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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治病

“您,您,您怎么治的阿?我現在覺得可舒服了。”

其中一個姑娘膽子大些,眼睛沖孟飛云眨個不停,聲音甜的仿佛蜜糖。

“嗯?”

他真會治病嗎?江若蘭有些意外,姑娘明顯看著精神了些,這可做不了假。

“家傳醫術,不興往外說的。”

孟飛云把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

“你倆我醫好了,出去再叫兩個進來。”

“爺,您剛沒看全,我最近心口總是發悶,您再幫我看看。”

姑娘早就相中孟飛云了,現在看他有本事還沒架子,不禁起了別的心思。說完就開始解扣子,別說,手還真快,眨眼間已經解了兩個,一抹雪白已經漏了出來。

“心口悶?是皮子緊了吧?這個我就能治?”

江若蘭冷聲說道。她現在心可是一肚子火,既怨孟飛云剛才戲耍自己,再加上看到姑娘這幅樣子,心里莫名升起幾分醋意。

孟飛云察覺到江若蘭有些吃昧,嘴角輕輕揚起。天下事,愈急則愈緩。只要會抻,那就不怕魚兒不咬鉤。

姑娘聽到江若蘭江若蘭語氣不對,急忙把扣子重新扣上,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向門外走去,出門前還朝孟飛云拋了個媚眼。

接下來就都一樣了,姑娘們像走馬燈一樣進進出出,小病片刻間就能醫好,至于花柳還有一些頑疾,真氣多走兩圈也就好了。

一個時辰之后。

“收工。”

孟飛云長出一口氣。連治一百個姑娘,要不是內力深厚,還真盯不下來。

“孟神醫,都治完了?”

江若蘭斜了孟飛云一眼,語氣里帶著些幽怨。

“是阿,一個都沒漏。我可沒少出力。打算怎么謝我?”

孟飛云知道她什么意思,但就是故意裝傻。

“她們都治完了。我呢!本來我是頭一個的,你的力竟出在別人身上了!我謝你個鬼!”

江若蘭現在是真有些生氣了,伸手就要擰孟飛云。

“剛才我都說了,多摸一會,就能摸出來了。”

孟飛云輕輕把她的手捉住,接著用指頭在上面慢慢磨蹭。

“是你自己不樂意了,現在倒開始埋怨我?”

“你剛才治她們,怎么沒那么麻煩?我,我看你就是欺負我。”

江若蘭手被他捉住,頓時有些慌亂,語氣也漸漸軟了。到最后不像是責問,倒有點像撒嬌。

“你和她們能一樣嗎,那些庸脂俗粉,隨便治治就好了。你的話,我可要多用點心,要是錯漏一點,那可是好大罪過。”

孟飛云看到她有些嬌羞,心里更加喜歡。

“你,你就是嘴甜,嘴里一句實話都沒有。”

聽他這么一說,江若蘭一點火氣都沒了,真假先不說,這話她聽著十分受用。

“我現在愿意了,只要你想摸,摸多久都行,那現在能幫我治了吧?”

“當然能了,但要去你臥房治。”

孟飛云看到江若蘭現在這樣,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可,可是……”

聽到要去自己臥房,江若蘭心里又有些猶豫。

“病治有緣人,你不想的話,那就算了。幫我找間空房吧,我有點累了。”

孟飛云把手松開,語氣中帶著點冷淡。

“想,我想治。我聽你的,到臥房就是了。”

江若蘭看出孟飛云有些煩了,急忙柔聲回道。要是真能把自己的病治好,不管怎樣她都愿意。

江若蘭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孟飛云面色平靜如水,緩緩站起身跟在江若蘭身后。天下事愈急則愈緩,愈拒則愈迎。一個勁兒的往上撲可不行,要講張弛有度。

過了片刻,兩人回到三樓江若蘭臥房。

“吶,幫我瞧瞧吧。”

坐下之后,江若蘭再次把胳膊遞了過去。

孟飛云把手指搭在她腕子上,度了一絲真氣過去。

“嗯?你體內怎么有這么重的寒氣?”

孟飛云眉頭皺了起來,他這一絲真氣剛進入江若蘭身體,半圈還沒走完,就被凍住了。

“啊。你,你能治嗎?”

江若蘭有些緊張,之前不少名醫都是這么說,可發現病因之后,根本就治不了。

“小事,穩住心神。”

孟飛云安慰了江若蘭一句,接著繼續輸送真氣,連著輸了四次進去,終于把寒氣完全清掉。接著又用真氣幫她梳理了一遍身子,確認完全沒問題了,這才停下。

“唔,啊!”

江若蘭驚呼了一聲,她有些不敢相信,但,但這種感覺錯不了,困擾自己這么久的寒氣,一點都沒有了!她現在就覺得全身暖洋洋的,連一絲冰冷都感受不到了。

“你,你,你真把我的病治好了。這,這怎么可能?”

