,原來自己平日里吃到的都是這些東西。
讓管家找出兩塊布塊,折疊三次,沾濕布塊,緊緊地捂住口鼻。
看著鍋里不斷沸騰的鹽水,長孫安業沒有心情在這里等待一個必定的結局:
“就這樣一直煮著,不要停止,等到這鍋水完全燒干之后,你再叫我。”
制鹽過程本就很漫長枯燥,為了保持沸騰,還要不斷地關注火焰的大小,有這個時間,長孫安業還不如將買回來的石蜜給處理干凈。
對于長孫安業來說,這糖比鹽重要的多,雖同為國家戰略儲備,但鹽是每個人每天都要攝入的必要調料,而糖則是可以成為重大殺傷力武器的存在。
制鹽長孫安業放心讓管家看著,可制糖可不敢。
當前大唐市面上可以嘗到甜味的,少之又少,最為普遍的有三種:
首先是麥芽糖,麥芽糖的來源要追溯到春秋戰國時間,北方因為氣候原因盛產小麥,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古人就已經學會了利用新發的麥芽制糖,可以說技術一直都沒有丟失,一直延續到后世。
后世的偏僻山村里,還有家庭親自催芽制作麥芽糖,麥芽糖更是因為其特殊的味道,成為菜品的調料品。
其次就是石蜜,北方有麥芽,南方百姓則有著野生甘蔗的生長,為了攝取甜味,當地百姓就嘗試著從野生甘蔗中提取石蜜,使用的方法也是吸取于曬鹽法,即將甘蔗榨汁、暴曬,最終形成固狀石蜜。
《楚辭·招魂》中就有“靦鱉炮羔,有柘漿些”一句,其中的柘就是甘蔗,柘漿就是甘蔗汁。
說明戰國時期就能對甘蔗進行原始的榨汁加工。
而最早關于石蜜的記載,則是出現在西漢初年劉歆的《西京雜記》里,有“閩越王獻高帝石蜜五斛”的記錄,石蜜就是甘蔗做的固體糖。
東漢張衡的《七辯》中,出現了“沙飴石蜜”這個名詞,沙飴就是砂糖,至此出現了蔗糖的結晶體。
最后一種就是天然的甜味來源——蜂蜜了,但因為蜂蜜必須要在蜂巢中提取,成本昂貴,只能有少數的貴族可以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