江若蘭緊緊盯住孟飛云,聲音都有些發顫。

“有人給你下毒?還是長期在下?這么重的寒氣,要是一下入體,你的命早就沒了。說說?怎么回事?”

孟飛云緩緩說道。江若蘭身上一連串的問題,怕是都和這寒氣有關。

江若蘭聽到孟飛云問自己,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張嘴想說,可又把話咽了下去,能看出她有些為難。

孟飛云并未催促,柔和地看著江若蘭,就這樣靜靜等著。

“喝兩杯?”

孟飛云瞧見架子上放著壇酒,試探地向江若蘭問道。

江若蘭并未說話,但輕輕地點了下頭。

孟飛云起身拿酒,回來把凳子拉的稍近了些,重新坐下,給自己和江若蘭各倒了杯酒。

孟飛云把杯子舉起,并未勸酒,自己先喝了一杯。喝完之后,他把手伸向酒壇,還想再倒。

“咕咚,咕咚,咕咚。”

江若蘭搶先一步,站起身,抱起酒壇,不管不顧的就往自己嘴里灌酒。連灌帶灑,瞬間弄的身上滿是酒氣。

“啪。”

孟飛云上前把酒壇搶下,他怕自己再不管,江若蘭怕是真要把這一壇酒全都喝了。

“你,你覺得馬為民是個什么樣的人?”

江若蘭看向孟飛云。她現在已經帶了幾分醉意,眼神看起來有些迷離。美人醉酒,別有一番風情。

“馬為民?我看不透。反正挺有手段的。這些和我沒關系,我只想聽你的事。”

孟飛云想了一下回道。

“我的事?”

江若蘭興致缺缺的擺了擺手。

“不過是杜十娘遇李甲的爛俗故事。但不同的是,我是清倌人,投了江但也沒死成。”

“馬為民充當的富商身份嗎?他把你救上來了?”

孟飛云繼續問道。

“救我?他只不過是想作踐我罷了。他惱我尋死落了他面子,和我立下賭約。他說我要是真烈性的話,他給我開一座青樓,只要我能守身如玉三十年,他就還我自由。要是耐不住寂寞,我就得當著眾人的面,磕頭管他叫老爺,從此對他死心塌地。我連死都不怕,怎么會怕這些,自然是應了。”

江若蘭回憶起往事,臉上有些痛苦。

“他拿這座青樓來困你?”

孟飛云有點沒明白馬為民的意思,把瞧上的人放青樓,這怕不是腦子進水了?非得讓別人碰過了,他才吃的下去?

“困我?我開始也是這么想的。可到后面才清楚,整日在這風月場,男歡女愛的事,自然是少見不了。當時我十七歲,正是青春年華,從此我就仿佛被扔進油鍋里了,受盡煎熬。那時我才明白,我讓他丟了臉,他就已經對我沒想法了。他只是想看我自甘墮落,看著我自己走入泥潭他才算解氣!”

江若蘭兩只丹鳳眼立了起來,語氣里恨意沖天。

這,孟飛云心里一陣惡寒,馬為民這是誅心!采花的時候被刺扎了手,把刺削下來不行,他非得看著刺自己軟下來才算解氣。這種陰沉心思,簡直可怖。

“寒氣是怎么回事?”

孟飛云不忍心再聽江若蘭的悲慘經歷。

“冰玉散!”

江若蘭厲聲說道,提起這幾個字,她恨的牙根都發癢。

“冰玉散?毒藥怎么起這么個怪名字?”

孟飛云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不是毒藥,是美容養顏用的,取冰清玉潔的意思,只有黃花閨女能喝。每七天服一次,就可以保持青春。但冰玉散藥性最寒,吃一兩次還好,要是常年的吃,就會寒氣纏身,最后會被活活凍死。他定下的這個賭約,除了乖乖聽話,本身就沒給我留活路的。”

江若蘭語氣里滿是恨意:“馬為民每隔七天,就派人給我送藥,還要親眼看著我喝下去。這冰雪散,我已經吃了十五年了。我找了許多名醫,他們雖然無法根治,但也開了許多方子,靠人參鹿茸這些強撐,我才能勉強活到今天。”

“這樓里面,就沒來過有本事的嗎?像趙登這樣的,用姑娘許諾,讓他替你殺了馬為民,不就都清了嗎?”

孟飛云繼續問道。他覺得馬為民身邊也沒什么能打的,去個厲害點的大俠估計就平趟了。

“我早就想過,這艷春樓里面,俠客不知道來了多少,大俠也來過幾個。個個答應的都挺痛快,可只要去了,就是泥牛入海。到后面,我也就斷了這個心思了。”

江若蘭眼神黯淡,有些冰冷地說道。

“你一直躲躲閃閃的,是擔心我喜歡上你之后,替你去殺馬為民,然后白白丟了性命?”

孟飛云直接了當地問道。之前江若蘭一直有顧慮,他早就發現了,但并未點破,原來是怕自己送死。

“我,我……”

江若蘭把頭低下,神情有些扭捏,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纖細手指糾纏在一起,她心思被說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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